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大利餐廳位於迎安市有名的後街。

格調優雅且異域風濃重，生意說不上滿，但來過這的人絕對會來第二次。

環境就好比人，總有它的獨到之。

明佑一早訂了位子，餐廳全部被打通，一羅馬柱是僅有的裝飾。

傅染喜歡靠窗的位子，過巨大落地窗能看到外頭無垠的白雪皚皚。

手掌支起下頷，百無聊賴之際聽到一陣鋼琴聲似百步穿楊之勢傳來，順著聲音去，只見二樓挑空隔斷上擺了架黑鋼琴。

一名男子和一名子相偎而坐。至純的白和至的黑竟能如此相得益彰，傅染漸漸直脊樑，看到子的左手和男子的右手配合得當，曲調正優的從二人指尖流淌出來。

當前奏緩慢出時，傅染聽出這是一首蕭亞軒的《類似》。

曲調有種說不明的哀怨，逆風瀰漫整個餐廳，很多人放下手裡作，靜心欣賞。

曲畢，意猶未盡。

男子攜著子起，二人順了圓形樓梯而下，傅染這才得已看清楚兩人的臉。

男人臉部廓有型，黑短髮乾淨利落，眉角鋒利地掩發梢。子一頭長發披於後，皮白凈，長得甚是好看，這樣一看，可真是完的組合。

趕巧，他們的位子就在旁邊。

座時，男子注意到傅染的目，他視線趨近平靜，在看見明佑后，舉起手邊酒杯朝他輕示意。

明佑回禮，並輕啜口酒。

傅染低聲音，「你認識他們？」

「不算認識。」

傅染向旁邊，看見男子將切好的牛排送到子跟前，由衷羨慕，「看，多好的男人。」

子抬手間隙，右手腕的鉑金手鐲往下掠，由於隔得近，傅染清晰看到一條醜陋猙獰的傷口縱貫腕部。

傅染眼裡難掩吃驚，生怕撞見了尷尬，執起旁邊酒杯喝了口酒。

「尊，你認識他們嗎？」鄰座，子問出相同的話。

「你忘了，有一回在路上差點撞到你，你不還說他長得好看麼？」聿尊薄輕抿，「在迎安市哪個不知明三？以後，總有機會打道的。」

陌笙簫似懂非懂點頭，他的事向來很管。

「總算看夠了，你還真明目張膽。」

傅染回他一句，「俊男靚哪個不看？」

「吃你的吧。」

！

聿尊和陌笙簫是先離開的餐廳，傅染不經意提起，「你會彈琴嗎？」

明佑慵懶地背部倚靠向後，「那有什麼難的？你不會麼？」

傅染老實作答，「我不會。」

在尤家那二十年，別說學鋼琴，就連想走近一下都是奢侈。

「我看方才二人彈得真好，肯定是從小就開始學習，我沒見你彈過，你幾級了？」傅染權當找個話題閑聊，明佑卻無意於此，「我大哥知道你會跳舞是嗎？」

他陡然把話題扯到明錚上，這跳躍思維一般人還真難跟上，傅染不悅地放下手裡刀叉，「你想說什麼？」

「我只是突然想到那晚跳舞時他說的話，他這個人做什麼事都讓人捉不。」

傅染嗓子覺到意，許是這裡溫度太高的緣故，「你不喜歡他是嗎？」

「你喜歡尤應蕊麼？」明佑神淡冷而認真地向，傅染心口一窒，並不想聽到這個名字，「和他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他是個私生子，卻堂而皇之出現在我們面前，還要我他一聲大哥？真是笑話！」

他平日里藏得極好，傅染也從未見他在明錚面前有何過激的話，手握住明佑手背，「好了，我們不談這個。」

明佑緒很快掩回去，他回握傅染的手，這個話題始終太敏。

用過餐，傅染在門口等明佑結賬，才不過兩小時，放眼去，地面已結起層稀薄的白，明佑走到邊，幫將圍巾攏后摟住傅染肩膀往前走。

這系列作，已是無比自然。

他們去步行街給雙方家長選了禮，回到車上一看時間，都10點了。

車子經過街口，傅染忙喊了停車。

打開車窗，外面有賣烤紅薯的小攤。

傅染推開明佑遞錢過來的手，選了個最大的紅薯，用黃褐蠟紙包裹住后塞給明佑，「這是送你的聖誕禮。」

「什麼？你也送得出手？」

「不有句話禮輕意重嗎？」

「你要做生意，就是個商。」

車暖氣正好，寬敞的空間原本清淡香水味被烤紅薯的味道完全遮掩，明佑把紅薯分一半給傅染，「快吃，吃完回家。」

他第一次嘗試，吃了一口，發現也不討厭。

至不像它外表那樣難以口。

而且明佑一直都會記得，傅染送的第一件禮是半個烤紅薯，還是賣剩下的。

回到依雲首府，蕭管家按例在客廳等候，傅染和明佑將禮分別拿進來，蕭管家自然也有份。

客廳一隅擺著架鋼琴，只是從來不見人彈。

傅染興起，拉著明佑來到鋼琴前，「方才那首曲子真好聽，是蕭亞軒的類似，沒有琴譜你會彈嗎？」

「三要彈琴嗎？」蕭管家揣著自己的禮走到二人後。

明佑面上有些掛不住，回過不悅道，「蕭管家，這兒沒你的事，睡覺去吧。」

「好好，我這就去。」蕭管家抿笑離開，奇了怪了，這爺居然要彈琴？

傅染徑自打開琴蓋，在鋼琴凳上坐下，明佑見狀只得作陪，傅染手指拂過黑白鍵，雜無章地彈。

他拍掉的手，簡直糟蹋音樂。

明佑手指輕落，「哆—來—咪—發—」

有兩下，傅染點頭，「繼續。」

「哆—來—咪—發—」

彈曲子之前是要練練手，「快彈。」

「哆—來—咪—發—」

「……」

傅染角僵了下，「明佑，你可別告訴我你只會彈哆來咪。」

一語中，可又是誰規定他必須得會鋼琴的？

明佑重重合上鋼琴蓋，騙了人語氣還那麼強，也只有他做得出來，「我有的是錢，要真想聽鋼琴我能請個樂團過來，何必非要自個彈呢？」

這能一概而論嗎？

傅染率先起，「暴發戶才像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