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初離開漳州,并未直接進宮請安,而是回自己在京城的宅子里住了一晚。
他將大銘王朝治理得井井有條,自己的府邸卻只有一個管家、兩個小廝,很是冷清。
在這里,他不再是奴才,不是下人,而是老爺,可以頤指氣使,而沒人能夠吩咐他。
但他依舊很回這里,這里沒有他想念之人,亦沒有宅子該有的主人。
獨坐寢殿,手中把玩著一只烤瓷茶杯,斷斷續續的想著那幅畫的事,恍然間記起一張模糊的人臉。
“老黃。”馮初喚了管家的名字,管家立刻從庭院里進來。
畢恭畢敬的了聲,“老爺。”
“早前我曾經帶回來過一個人,你可還記得?”馮初恍然間想起,孫貴妃曾經送過自己一個宮,那宮在他的宅子里住了幾日,很喜歡擺弄文墨。
老黃本來是個窮苦人,昏在路邊,被馮初一個饅頭救了回來,心底很是激。
知道他是宮里的太監,也沒有毫瞧不起。
“記得。老爺上回說我把那子送走,我給了些銀子,已經打發出去了。”
“嗯。你做得很好。”馮初又問,“你可知后來去了哪里?”
“許久不曾聯系過了,后來聽人說去了邊關。”老黃似乎陷了沉思。
“唉,那里到都是匈奴的鐵騎,不知去那兒做什麼。”
“知道了。”馮初已然心里有數,“謝謝你。”
“老爺說哪里話,能在這里有個安立命的地方,我很激。”老黃只是因為皮暗黃,被馮初這個名字,其實一點也不老,只比馮初大幾歲罷了。
“家里的錢可還夠用?我在宮里不便出來,有什麼困難,可以將信從東華門遞進宮去給我。
東華門的侍衛與我識,你拿著我的腰牌,他一定會與你行個方便。”
“夠用。家里的下人除了我,只有兩個雜役,沒那麼多開支。”老黃說完,已經行了禮退下。
馮初想不明白那個宮害小嫵的理由,不過能從京城一路到邊關,克服艱難險阻,如此毅力,還是讓他佩服。
又能畫得那一手好畫,不愧是貴妃娘娘調教出來的人。
只是他懊悔自己一時心慈手,若早將那個宮斬草除,以絕后患,也不會出來興風作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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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啟程回宮復命時,還未將自己給小嫵帶得點心送過去,便聽聞被打冷宮的消息。
“汪燭是你徒弟吧?如今被孫貴妃要去承乾宮里當差。
青茄也好不到哪去,被皇后娘娘打發去婉妃的翊坤宮了。”
姚牧說著話,不忘奚落他,“我知汪燭是你徒弟,已經使了法子,把他調回務府了。
沒良心啊,出去這麼久,回來空著手見我,枉我為你費那麼多心思周全著。”
“李才人為何為打冷宮?”馮初已經猜到了,只不過想確認一下。
“皇后娘娘宮里發現了李才人赤,給孫大人跳舞時的水墨畫,人贓俱獲。”姚牧說完,以為馮初會問哪來的水墨畫。
卻聽他說,“給孫大人跳舞?”
“對啊。”姚牧一臉看傻子的目看著他,“李才人自己招供的,不是屈打招,皇后一拿出畫,就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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