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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太泄憤似的把手里兩張銀票把往顧元元面前一丟,大聲“呸”道:“不要臉的攪家,黑了心肝的小猖婦,還沒進我沈家的門,就攪得我沈家犬不寧!”
說著又冷笑道:“銀票我已經給了,以后再敢訛老沈家的銀子,別怪我老太婆不客氣。”
顧元元揀起地上的銀票一看,笑了。
大約是篤定顧元元不識字,而且銀票這東西,村里人沒幾個見過,所以沈老太扔在地上的兩張銀票,全是最低面值的一兩銀票,兩張銀票二兩銀子,就想充抵四十五兩銀子,也是厲害了。
顧元元似笑非笑的看著沈老太,道:“就麼薄薄的兩張紙,就值四十五兩銀子啊?”
沈老太看向的眼里出鄙視,抬高下道:“什麼兩張紙,這是銀票!銀票懂不,就是可以拿到鎮上錢莊里換銀子的。”
顧元元問:“的意思,是這兩張銀票,拿到鎮上的錢莊,能兌換四十五兩銀子出來?”
沈老太眼里的得意一閃而過,大聲道:“那是當然,鎮上錢莊還能有假的。”
早在沈老太把銀票丟到顧元元腳下的時候,沈全福沈全壽,包括沈長興的臉都是微微一變。
其他離得遠的人看不清楚,他們這幾人離得近,可是一眼就看出來,那銀票上的面值只有一兩。
只是,眼看著顧元元似乎并沒有看出來不對之,幾人便只當不知道,能用二兩銀子抵銷四十五兩銀子,自然是再好沒有了。
而且,這銀票可是當眾給出去的,只要顧元元今天把這兩張銀票拿走,過后再發現不對來找他們,他們也完全可以不承認,錢財當面點清,過后概不負責不是!
抱著這種想法,幾人都沒出聲。
眼看著,顧元元馬上就要把銀票收起來了,幾人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見顧元元腳下步子一轉,走到沈全壽面前,把手里的銀票遞過去,笑瞇瞇說道:“村正,銀票雖然保存方便,但是對于窮人來說,還是看到實打實的銀錠子,心里更有安全。”
“所以,能麻煩你幫我把這兩張銀票換銀兩嗎?”
沈全壽:“!!!”
不,不可以!
沈全壽心里重重一跳,總覺得顧元元已經知道銀票的貓膩,所以故意這麼做的。
沈全壽強自鎮定道:“我家里沒有那麼多銀子,兌換不出來。”
顧元元笑道:“我知道呀,我并不是讓村正私人給我兌換,而是麻煩村正,用村里的銀子和我兌換。”
“我知道村里像辦戶籍,買地,辦房契地契這些事的銀兩,都是先到村正這里,等村正什麼時候去縣里辦事,再帶過去給衙門。”
“散碎銀子也不好保管,正好現在可以換銀票,方便輕省。”
沈全壽的臉十分難看。
他又不是腦子進水了,拿四十五兩銀子從顧元元手里換二兩銀子的銀票!
顧元元見他遲遲不答,又道:“村里總不能連幾十兩銀子都沒有吧?”
“靈湖村一百多戶人家的大村落,按說村里的應急銀子就該有幾十兩,這點銀子,村里不至于沒有呀。”
言下之意,沈全壽不肯應承下來幫兌換銀兩,是村里的銀子被沈全壽挪用了。
沈全壽臉漲得通紅,道:“村里的銀兩是大家的,不能隨便。”
顧元元笑了笑,對在場的村民道:“我也不讓村里白幫我兌換銀子,這樣,麻煩村正先幫我把銀子兌出來,明天讓沈正凌去買頭豬回來謝大家,多的東西,我們也出不起,就村里每戶人家分一斤,讓大家嘗個味。”
沈全壽:“!!!”
村民們已經開始起哄:“村正,答應!”
“村里倒是給兌換銀子啊!銀票拿到縣里去兌換,又不會,這豬卻是賺來吃的。”
“對,就是,沈村正,你趕給人家沈正凌媳婦兌換銀子吧。”
萬萬沒想到顧元元還會來這麼一手,沈全壽騎虎難下。
他這會兒要是說銀票面額不對,那顧元元就該問他,剛才怎麼不說,他這會兒要是答應下來,給顧元元兌換銀子,那就要他自己賠進去四十幾兩銀子,別以為沈老頭沈老太事后會私下把銀子給他補齊,以那兩人的尿,只要不是當場指出來,他們就不可能認賬。
沈全壽僵在原地,當真是怎麼辦都不行。
李福生道:“沈全壽你磨蹭什麼?難道正凌媳婦大方,找理由給村里人吃塊,你反倒扯后。”
他對顧元元道:“正凌媳婦,你把銀票拿過來,我去給你兌換銀子。”
“哦,你還不知道我吧,我李福生,也是靈湖村的村正,這些村民都可以證明我的份。”
村民們這會兒全都沉浸在每戶白得一斤的興當中,連連點頭道:“對對對,這是我們李村正!”
“剛才那個,是我們沈村正!”
“我們靈湖村是大村啊,村正有兩個的,李村正也是我們村正,不是假冒的。”
顧元元只是要借旁人的,把銀票的票面金額公布出來,至于由破沈老太的面皮,并不在意。
顧元元腳步一轉,走到李福生面前,兩手里兩張銀票往李福生面前一遞,笑道:“那就麻煩李村正了。”
“不麻煩,不麻煩!”李福生笑瞇瞇的擺手,好歹白得一斤呢。
他邊說著,邊接過顧元元手里的銀票,道:“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換銀子……等等,這是……一兩!”
李福生震驚了。
他懷疑自己眼花看錯了,抬手了一把臉,再次低頭往手里的銀票看去,沒錯,還是一兩面值!
兩張銀票一模一樣,都是一兩面值。
李福生直接被氣笑了。
這個時候,哪里還不知道剛才沈全壽死活不答應給顧元元兌換銀子是為什麼,分明是早就知道沈老太拿了二兩銀子的銀票,就想充抵四十五兩銀子!
李福生著手里的銀票指沈老太,喝問道:“劉月娥,這是四十五兩銀子?”
“你怕不是老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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