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嫻並未再細問，也沒有說一句關於這件事的話。

拍拍傅染肩膀，「尤招福的話十句話有九句話失去準頭，你要介意的話不得把自己給嘔死啊？聽媽的，再說有意無意還能改變什麼呢？用不著再用這些事來給自己添堵。」

輕言輕語的一句話，卻令傅染沉重的心豁然開朗，本就不是鑽牛角尖的個，想開之後也覺得不算什麼，「嗯，媽說的是。」

「飯吃過了嗎？」

「吃了。」

范嫻小心翼翼抬起傅染的手臂，「看過醫生沒？有沒有事，這大過年的作孽呦。」

「媽沒事，皮外傷而已。」傅染拿起茶幾上的蘇綉作品，「真好看，不愧是蘇州出來的東西。」

「這是雙面屏風，待會拿上去擺在你房間。」范嫻了眼時間，尚早，「去休息會吧。」

傅染點頭應允，范嫻著兒起走向樓梯的影，待傅染上了樓，靠進沙發，又把傅染所說的話前前後後細想一遍，理了個清楚。

范嫻心思敏再加上事向來小心，約覺察出不對勁。

按響尤家的門鈴，沈素芬打開門，怎麼都沒想到會是范嫻。

呆楞半晌才想到給范嫻準備拖鞋，「快進來快進來。」

范嫻走進客廳，一應的裝修，真可用富麗堂皇來形容，沈素芬將帶至沙發跟前，「快請坐。」

「蕊蕊沒在家？」

「對，跟朋友出去了，待不住家。」沈素芬張羅著要泡茶，尤招福又出去打麻將，家裡只有一個人天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事。

「你別忙了，也坐著吧。」范嫻指指對面的沙發，沈素芬了眼范嫻的穿打扮，略有拘謹地著上角，這架勢，倒顯得范嫻反客為主了。

「昨天小染從你們家回來，也不知道怎麼了，神恍惚，還把手給摔壞了。」

沈素芬才挨著沙發的屁騰地站起來，「啊？小染沒事吧，要不要？」

范嫻抬起眼簾睇眼，「手是沒事，但心裡難得，整天神不好，我看在眼裡，自己的兒也只有自己心疼。」

沈素芬戰戰兢兢杵在原地，慢慢坐回沙發，「這孩子，怎麼這麼不當心呢。」

范嫻並不給迴旋的時間，「你們肯定也有耳聞，最近小染和佑走得比較近。」

范嫻眼睛一瞬不瞬盯著沈素芬，想從臉上看出些端倪，「但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我不明白你們進來這一腳算什麼意思？」

面對范嫻，沈素芬哪裡能招架得住，「不是，我們也是為小染好，應該知道明雲峰是個怎樣的人。」

沈素芬做好了準備，卻聽到范嫻輕嘆聲，「小染就是傻，剛回到傅家的時候，我就要求跟你們這邊斷絕來往，對於你們當年的行徑，我們不追究已經算最大的恩賜了，可不幹，說畢竟也有養育之恩。老實說，我這兒前二十年的委屈我就不跟你們算了，」范嫻語氣不由激，「可你們憑什麼現在還來剝奪的幸福？」

「我，我們沒有。」沈素芬愧難當，視線忙避開。

「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們，就算當年的事真是明雲峰指使的，這也跟小染和佑是兩碼事。」

范嫻想到傅染抱著說，有件事不知是真是假時的茫然，心裡一陣刺痛，「你們這樣說，是有原因的吧？」

沈素芬咬下，眼裡已被出淚花。

范嫻見這副神，心裡的猜測似乎在逐漸明朗，心痛加，「明雲峰目睹的事，沒幾人知道，蕊蕊來家裡我倒是無意中向過。」

沈素芬眼底閃過驚慌，「這不關蕊蕊的事。」

「沈素芬，」范嫻了語氣，「兩個兒在你們眼裡，真是一樣看待的嗎？」

對方怔怔說不出話。

「我今天不妨推心置腹地跟你談一談，儘管你們當年的行徑讓我覺得不齒，但蕊蕊回到你們家后，我依然把當親生兒看待，吃的用的從未短過，有幾次甚至為傷了小染的心，可是你呢？」

沈素芬掩面而泣，或許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一直把小染當做自己親生的，我不騙你。」

「那好，」范嫻別開眼，看到牆面上掛著的尤應蕊的大幅寫真，「我或許應該這樣問你，當你所謂的兩個親生兒，們的幸福綁在一起的時候，你會全誰？」

沈素芬鬆開捂住臉的手，眼睛圓睜向范嫻，「你，你都知道了？」

范嫻修剪細的眉頭蹙起，「紙包不住火。」

沈素芬眼裡驚慌越甚，「不能怪蕊蕊，不怪……」

尤應蕊開門進來，看到沙發上坐著的范嫻時一怔，再見沈素芬的樣子，大驚失，「媽，你怎麼會過來？」

踩著高跟鞋，連拖鞋都沒換。

沈素芬到邊的話生生憋回去，尤應蕊坐到范嫻邊，「過來也不告訴我一聲。」

「我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嗎？」范嫻輕拍尤應蕊手背，「剛跟你媽聊天說起你，這不，才說到勁頭上你就回來了。」

「是嗎？」尤應蕊神不確定地向沈素芬，「你們說些什麼呢？」

范嫻但笑不語，眼睛直盯著沈素芬。

尤應蕊心裡一陣張，「該不是說我什麼壞話吧？」

沈素芬聞言，眼簾越發往下。

范嫻拿起放在手邊的包，「我該回去了，蕊蕊，你送我出去吧。」

尤應蕊心裡咯噔下，目掃向依舊垂著腦袋的沈素芬。

范嫻和尤應蕊走出公寓，尤應蕊挽著范嫻的手，看到傅家的車停在不遠，「媽，我陪你再出去逛逛吧。」

「不用了，」范嫻頓住腳步，眼睛落向前方，「蕊蕊啊……」

心再度一沉，忐忑開口，「媽？」

「你還喜歡著佑吧？」

尤應蕊神間似有惶恐，不知道沈素芬究竟跟范嫻說了多，「媽，您這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