“關于這個問題,其實我一直都在想辦法。”龍鈺一臉凝重道,“但是,目前還并未發現有可疑之人進出村子的跡象,而所有能夠接到糧食的人,雖然職不高,卻也一直都是在我麾下的,所以,我思前想后,決定在解毒之后,立即將此事上報給父皇,并大肆宣揚有人投毒之事,然后加強戒備,如此這般,相信那些人應該便會放棄,畢竟,我已經回京,再想要再嫁禍給我也很難了。”
晏季卻挑了挑眉:“這個方法若是作為下下策,倒還算是個好的下下策。”
這麼一說,那明顯就是不贊同了,龍鈺眉頭一擰:“不知季王有何見解?”
“如果是本王,自然是要留下來徹查清楚,直到把下毒的人都抓出來再返京。”晏季說著朝他瞟了一眼,“宸王,本王勸你還是多為百姓考慮,沒有你同行,我們也一樣找得到東酈國京城。”
這話一出,龍鈺頓時瞇起眼:“季王,你這話到底是認真的,還是公報私仇?”
“你覺得呢?”晏季角一揚,出一個十分欠扁的邪笑。
龍鈺的臉頓時拉了下來,看來,這家伙一天不知道他是誰,就一天都不知道對他恭敬。
“好了,別鬧了。”忽然,云妙音沖著晏季白了一眼,“你能提出這個問題,肯定是有什麼想法,快說吧。”
“果然還是夫人了解我。”晏季勾一笑,接著,才不不慢地瞥向龍鈺道,“這幾天,你們在各自忙的時候,我也研究了一下,你們的玉米都是統一運過來,然后分發到各個村的糧倉的,所以,能夠給糧倉投毒的人一定是進過這個村子。除此之外,我還探了一下,你們的糧倉管理相當嚴,一般人很難進,所以,我推斷應該是出了鬼。”
龍鈺一怔,剛想開口,就聽晏季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剛才也說了,那些人都是追隨你多年且信得過的人,可是人都會變的,要麼因為貪圖錢財,要麼因為貪圖權勢,就算什麼都不貪圖,還有一種可能是被威脅,你為一個統帥,這些是必須不能忽略的。”
這話一出,龍鈺的臉頓時一僵。
旁的周禮之更是瞳孔。
良久,龍鈺才嘆了口氣道:“實不相瞞,這次負責看管糧倉的,都是曾拼死護過我的人,當初我遇到危險,這百余人面對幾千刺客,將我牢牢地護在其中,那甚至可以拿周太醫與你們相比,你們懂嗎?”
云妙音一愣:“竟然是這樣,那我懂了,如果是周太醫這樣的人,我也不會去懷疑,所以,看你如何抉擇吧。”
然而,龍鈺還沒開口,卻忽聽“噗”的一聲,旁,一直站在那邊默不作聲的周禮之竟然吐出一口鮮。
大家的臉皆是一變,趕將他扶住。
云妙音也飛快地走過去,想要去幫他把脈。
然而,周禮之的手卻朝后一躲:“我沒事的,就是有些氣滯瘀,現在通了反而好了。”
“不行。”云妙音卻眉頭一擰,非常執拗地將他一把拉回,手朝他的手腕探去。
只是沒想到的是,一切當真如周禮之所說,吐了這次之后,他的的確比氣滯瘀的狀態暢通了一些。
只是就這脈象來看,這氣滯瘀的狀態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可好端端的,為何會如此呢?
難道,是因為上次被土匪捉去,不得不給壞人治病,而郁郁寡歡?
想到此,云妙音慢慢將手收回,嘆了口氣道:“周太醫,其實你不用想那麼多,那些事也并非你所愿,首先保住自己的命并沒有錯。”
周禮之頓時一愣:“你都知道了?我其實……”
“其實你就是太善良了,覺得自己給那些十惡不赦的土匪治病是助紂為,對嗎?”然而,云妙音不等他說完,便接了過來,“其實在我們那邊,當大夫之前都會宣誓,從當大夫的那刻起,面前就只有病人,沒有好人和壞人,所以,我覺得你不用這麼疚。”
周禮之的話當即堵在口中,原來是誤會了。
而旁,晏季的眉頭卻皺了皺,但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說什麼。
龍鈺則在旁邊連忙嘆道:“周太醫果然是個君子,這幾日這麼勞累,你的又不好,不如先去歇息吧。”
“沒錯。”云妙音點了點頭,“那些解藥不難制,就算是我一個人也沒關系。”
“好吧。”周禮之這次沒有推辭,而是掏出手帕了角上的,便有些疲憊的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晏季蹙眉著他的背影良久,直到消失在眼前,才轉回頭,看向龍鈺道:“那說了這麼多,你到底打算怎麼辦?”
龍鈺狠狠地嘆了口氣:“你說的沒錯,我不能放過一的可能,那就從這批人里查吧。”
而云妙音聽到這話,卻忽然目一亮:“既然如此,我倒有個想法。”
說完,特意走到門口,將門和窗都陸續關了起來。
而周禮之的屋中,剛回去不久的他此時正靠在床邊閉目養神,便聽窗戶猛地一。
聽到這靜,周禮之連眼睛都沒睜,便沉聲道:“你來了。”
聞人長老眉頭蹙:“我真沒想到,你對那個人的這麼深,人家都已經結婚生子了,你還在這里默默忠貞,有用嗎?”
“和這個無關。”周禮之緩緩睜開了眼,“我對現在只有朋友的,可即便是這樣,我們也是生死之,他們剛剛冒著千難萬險把我救出來,你讓我怎樣以一個背叛者的心態天天面對?”
聞人長老擰了擰眉:“那我答應你,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會傷害,這樣你可以心安嗎?”
“那其他人呢?”周禮之又問,“季王呢?宸王呢?”
聞人長老的臉頓時一沉:“周禮之,你未免也太貪心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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