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嘗拐得跑秦公子。
幾乎一整夜的時間,我和車里聽著海風呼嘯,聽著驚濤拍岸,其實我很想對他說不要離開我,可是我倔強地什麼也沒說。
或許,即使我說了,也不會改變什麼,天亮了,他依然要回到許家,而我依然只是和他沒什麼關系的葉小姐。
我把座位放低一點,疲憊地靠著打盹。直到林礫喊我起來,我驚魂未定地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他才淡淡地說道:“你到家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一笑,從車里出來,上樓。
到了門口,在包里了一圈,才發現我昨天出來得匆忙,我忘記帶鑰匙了。
這個家是秦公子的,我自己即使去找業也拿不到鑰匙。我只得返回樓下,有點驚喜地發現林礫的車子還停在原地,他坐在車里,似乎還保持著剛才送我離開的姿勢。
我重新回到他的車里,林礫沖我笑,“舍不得我?”
我無所謂地繼續往座位里一靠,“是啊,看在你居然在等我下樓的份上。今天跟你混了,隨便去哪。”
我臉上妝容凋殘,神疲憊。林礫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發車子,“去我家休息一下。”
他家在一個致但并不奢華的小區里,寬大,整潔大方,符合他的氣質。
我很累,用溫水洗了一把臉把妝給卸了,就在了沙發里不想彈。
林礫原本我去客房里睡,可是了兩聲我沒,他于是寬容地替我蓋了條毯子,然后自己坐到一旁去忙他的事。
我半睡半醒之間聽見似乎又有別人來了,大概是這個時候五都于放空的狀態,所以聽覺格外的靈敏。來人才剛打了個招呼,我就聽出這人是馮涯。
大概是看我睡在這里,他們兩個就去了書房,但我還是約約聽見了他們說話。
“那批貨現在出了點問題,現在他們得很急……”
林礫問:“怎麼說,他們想怎樣?”
“葉老虎的意思,是給我們兩個方案選擇,要麼退款退貨,要麼,就是我們補償一定的貨款給他們,而且下一批貨要給他們一個優惠的折扣……”
林礫的聲音很冷,“他想得。”
我在一片混沌中約想到,他們說的應該就是上次秦公子坑他的那批貨,那件事和我也有關系。我迄今為止也不知道那批貨到底是什麼東西,只大概知道好像貨是分三六九等,秦公子讓林礫以為貨是最上等的,出了個高價搶到手,騎虎難下,只能繼續坑下家,以高價出手這批品質其實很普通的貨。
葉老虎作為下家之一,過了這麼久的時間才發現貨的問題,林礫當然不會認賬。且不說是否可能出現下家自己調換了貨卻反咬一口的況,就算是下家樣樣在理,林礫要是承認了貨有問題并且退貨了,這對他的聲譽將是一個極大的負面影響。
就像林礫自己拿了貨也不能退一樣,對葉老虎那邊,他也只能死扛。
馮涯好像憂心忡忡,“之前葉小姐的事,已經跟葉老虎那邊結了個梁子,這一次貨的事加起來,恐怕安縣那邊已經樹敵……”
“樹敵,也要看樹的敵人是誰。老爺子當年樹敵還麼,刀口上的事沒做,不也一樣活到了這把年紀。這里是省城,不是安縣,葉老虎再囂張,也得有所顧忌。別說我們樹敵不,他葉老虎樹敵就嗎,秦家,杜家,再加上我們,哪個不想直接把他安縣也給吞了?”
林礫的話似乎說得輕松,可是我約聽出他話里的咬牙切齒來。
馮涯略一遲疑,稍微低了一點聲音,但我還是聽見了,他說道:“葉老虎這一次好像是發了很大的脾氣……要不是葉小姐,我們也……”
林礫打斷了他的話,“商場一向如戰場,我并不認為一個人能改變什麼,,最多也就算是一個引子。”
后面他們還說了些什麼,聲音越來越小,我睡意朦朧,漸漸的也就聽不清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了。
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我個懶腰從沙發上坐起來,林礫依然坐在旁邊,膝蓋上放著筆記本電腦,似乎在查什麼資料。馮涯已經走了,好像從來就沒有來過一樣。我依稀想起先前聽見的話,恍然分不清到底是現實還是我在做夢。
林礫看我醒了,稍微側過頭來看著我,語氣溫和,“睡得可好?中午想你起來吃午飯的,看你睡的香,索讓你多休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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