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完全打開，明佑單手發引擎。

傅染想起了什麼，在他加速前慌忙扯住明佑的袖口，「照片，把照片還給我。」

明佑視線下垂落到傅染扯住的兩手上，他不著痕跡揚笑，笑意淬滿毒，「什麼照片？」

眼裡暗自醞釀出曖昧，傅染把手鬆開，「你最清楚。」

「要麼說清楚，要麼把路讓開。」

「是一張在床上……你給我拍的照片。」傅染心一橫。

明佑似在思忖，片刻後方漫不經心道，「我的手機早丟了，現在不知道在誰手裡。」

「什麼？」傅染聲音冷，「當初的照片真的沒刪？」

「可能吧。」

「你——」傅染難以想象那樣的照片被傳出去。

但除了明佑誰還會給發？

再堅持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傅染看得出來明佑並沒多大耐心，向後倒退走了三步，明佑搭在窗外的手收回，他踩住油門將車駛ＭＲ。

傅染怔怔盯著逐漸消失在眼裡的車尾，也看著門一點點把隔拒在外。

明佑走進33層辦公室，他腳步不聽使喚來到整片落地窗前。

他手把窗簾拉起，傅染還沒走，紅的奧迪車看在眼裡只留一個不大不小的點，更別說是站在旁邊的影。

他一探究竟，卻看不清此時臉上的神。

明佑的特助近上前，隨了他的視線向門口，似乎沒看到什麼特殊的場面。

他很看到這個男人出神的時候，在他印象中，明佑做事雷厲風行手段快狠準，從不會把時間浪費在出神上。

「lvan？」

「什麼事？」

「塹堃今天約了人行的謝談二期貸款的事，明錚和eve會親自過去。」

明佑幾不可聞地逸出聲淺笑，他隨手把窗簾合上，踱步回到辦公桌前，「韓雋，明錚當日執意要退掉和羅家的婚事，你說，還能有什麼樣的原因會讓eve甘心留在塹堃？」

「據說，明錚挖過去時可出了不。」

「是嗎？」明佑手拍了拍真皮椅背，「但到底是有嫌隙，塹堃一日有eve在，就多一日難對付，韓雋你有沒有可能讓跳槽？」

「你要挖？」

「有何不可，只要出得起理想的價。」

韓雋倚著辦公桌，「怕就怕人家不吃你這套，相出來了也說不定。」

明佑話裡帶有揶揄，「從前躺在一張床上都沒有，這會穿上服倒能相出來？」

「你這啊！」

明佑也不住莞爾，他毒向來是公認的，但他已學會暗藏鋒芒。

兩年時間表面上將他的子打磨得圓，其實骨子裡的叛逆不知不覺還是會顯。

「商場如戰場。」韓雋不由嘆。

「倦了吧？」明佑再度走向窗前，「我以為腥味會令你更加興。」

「得了吧，把我說吸鬼似的。」

明佑手掌拂開窗簾，過不大的地方見傅染開了車緩緩離開。

通晦暗的天，唯有一抹紅眼底。

羅聞櫻站在包廂前，神自有一清冷，好不容易約到人行的謝，沒想到明錚卻遲到。

打了不下十個電話去催，這麼大爺才現。

羅聞櫻迎上前，「我讓小朱先應付，再等不到你謝可要甩膀子走人了。」

明錚推開包廂門進去，看到沙發上坐著的兩人，一位是羅聞櫻的助理，另一位是謝。

「沒想到謝這麼年輕。」

謝虹不過28的年紀，蓬鬆的淺褐捲髮慵懶地披在肩頭。

眼睛定在明錚出的面容上，原本準備敷衍的話生生吞咽回去，「我也沒想到明總不僅年輕，而且長相出類拔萃。」

小朱背地裡朝羅聞櫻做出嘔吐作，這麼直白地說話，看來老大得用男計。

羅聞櫻面部看不出旁的表，吩咐服務員上菜。

謝虹自己選了個挨近明錚的位子，「明總真是不好意思，二期貸款的事不是我不肯幫忙，那都是上頭的意思。」

「謝謙虛了，誰都知道謝是專管貸款的，」羅聞櫻從包拿出個禮盒，朝面前推去，「一點小意思不敬意。」

「這可不敢當，」塗滿亮紅指甲油的手把禮盒推回明錚手邊。

見他不，又握住他的手掌把禮盒塞回去，「是原則問題，如果能幫忙的話還用得著你們跑這一趟嗎？」

「難道有人從中作梗？」

謝虹並未正面回答，手臂扣，手肘及到明錚的臂彎，緻眼線下的眸子攫住明錚眼裡的清冽，「是你們自個手續不全。」

羅聞櫻啜口紅酒，適時，「我想到有件事要代小朱去做，小朱，你跟我出去一趟。」

「啊，什麼事？」助理不明所以。

「走。」

小朱一路跟著羅聞櫻來到包廂外，「eve，究竟什麼事？」

「你去買包煙。」

小朱滿面猶疑，「買煙？」

「去吧，要明總常的那個牌子。」

「噢，好吧。」

羅聞櫻後背抵在門口，一米六六的個再搭配高跟鞋更顯材高挑。

心不在焉踮起腳尖，鞋跟一下下踩著冷的地磚發出節奏均勻的響聲。

過未帶上的門，能看到謝虹不得整個人纏到明錚上。

他有條不紊地撥開的手，能躲即躲。

但黑曜石般的眸子顯然不耐至極。

「明總，我若真幫你忙我可是要冒很大風險的，你也知道現在競爭那麼激烈，要保住飯碗有多難，是不是？」

羅聞櫻看到謝虹迫不及待投懷送抱。

掏出手機，選了個合適的角度連拍。

小朱很快回來，羅聞櫻敲了敲門，進去時瞥到謝虹不願地從明錚上挪開。

走過去給倒酒，謝虹眼見羅聞櫻坐回明錚旁邊，「你就是明總高薪挖角的eve？」

「想不到謝也對這些新聞有興趣。」

「我也只是聽說，才接人行的工作不久，塹堃這麼大的公司總會多留點心思。」

明錚看得出來謝虹有意針對羅聞櫻，幾杯五糧下肚，小朱著急地一個勁在羅聞櫻後背輕拍，「eve，沒事吧？」

「沒事，」羅聞櫻醉意酣然，臉頰酡紅，自有一番風，「我酒量真的不行。」

謝虹笑得意，明錚見羅聞櫻樣子難，再加上一頓飯，兩個小時卻毫無進展，「這樣吧，我改天再約謝。」

「也好。」謝虹取出張名片遞給明錚，「說不定下次，我能找到雙贏的合作方案。」

小朱把羅聞櫻攙扶出酒店。

謝虹纏在明錚邊還不願離開，「這個，尼瑪，眼睛恨不得把老大的服了，我真想狂扁一頓，什麼雙贏，什麼下次，擺明想再吃老大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