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幾個皇子請安后,分別座。
六公主是孩,本不該跟皇子一同溫習功課。
皇上念及鈺兒一直病著,不忍心探,又心中有愧。便準了過來。
“六公主不滿兩周歲,允許娘陪同。”朱振發了話,娘隨之進殿。
他似乎忘了,衛嬪的五皇子也剛過三周歲而已。
“朕今日請的教習師傅,是刑部尚書鄭容,皇兒可要虛心向鄭大人請教,不準蒙混過關。”
朱振說完,幾個不大的人兒,俯行禮,“兒臣遵命。”
四皇子朱聰因為跟婉妃娘娘多說了兩句話耽擱了,進門時誤了時辰。
娘鮮有面圣的機會,才進門立刻跪在地上,“老奴給皇上請安,四皇子誤了時辰,都是老奴的錯,請皇上恕罪。”
自然不敢把罪責推到婉妃娘娘的頭上,即便并沒有做錯什麼。
朱振親自走過來,將朱聰抱起來,“聰兒又長高了不,再過幾年,朕就抱不了。”
朱聰被父皇的胡須扎得發,咯咯笑著,在父皇懷里便直接請安了,“兒臣參見父皇。”
“起來退下吧。”朱振并沒有為難娘,他不想把力浪費在懲治奴婢上。
“是。”娘迅速退下,朱聰也被放了下來。
朱振回到太師椅上,笑著鄭容,“朕早前聽聞,因為朕不上朝,卿便罵馮初他們閹黨誤國。
朕雖然不上朝,你不是也有面圣的機會嗎?
馮初他們誰欺負了你,盡可以同朕說。”
鄭容早已經不是昔日那個在朝堂上,一浩然正氣的小狀元了。
他已經學會了明哲保,見人說人話,見傀儡皇帝說鬼話。
“微臣不敢。今日是皇子研習功課的日子,微臣怎敢因私廢公,耽誤皇子讀書。
微臣知馮公公是替皇上辦事的人,馮公公批閱奏折,也是需要皇上定奪的。
皇上慧眼識珠,馮公公勞苦功高,讓微臣塵莫及。”
朱振聽完,哈哈一笑,“嗐,卿不必跟朕打啞迷。
馮初縱然是家養的奴才,朕也絕不護短,他做錯了什麼,該罰還是要罰。”
“是。”鄭容立刻跟閹黨撇清關系,“微臣謹記,若馮公公一時糊涂,微臣一定上書以正綱紀。”
朱喜雖然有娘抱著,但頭一遭到陌生的環境,很是害怕。
暗的往鄭大人那里走,抱著鄭大人不撒手。
鄭容略略皺眉,公主在側,推開不好,任由抱著也不好。
“皇上見笑,微臣的賤上月才生了犬子。
微臣每日回家總要同娘一塊哄閨,想來是上沾了味,讓六公主趨附。”
“哦?”朱振依舊爽朗的笑笑,“這等大事怎沒人告訴朕?朕也好送一份賀禮。”
鄭容看六公主站得腳,無奈將抱起來,放在自己上,“微臣僭越了。”
隨后陳,“糟糠自同微臣一塊長大,小門小戶出來的兒,不懂詩書禮儀。
怕貽笑大方,索未辦酒席。”
“青梅竹馬的最是長久,只怕是卿夫人不愿吵鬧,故而不辦吧。”朱振很是諒的,未再提起此事。
“六公主既然與你有緣,鄭大人若不嫌棄六公主是孩,而非皇子,便做六公主的開蒙老師罷。
鈺兒……班嬪從前一直想去書坊,如今沒了機會,以后便讓六公主隨你一起在書坊行走。”
“微臣安敢嫌棄,能教習六公主,是微臣的榮幸。”鄭容在家哄孩子慣了,知道怎麼讓六公主打發漫長的功課的時間。
幾個皇子先后發問,孫貴妃的三皇子朱丘急于在父皇面前表現,昨晚一夜未眠。
將準備的圣君之道,通過請教鄭大人的方式,展現在父皇面前。
“兒臣昨夜讀到唐太宗李世民,為除蝗蟲,不惜手抓蝗蟲吞下。
并稱’蝗蟲啊蝗蟲啊,不要吃百姓的莊稼。要吃就來吃朕的心肝。’兒臣想請教鄭大人,唐太宗遇事懸而不決,裝神弄鬼,卻不想治蝗之道,為何被后人稱為圣君?”
朱丘哪里知道,即便母親為貴妃,父皇對于皇位,早已經有屬意的人選。
即便他再努力表現,也是徒勞。
果不其然,鄭容還在思量,朱振聽完,已經面不悅之,訓斥了句,“這些話是誰教你說得?”
朱丘見父皇發了怒,立刻跪在地上,“是……是兒臣自己想出來的。”
自大皇子出宮立府,二皇子早夭,三皇子便了皇子中年齡最長的,急于表現,不想弄巧拙。
“朕看你那個好舅舅替你選的師傅,是不必留著了。
朕也裝神弄鬼,還不是為了大銘的百姓祈福,而是為了班嬪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