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立極一臉調侃地看著劉鴻訓。
他比劉鴻訓高明,買票此等事,怎麼還能大張旗鼓呢?你劉公好歹也是當朝大學士啊。
像你兒子這般,鬧出去像什麼樣子,人家要笑話的。
而且,老夫當初是‘閹黨’出,尚且還要面子,你倒是好,你可是清流呢!
清流的兒子居然跑去干這等下三濫的事?
這讓黃立極這個一直于道德鄙視鏈底端的男人,此時突然占據住了道德制高點,一下覺得自己的腰板都直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劉鴻訓。
劉鴻訓此時也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
黃立極道:“劉公,老夫說句實在話,令郎買票,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掏出這樣的家去買那什麼礦業,非是老夫對礦業有什麼見,只是經,你最近看了沒有?”
經這玩意,其實是大明報出現之后的一個變種,隨著大明報的出現,一下子給人打開了新的大門,原來大家都可以以邸報的形式,印刷一些容,居然還可以沿街販賣。
而且……這玩意居然還有利可圖。
于是京城之,出現了各種名目的所謂的‘報紙’,其實這也是當初,張靜一不敢辦報的原因。
報紙天然是和讀書人捆綁的,那些清流和房、士紳本就掌握了輿論,若是再有這個大殺,那還不將張靜一殺個片甲不留?
不過現在京城的風氣漸好,至這里的讀書人,已經沒有那般完全的排斥新政了。
因而許多大明報的效仿者,也大多印刷著各種容開始販售。
當然,絕大多數的報紙,很快就被淘汰掉。
而有幾份,卻開始有了自己的市場。
其中經就是其中一位,據說這是一位大儒邀了一些號稱是京城之中的儒商,專門寫的一些心得會。
而最大的賣點,就是不斷地分析票。
那位楊雄的大儒,水平很高,幾乎預測了鐵路公司票幾次的上漲,一下子便吸引了不的讀者。
劉鴻訓沒想到,黃立極竟也看那玩意,于是道:“此人是楊雄嗎?我聽聞此人乃是南直隸的大儒,只是運氣不好,一直沒有通過會試,是以在京城里……教授人讀書,其人的文章,老夫看過……”
說到這里,劉鴻訓的話戛然而止,因為這人的文章,他的確是看過的,只是這人頗有怨憤之氣,比如他依舊還對新政頗有微詞,當然,他是南方士紳出,不親戚都被抄家,這也可以理解。
可此人又有幾分心理扭曲,因為……顯然他是靠票吃飯的,每日都在研究這個,因而吸引了不擁躉者,不只如此,他撰寫的票心得,很是高深,是用理學的思想,來闡述票的漲跌。
這種手法,令人耳目一新,頓時引發熱。
譬如他撰文說,票其實就是耕地,君子持有票,頗有君子遠庖廚的意思。
也就是說,持有耕地獲利,就難免需要讓小民為之耕種,而耕種就會有糾紛,遇到了糾紛在不得已之下就得有家法和族法,在為了維持禮教的況之下,就不得不手打人。
可是君子是仁善的,怎麼好做出這等野的事呢?因而……不如買票,買票也可獲利,這鐵路公司的票,可以世世代代的傳下去,子孫后代都可分紅,如此一來,子孫們便不需為了耕地和收,做一些違背自己仁心的事,又可借此‘耕讀’傳家。
這些理論一出,竟是得到了不人的認同,也讓這楊雄一時之間,聲名鵲起。
一說到這個楊雄,劉鴻訓難免心復雜,因為他很清楚,楊雄只是這個時代無數士子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