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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水仙冷不防沈老太會忽然對手。
一下子沒注意,被沈老太重重打了幾下。
柴火棒在上,痛得差點跳起來。
趙水仙一邊躲一邊喊:“娘,你別打了!”
“那我也不知道沈正凌的媳婦這麼沒臉沒皮,作為剛過門的新媳婦,不過是一只野的事,居然好意思上門來討回去。”
“娘,我錯了,你別打了!”
“就算家里損失了一只老母,但是我們鍋里還燉著一只野,這麼算起來家里也沒吃虧。”
這話一說,沈老太更氣了,下手也更重了。
惡狠狠地罵趙水仙道:“放你娘的屁!”
“什麼沒吃虧?”
“家里養的這些老母,都是留著長榮這個讀書人吃的。”
“你倒好,上下皮子一,就害得老娘燉了一只老母!”
“你還敢說沒虧?”
“是!你是沒有吃虧了。”
“反正你這張等一下也有的吃了。”
“那了的這只老母算誰的?”
沈老太越說越氣:“我打死你這個好吃懶做的懶婆娘!”
趙水仙被打得狠了,為了躲避,在院子里繞圈跑。
一邊跑一邊為自己分辨道:“娘,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
“那這野燉起來,它也不是我一個人吃的。”
“這不是為了春香肚子里的孩子好嗎?”
“人家張有順張大夫都說了,春香這一胎懷的不穩,得吃點好的才能保得住。”
不提李春香還好,一提李春香,沈老太更氣了。
沈老太大怒道:“不怪你怪誰?”
“春香要臥床養胎,不能干活,還要吃好的,到底是誰害的?”
“要不是你這個賤婦,好端端的挑唆起正禮去找李春香要吃的,能把害到這個程度?”
“老太婆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個禍害,是攪家!”
“我們老沈家娶了你進門,簡直就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一家人都落不到好。”
“我今天就打死你這個賤婦,打死了你,再給長興重新討過一個好的進門。”
趙水仙尖道:“這怎麼能怪我?”
“要怪那也只能怪你兒子沒本事,讓家里連頓白米粥都吃不上。”
“要是家里能吃得上白米粥,正禮還會找我鬧?”
“正禮不找我鬧,會連累到春香?”
“說起來,當家的這麼多年掙來的錢,全都上給家里,家里也沒見過吃好的、穿好的,一年到頭連頓白米粥都吃不上,這些銀子都到哪里去了??”
“現在春香懷了孩子,難不還吃不得家里一只?”
“家里養了那麼十幾二十只老母,但凡你愿意拿一只出來給補子,那我也不至于把眼睛放在沈正凌打回來的獵上。”
趙水仙也是氣得狠了,把這些年積在心里的不滿全都趁機吼了出來。
“五弟這都讀了多年書了?連個生都沒考上,手往家里要錢卻從來沒手。”
“他是讀書人金貴,他就做出點讀書人的金貴樣子來,倒是考個功名出來。”
“那不然,是吃好的、穿好的、往家里手要錢這種金貴法,誰不會!”
畢竟比沈老太年輕,作靈活,饒著圈子幾圈一跑,沈老太就追不上,揮著子在后面氣吁吁。
沈老太罵道:“好你個下賤胚子,原來你是存了這樣的心思,心里對我老太婆、對這個家心存不滿了。”
“所以就故意使壞心眼,刮家里的老母吃,偏還找的這許多理由。”
“吃吃吃,天就想著吃,怎麼就吃不死你?!”
沈老太越說越氣,眼看打不到趙水仙上,氣得把手里的東西一腦兒往趙水仙上砸過去。
沈老太丟起東西來是爽快,結果一個不注意,不但把柴火丟出去了,連手里的老母也一起扔出去了。
柴火打著旋,砸在趙水仙上,老母撲騰著翅膀,往趙水仙臉上抓去。
趙水仙嚇得尖一聲,連忙護著臉蹲下去。
老母一把飛在趙水仙的頭項,爪子狠狠抓在的頭皮上,仰著脖子,“咯咯咯咯”得十分響亮。
話說這只老母今天也是飽驚嚇,先是被沈正凌從后院逮來,后來又被顧元元塞給沈老太,沈老太拎著它追著趙水仙打,可嚇死了!
這會兒忽然得到自由,老母驚慌失措,逮到一個固定的位置可以站立,自然死死抓著不松爪子。
趙水仙急得連腳上被柴火棒打中的疼痛都顧不上,雙手往頭上的老母抓去:“你個死,我看你是想挨刀了,還不快從我頭上下去!”
“你別等我抓到你,等我抓到你,我就殺拔,一鍋燉了你!”
“還不趕給我死開!”
趙水仙越是想把老母從頭上趕走,老母就越是把的頭皮抓得。
沈老太氣噓噓的站在一邊,不說不上前幫忙,反而跟趙水仙較真:“你個臭婆娘,你要燉了誰?”
“我老太婆養的,你也敢打主意?”
“鍋里還燉著一只沒吃呢,現在又想打這只老母的主意,死鬼投胎啊你……”
趙水仙這會兒本顧不得沈老太在罵什麼,腦門上停著一只老母都快把給瘋了。
那老母停著還不消停,還不時低下頭來啄。
趙水仙一邊被啄了好幾下,額頭上被啄出兩個,都出來了。
趙水仙跟瘋了似的,兩只手揮,想把老母從頭趕走。
這個法子比剛才的辦法好用,老母被的手打中兩次,總算撲騰著翅膀飛走了。
只不過,臨飛走的時候,丙只利爪把的頭發給扯了一大把下來。
趙水仙的頭頂心,眼見就禿了兩塊……一左一右,還講究對稱。
趙水仙只覺得頭皮一痛,接著就是一涼,抬手一,直接到頭皮,發出“啊”的一聲尖!
老母了驚,從趙水仙頭上起飛,在院子里“咯咯咯咯”轉了幾圈,最后撲棱著翅膀往院門口飛出去。
沈老太一開始還在幸災樂禍的看著趙水仙倒霉,結果一眨眼,老母就不見了,
沈老太尖一聲:“我的老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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