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佑眼睛掠過傅染頭頂，「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不信這幾天新聞連續追蹤報道的事，你會不知，尤柚家深其害，你……」

「傅染，別一次次找借口出現在我面前，」明佑越過傅染走到車旁，「既然你想談，也認定事是李家攪起來的，你找我算什麼？」

還是認為，跟當初李琛的案子一樣，都是他在背後縱？

傅染眼見他坐進駕駛座，「我以為找你，你至能出面平息這件事。」

明佑未說隻字片語，他冷笑勾，眼裏聚攏嘲弄，「與我無關的事我不管。」

跑車狂嘯而去，胎在傅染腳尖前幾公分的位子，連追上去的力氣都沒有。

傅染怔怔站在原地，胃部的不適令蹲下，兩手按住才得以緩解疼痛。

顧燁丞打來的電話一遍遍響起，傅染拿了包走向自己停車的地方，心煩躁索不接，把挎包連同手機丟向後車座。

傅染開車到家，傅頌庭和范嫻在餐廳吃宵夜。

「爸，媽。」

「晚飯吃了嗎？」

「沒呢。」

陳媽給備好碗筷，傅染胃不舒服沒敢吃得多，范嫻見這幾日臉不好，「小染，你是不是一直在尤家？」

「不是，我今晚有事所以回來得晚。」

「兩年前我就讓你別淌這渾水，李家拿你當仇人似的，尤其是那家子和你沒有毫的緣關係，你看看這兩天的報道，你還拿掃帚趕人。這樣子被傳出去哪裏有千金小姐的模樣？再說現在明佑要權有權，何必為不相干的人去惹他們？」

范嫻說得也是實話，出去被不下十個人問過，那個拿著掃帚的真是你兒？

「媽，」傅染不舒服的胃越發覺得堵得難，「我把尤柚當我的親妹妹，我在尤家沒幾個人對我好，叔叔嬸嬸當年也沒計較過我家裏窮，我現在憑什麼棄他們於不顧？」

范嫻聽聞，頓了半晌，想到傅染在回到傅家前的境，難免又到愧疚，「但是，凡事都要適可而止，你幫不了他們。」

「我可以的，盡我最大的努力就夠了。」

傅頌庭示意范嫻別再往下說，「小染，這事唯一的解決辦法是私了，讓李家出面跟涉，越往後拖造的傷害也越大。」

「爸，我知道。」

「哎，」范嫻嘆口氣，「真是一筋。」

傅染挨過去，「媽，一筋我也是你兒。」

「可不是嗎？」范嫻臉上的霾散去，手拍了拍傅染的後腦勺，「還是好不容易回到我邊的寶貝。」

從沒對傅染說過這樣煽的話，傅染鼻子一酸，抑已久的小心翼翼和忐忑得到緩解，心裏形容不出的快。

叔叔請假在家，出了這麼大的事還是需要有個男人。

傅染拎著東西來到尤柚家樓下，經過樓梯間看到牆壁上滿a4紙，意思是說尤家人不知恥，博取同騙錢等等不堪耳的話。

叔叔的工作單位被曝，連尤柚小學初中的學校都被曝。

網絡暴力不可估量，傅染氣的兩手抖，看到所有的信箱都被塞滿這種紙張。

很多塞不下了，半截都在外面。

傅染走過去，把東西一張張出來，撕爛后全部丟進垃圾桶。

直到確認收拾乾淨，傅染這才心沉重地上樓。

到了尤柚家門口，看到眼前的一幕，心更加嘗到被撕裂般的痛。

紅的油漆寫滿整個樓道，還錢！騙子！不要臉。

傅染握手掌，白的購袋因承重而勒得手掌被割兩道。

門口走廊堆滿同下面一樣的紙張，沒想到，尤柚真的撒了謊，也不該承這樣的後果，李家顯然是想毀掉。

傅染把東西放在門口，才要按門鈴，聽到門咚的響了下，叔叔小心翼翼把門推開，「是小染，快進來。」

「叔叔，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我剛巧想看看那些人走了沒。」

傅染把東西拎進去，「他們又來了？」

「哎，一天要鬧好幾趟，也不知道何時才是個頭，每次都在外面破口大罵。」

「尤柚，孩子，你別嚇媽媽，你還讓不讓我活了？」房間突然傳來嬸嬸的哭喊，傅染和叔叔急忙進去，看到嬸嬸捂著尤柚的手全是，母倆正抱頭痛哭。

「怎，怎麼了？」叔叔聲音在抖。

「尤柚想咬舌頭。」

傅染大驚，走過去抱住尤柚，「告訴我為什麼？」

「姐，你說我那麼痛都熬過來了還怕他們做什麼，可不是這樣的，他們說的話比我臉上的痛還要讓我難過，我真的不想活了……」

「尤柚，你要是敢自殺的念頭，媽跟著你去死！」

傅染坐在床沿安，好不容易讓尤柚緒穩定，「你在家好好等我，我下午接你去我家，那邊有高高的圍牆和保全，他們誰都別想進來。」

「真的嗎？」尤柚淚流滿面。

傅染用紗布給眼淚，「真的，姐姐不騙你。」

南車路的別墅，李韻苓戴著手套給新開出苞的花草澆水，蕭管家從門口走向園子，「夫人。」

「什麼事？」

「傅小姐在外面想見您。」

李韻苓頭也不抬，「讓在外面站著吧。」

在園子忙碌了小半天，傅染站在白圍欄前。

看著李韻苓澆花除草的影，有些酸麻，索靠著牆壁跺跺腳。

「蕭管家，找個機會去尋棵桂花，自家栽種的到時候做桂花糕肯定不錯。」

「好的，夫人。」

李韻苓洗乾淨雙手走向涼亭，圓臺上擺著幾十株新鮮的玫瑰，「還是城郊花店的好，我就是栽種不出這樣的。」

蕭管家抬起頭，「夫人，傅小姐還在外面。」

李韻苓拿起修花枝的剪刀，「也難為站了幾個小時，讓進來吧。」

傅染跟在蕭管家後，走進這座並不陌生的別墅。

李韻苓看上去和兩年前沒什麼變化，心熨燙后的旗袍，盤起的發，一串碩大的珍珠項鏈顆顆飽滿有力。

蕭管家自覺離開。

「您好。」

李韻苓頭也不抬，「坐吧。」

傅染坐到對面，先是誰都不說話，李韻苓知道來的目的，也不說穿，把剪好的玫瑰花一支支擺在手邊。傅染是來求和的，僵持片刻只得開口，「我想跟您談談。」

「談什麼？」

「關於尤柚和李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