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翹打開院門,“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秦飛攥著角,張不安的跟了進去。
秦翹將院門關上,回看秦飛,“二兩銀子,你們省吃儉用一些,用一個月綽綽有余。”
秦飛低著頭,小聲說道,“那二兩銀子,被拿走了,只送了一些糧食給我們。”
原主的娘家,人口并不多。就生了兩個兒子,爹是老大,而和小兒子生活在一起。極其寵的小兒子,什麼好吃的好用的都著小兒子。知道大兒子家賣兒得了二兩銀子,肯定會拿回來占為己有。
而的便宜爹又是個愚孝的,自然不會反對。
秦翹嘆息一聲,“家里現在如何了?”
“到了春播的時候,家里沒有種子,妹妹又病了。爹和娘沒有銀子給妹妹看病,想要找拿些銀子,卻被和小叔打了出來,了傷,在家養著。”秦飛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秦翹只覺頭疼,手里的三十兩銀子是蕭北七的全部家當,且蕭北七還吃著藥。而得罪了百濟堂的人,還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找上門……
如今娘家如此境況,若不理,實在良心過意不去。畢竟,在那個家生活了三年。原主有多疼家中的弟弟和妹妹,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寧愿自己挨,也要弟弟妹妹吃飽。
“你等一等。”秦翹轉往房中走去,不打算給娘家銀子,就算給了,也會被和小叔搶了去。
但是,即便給吃的,也要和蕭北七打一聲招呼。
雖然很想自力更生,但眼下吃的用的,都是蕭北七那個病秧子的。
蕭北七不知從哪里尋來雜書,或許這些東西,他本來就有,只是沒有見過而已。他此時正抱著一本書,靠著床前的椅子坐著,一只手撐著腦袋,一只手握著書,認真的看著。
“蕭北七。”因為個人的緒,已經避著蕭北七好幾日,主開口喚他,還是為了娘家要東西,忽然覺得過意不去。
即便有自己的想法和擔憂,但蕭北七又有什麼錯?他想要親近自己的妻子,對自己的妻子好,難道錯了嗎?
“嗯?”蕭北七的視線從書本上移開,一臉驚喜的看著,“夫人不生氣了?”
“生氣?”秦翹一愣,“我沒有生氣啊!”
蕭北七放下手中的書,起來到秦翹跟前,“沒有生氣?那夫人這幾日為何一直避著為夫?”
“那是因為……因為……”秦翹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解釋,只能胡謅道,“許是、許是我想家了。”
“真的?”蕭北七欣喜的手握住了秦翹的肩膀,靠近幾分,“不是同為夫置氣?”
秦翹往后避開他的靠近,“你又沒有做錯什麼,我為何要與你置氣?”
蕭北七松了一口氣,“原來夫人并沒有生為夫的氣啊!真是太好了,為夫這幾日還因為要怎麼哄你開心,絞盡腦。如今看來,倒是為夫想錯了。”
秦翹干笑兩聲,退后一步,避開蕭北七過于親昵的舉,“我娘家弟弟來了。”
“快帶為夫去看看。”蕭北七歡喜的跟著秦翹來到院子里。
院子里,秦飛手足無措的站在那里,上的服雖然洗得干凈,卻破破爛爛。
“這就是夫人的弟弟啊!”蕭北七看秦翹一眼,“與你長得倒是不像。”
他的眼神里沒有嫌棄之,只是單純的評價。
秦翹以前從未想過一個問題,那就是蕭北七這樣的人,就算要買一個沖喜娘子,也不必買一個快要死的人。
他不缺銀子,似乎也不是普通人。像他這樣的人,為何要來鄉野之地定居,還取一個農家為妻。
他似乎并不討厭和鄙夷的弟弟。畢竟娘家真的很窮。
“夫人……”蕭北七見久久沒有回應,喚一聲,“在想什麼?”
秦翹回過神來,笑道,“我在想,許是我長得像家里的某位長輩也不一定。”
“倒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蕭北七掩住眼中的深意,轉頭看向秦飛,“你弟弟什麼名字?”
“秦飛,你喚他小飛即可。”秦翹答道。
蕭北七笑得溫,“難得你娘家來人,就讓他在我們家多住幾日再回去吧!”
“不、不用了。”秦飛連忙擺手,“我、我拿了東西就走。”
話一出口,秦飛頓時紅了臉,“姐、姐夫,我還、還有事,先走了!”
他想要逃走,卻被秦翹抓住了后領子給拎了回來。
“大姐……我不想給你添麻煩。”秦飛眼睛發紅,鼻子發酸,想哭,卻倔強的不讓眼淚流出來。
“傻孩子,你是我弟弟,怎麼會給我添麻煩呢?”秦翹了秦飛的腦袋,抬頭看向蕭北七,鼓起勇氣,“蕭北七,我想要給些東西讓我弟弟帶回去,可以嗎?”
蕭北七看秦翹的眼神依舊溫,“夫人想要給些什麼,自己做主便可,無須經過為夫的同意。”
說不,那是假的。
“謝謝。”秦翹不知道要和他說什麼才好,憋了好久,也只有這兩個字。
蕭北七走到秦翹跟前,語氣真誠,“你是我的妻子,這個家,你同樣可以做主。”
說罷,他也手了秦飛的腦袋,“留他在家吃了午飯再回去。他一個孩子,搬著東西不便,你讓陸九斤送他一趟。”
“我想和他一起回去。”秦翹擔心妹妹秦小綿的病,想要回去看看。
秦小綿只有五歲,秦翹剛到秦家的時候,才兩歲。爹娘忙起來照顧不料孩子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秦翹在帶秦飛和秦小綿。
秦翹雖沒有三年前的記憶,但在秦家的這三年,是真心實意的疼弟弟和妹妹的。
對面,蕭北七許久不答。秦翹急忙解釋道,“你放心,我晚些時候就回來,不會在家過夜。”
蕭北七微微嘆息一聲,手像秦飛的頭一樣,安的了秦翹的頭,“傻丫頭,我并沒有不同意。路上注意安全,若時間太晚,明日回來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