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玉沒有吭聲，出門把護工找了進來，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然後在衛生間收拾東西。

趁著這個時間，我悄聲跟賈大虎說：「哥，張醫生又來電話催了，還是說試管嬰兒的事。」

賈大虎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意外，估計這幾天躺在床上，一直都在考慮這些問題。

他猶豫了一會兒，看著我說道：「那就做吧！不過我的意思，還是希你能夠直接讓你嫂子懷孕。」

其實我心裡就是這麼想的，只是不好意思開口，或者說從來就沒準備讓賈大虎知道。

現在他直截了當的這麼說，就像是到了我的痛，我的臉蛋不脹紅起來。

然而我不能讓賈大虎覺到我是做賊心虛，趕佯裝出一份委屈和憤怒的樣子：「哥，你要是還這麼說，我——」

「二虎，聽我的話沒錯，我遲早是要跟你嫂子離婚的，如果你對你嫂子有意思，現在直接讓懷孕，將來豈不是水到渠嗎？不想娶你嫂子，將來也是要嫁給別人的，你直接讓懷孕，本不存在對不起我，而且還可以給你們之間留個念想。」

我還想裝模作樣地據理力爭，溫如玉卻從衛生間出來，朝我喊了一句：「二虎，我收拾好了，走吧。」

「那什麼，嫂子，你先下去吧，我還有點事跟我哥聊聊。」

溫如玉看了我一眼，默不作聲地離開了。

「哥……」

「二虎，你聽我說！」賈大虎一臉嚴肅地說道：「我這輩子只過你嫂子一個人，問題是我過去正常的時候，在那個方面都沒有滿足過，別說我現在是這個樣子，就算恢復了健康，恐怕依然滿足不了。你知道我跟你嫂子結婚這麼多年，唯一擔心的是什麼問題嗎？」

這還用問嗎？還不就是怕溫如玉紅杏出牆，給他戴綠帽子嗎？

不過這話我不能說，只能聽他從自己的裡說出來。

賈大虎繼續說道：「我就怕你嫂子紅杏出牆，給我戴綠帽子。雖然我知道不是那種人，問題是烈怕久纏，你嫂子長得那麼好，邊總有不男人追逐，在我這裡常年得不到滿足，將來不在外面弄出點什麼事，那才真的不正常呢！」

對此我無法置評，只能苦笑著嘆了口氣。

「二虎呀，今天我就給你說句兄弟的話，其實你來家的第一天，我就看出你嫂子喜歡你……你別激，聽我慢慢說。」看到我瞪大一雙眼睛，賈大虎立即制止我，接著說道：「你嫂子喜歡你，又不是你的錯，何況對你的喜歡，就像是我們對明星喜歡的那種，也不能說明你嫂子就壞到哪裡去了。」

他這話說的倒是事實，就好比我們在街上見個，回頭看看完全是天使然，並不能證明我們就壞到哪裡去了。

賈大虎接著苦笑道：「說出你不相信的話，其實你來到家裡之後，看到你嫂子對你那麼熱，我甚至有一種讓你們在一起的衝，畢竟你不是外人，而你嫂子也需要那種滿足。我甚至想過，就算你們有了那種事實，只要不弄得滿城風雨，我也只會心照不宣，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媽蛋的，他這對溫如玉可是真呀！

我立即說了一句：「你有這樣的心思，但也要我和嫂子會接呀，其實你心裡應該清楚，不管是嫂子還是我，絕對不會在背後做出對不起你的事！」

賈大虎嘆道：「人就是矛盾的，這一點我是毫不掩飾，就拿我來說，雖然我心裡希你們在一起，可又有點不甘心，如果你們真的在一起了，雖然我不會雷霆震怒，也不會跟離婚，或者讓你掃地出門，但心裡總覺得你們是背叛了我，還是有一種被出賣的覺。所以我當初盡量早出晚歸，進門就回到書房，目的就是給你們空出更大的空間。」

原來如此，我一開始還覺得他就是這種格，要麼在辦公室里做課件很晚回來，要麼回家就鑽進書房不出門，原來是故意為我們提供機會。

「可問題是，我雖然故意給你們提供機會，但明裡暗裡有盯著你們，看看你們是不是真的會背叛我。我可不是在釣魚執法，而是真心希你們在一起，卻又有點不甘心。」

他的心態我完全可以理解，就像我對待譚如燕的態度一樣，首先我怕譚如燕糾纏上我，同時我又擔心嫁給一個配不上，或者本就不喜歡的男人。

當我跟譚如燕滾床單時，希自己是唯一的男人，可一旦從上起來，又希能夠找一個更出的男人。

賈大虎說人是矛盾的，而我卻要說，人是矛盾和自私的結合。

「哥……」

「二虎，你聽我說完。」賈大虎嘆了口氣：「我之所以把掏心窩的話都對你說，就是想告訴你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的人，也沒有十全十的事，正所謂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我只好盯著他看，等著他說下去。

「你看我跟你嫂子現在的狀況，其實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張醫生覺得，我跟你嫂子能夠繼續維持下去的唯一紐帶，就是應該有個孩子，所以才鼓我們做試管嬰兒。可卻忘了，你嫂子還是個人，除了孩子之外，還有生理上的要求。」

張清月不是忘了，只是這種事沒法跟賈大虎說而已。

「而我之所以要跟你嫂子離婚，又希你直接讓懷孕，就是希能夠滿足那方面的需要。而對你而言，這麼做有些違背倫理，犯了你所遵循的道德底線。可從另一個角度而言，如果你所做的一切，能夠維持一個家庭不至於破裂，維護這個家庭所有的員和睦相，難道不是等同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善事嗎？」

其實這個道理，我已經懂得了，張清月早就跟我說過，而我也心嚮往之。

但無論如何，我不能讓賈大虎知道真相。

正如他所言，人都是矛盾的，一旦他知道真相，不管表面上如何，心裡總會有一個邁不去的坎，就像我對譚如燕的態度一樣。

「哥，別說了！」我制止道：「跟嫂子干那種事，讓直接懷孕是不可能的，我只能答應跟做試管嬰兒，至於將來的事，還是等到將來再說吧！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二虎，二虎——」

我故意沒有搭理，轉朝門外走去，又跟站在門口的護工代了幾句，才坐著電梯下樓。

來到停車場，坐進溫如玉的轎車后，溫如玉兩眼看著我問道：「你跟你哥說什麼了？」

我湊過去親了一下：「趕回去做飯吧，我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