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賣被送進病房，傅染走過去，自顧挑了些喜歡吃的，這樣耗下去對沒好，明佑一口沒，坐在沙發上看著吃。

傅染吃得也不多，勉強填飽肚子后推開打包盒。

坐回床上，抱雙膝看向窗外，兩個人仿若陌生人般被強行關在一個房間，片刻后，傅染說道，「我想吃生煎。」

「什麼？」明佑只當自己聽錯了。

傅染重複一句。

「好，」明佑角已有淺笑，「我讓人去買。」

「那條路別人沒法一下子找到，我們之前去吃過，」傅染知道他擔心什麼，「出去時候把門反鎖好了，我也逃不掉。」

明佑手將茶幾上收拾乾淨，「好，我去買。」

他並未反鎖門，但喊了先前的兩個護士進來看著，顯然明佑跟們說過什麼，兩人一不杵在傅染床邊，生怕跑了似的。

傅染在確定明佑走後，打開電視，主跟人說話，「你們平時上班可以看電視嗎？」

「不可以。」

隨便調個臺，其中一名護士說道，「中國好聲音呢，我喜歡裡面的阿黛爾。」

「不過上期被淘汰了。」

傅染把遙控放到旁邊，注意力並不在電視上，「你們在沙發上坐會吧，那兒還有水果，想吃自己拿。」

兩人立馬警覺起來，傅染好笑道，「我一個懷著孕的還能從你們眼皮子底下跑掉嗎？」

護士心想也是，便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趁著廣告間隙，其中一名護士道，「三為什麼要讓我們看著你？」

傅染略有吃驚，畢竟和明佑的事鬧那樣，以為沒幾個人不知道。

「你們在醫院上班多久了？」

「我們倆是才調過來的，方才的醫生是我們老師。」

原來如此。

傅染眼瞅著倆小姑娘年紀還輕，隨口扯了個謊，「我跟他本來沒什麼集，我也有自己的男朋友，但是在迎安市只要明三看上的別人休想逃得掉。」

「哇，強取豪奪。」小護士眼裡出羨慕。

傅染眼見時機，把從明佑那裡拿回來的手機掏出，其中一人開口，「不能打電話。」

傅染手機遞過去，「沒電了，都開不了機。」

「咦，你的手機跟我一樣的。」先前說強取豪奪的護士說道。

「是嗎？」傅染張的心跳了一拍，強自鎮定，「裡面有款遊戲不錯，你玩嗎？」

「我經常玩，有時候夜班實在無聊。」

傅染調高電視音量，「我也喜歡玩，不過手機忘記充電，現在在這跟坐牢似的，連遊戲都不能玩。」

小護士心直口快，「我借你吧，但是你不能打電話。」

旁邊同伴用手拱了下，「不行吧？」

「怕什麼，我們不是正在看著嗎？」

傅染從護士手裡接過手機，連聲道謝，靠在床頭打開遊戲欄，起先護士還會過來張，連番幾次見果然在玩遊戲，也就定下心來看電視去了。

由於是一樣的手機，傅染玩起來得心應手，退出遊戲后快速進簡訊，照著范嫻的手機發了條簡短的信息。

只有幾個字，是所在醫院的名稱及病房號，以及勿回兩字。

從已發信息刪除，又翻回去繼續遊戲。

傅染所說的那家店離醫院較遠，焦急地開始等待，心不在焉。

門口傳來腳步聲，傅染一顆心懸至嗓子眼，推門進來的人影一晃進房間，傅染張，卻看到提前回來的明佑。

「路上不堵車，快吃吧，還是燙的。」

傅染眼裡藏不住的失，兩名小護士相繼從沙發上起。

明佑走過去，把手裡的袋子放到床頭櫃，他慢條斯理手解開，生煎的香味四飄散，蔥油味道濃重，令人十指大。

「你們出去吧。」

傅染瞅著自己的腳尖，明佑替將一次筷子掰開，傅染眼見他把筷子遞過來，手拍掉。

明佑才要說話，兜里的手機不期然響起。

傅染驚了下，約有種不好的預。

男人隨手接通後放到耳邊，一邊聽，目一邊盯著傅染，「好，我知道了。」

他掐斷電話，手機在掌心來回打轉，冷毅的俊臉看不出毫緒的外，傅染被他盯得渾不自在。

轉頭之際，餘瞥到男人的手忽然掃向床頭櫃。

冒著熱氣的生煎盒打翻在地，一個個滾落到明佑腳邊。

傅染吃驚，來不及做出反應，明佑單手抓住的肩膀將他拖到跟前，攔腰抱起大步往外走。

傅染猝不及防睜大眼，「你又要帶我去哪？」

明佑用腳挑開並未關嚴實的病房門，方才的醫生正好在隔壁查房出來，「三，您去哪？」

「出院，」明佑甩了句，「待會有人會過來，病房收拾乾淨，該怎麼說你心裡清楚。」

傅染意識到明佑已經有所察覺，「把我放下來，我不要跟你回去。」

明佑大步走出醫院，車子在偏門等，他把傅染塞進去後跟著後車座，「開車。」

傅染撲向另一側，雙手用力拍打車窗，偶爾經過的人聽到靜也只是好奇看了眼，並未有人駐足。

傅染猛地轉，歇斯底里，「你派人跟蹤他們？」

「我讓你別耍花樣，」明佑子靠進椅背，側臉也攏於夜中，「我也是今天才讓人開始盯著你家裡，傅染，我跟你好好說話你非不聽。」

傅染狠狠看向明佑，此時已不能用悲憤或者任何一個詞來形容的心，明佑把臉轉向窗外，他知道自己是沒救了，一件件事疊加起來，也把自己逐漸在深淵。

男人眉宇間攏起難以言明的悲愴，反正他跟傅染是再沒可能的。

讓對他多恨一分跟恨一分，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