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媽上樓,來到傅染房間門口,「小姐,晚飯準備好了。」
「噢,我爸媽呢?」
「先生和太太有事出去了,太太出門時您還在午睡,讓我別打擾您,晚上記得喊您吃飯就行。」
傅染合起書,掀開空調被下床。
來到樓底下,晚飯盛地擺在餐桌上,傅染走過去拉開椅子。
大門口傳來車喇叭聲,持續不斷。
傅染也猜到是誰,陳媽子從廚房探出來,「小姐,要不要我去開門?」
「不用,別管他。」
傅染在餐廳吃過晚飯,天還不算晚,喇叭聲一直在響,吵得人震耳聾連心都跟著煩躁。
「小姐,我去看看怎麼回事,吵死了。」
傅染轉要上樓的腳步頓住,想想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我去吧。」
走出去,看到門口並沒有車子,傅染過圍牆上的欄桿,看到一輛香檳車停靠在距離大門口二十米來遠的地方。
而明佑就倚在車前,喇叭聲猶在繼續。
連著好幾次,傅染都沒見他自己開車。
走過去來到欄桿跟前,明佑也傾起走到對面。
傅染一白紗,兩條手臂纖細抱著,越發襯出鎖骨的優。
欄桿上層的薔薇花開得正好,幾乎漫掉半截,極致的紅配極致的綠意盎然,過花枝睨彼此,傅染彷彿又回到上一次,他們也是隔著扇鐵門遙遙相。
腳邊是凋零的花葉,覆在草叢中,很難清理。
傅染眼睛出去,瑰麗的晚霞打在明佑側臉,自有一妖奪目,儘管如此,還是一眼看出明佑神並不好,子也不若之前健碩。
傅染斂起神,一個人心積慮到不擇手段,自然會覺得累。
「很開心嗎?」明佑問道。
他肩膀倚著月牙的欄桿,子慵懶傾斜。
傅染不作答,這種時候他居然問得出這種話。
「你不想把孩子給明家,你大可以直接跟我說。」明佑一眼看穿這件事同傅染有關。也對,誰好好的吵幾句,哪怕真的打起來也不可能會掀開尤應蕊的服,除非知道假懷孕。
「我跟你說過你不答應,既然孩子留下來已經為事實,我說我養,是你一再堅持。」
明佑諱莫如深了眼傅染,口氣有些無奈,「我只以為這樣是為你好。」
「為我好?」傅染挑高眉角。
明佑並未同爭,他想要這個孩子是不爭的事實。
既然如此,他想把孩子同傅染撇開,只認為這樣能把對的傷害降至最輕,還能讓追求自己的生活。
「你如果早說清楚,又何必這樣大費周章呢?」還鬧出尤應蕊假懷孕這出鬧劇。
明佑想到尤應蕊在人前丟的這個臉,卻是不怒而笑,眼梢也因為這難得的一笑而淬了暖,「當初怎麼會想到用這個法子?」
傅染盯著他角的笑意,「因為孩子是我自己的,跟尤應蕊,跟明家,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眼見明佑眼底的暖被幽暗的黑所取代。
他看著傅染轉要走,「孩子要跟著你,我不是不同意,但前提條件是你不能跟明錚在一起。」
「你是不是還要來一份補充協議?」傅染語帶譏誚。
明佑見重新面對自己,「用不著,你記得有那兩份東西在我手裡就行。」
「隨便吧,」傅染把手落向腹部,一個極其自然隨意的作,「我倘若決定留下孩子,那些協議就如同廢紙,一文不值。」
說的話,明佑只聽得個大概,他眼睛看著傅染的手,看到小腹的作。
明佑握住欄桿的手了,指尖蜷起,最終還是握拳。
他想說,讓他也一下,讓他也。
估計這話說出口,臉上又得挨掌。
明佑苦笑,倘若一掌能一下,倒是值得的。
傅染也沒想到,明佑原先態度那麼堅決讓把孩子給明家,如今看來,卻是怕跟明錚在一起?
「明佑,我答應你,我嫁給誰都不會嫁給哥哥。」傅染比誰都清楚,哪怕真想隨便找個人結婚,也不能找明錚。
明佑神稍緩,「好,我也跟你保證,明家以後不會打這孩子的主意。」
「等等,」傅染走上前,一枝薔薇花出護欄,幾乎到臉龐,「你也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明佑抬起眼簾,「你說。」
「孩子出生后,你不準見他,一面都不許!」
他極力要保住的孩子,是他最親的親生骨,濃於水。
傅染只是懷孕都能會到那份做人母的悸,更別說是孩子出生后,活的一個小人抱在手裡。
以此作為條件,擊得他潰不軍。
明佑腦子裡轉過的千百種可能,加起來也遠遠不抵這一個來得殘忍。
他雙手握圍欄,修長的手指將指關節出一個個凸起。
傅染下意識往後退了步,此時的明佑,猶如被困在籠中的猛般,簡單的幾圍欄哪裡能防得住。
他眼睛死死盯著傅染的腹部,臉越來越白,幾近灰白,只是這些不正常都被晚霞所投下的明艷給掩蓋。
傅染得不到明佑的回答,要轉過。
「好。」只一個字,似乎卸掉他全氣力,也就是這一個字,分明是輕飄飄的,聽在傅染耳中卻有種莫名的沉重,山一般在肩上。
見不說話,明佑又提起口氣道,「我也答應你。」
傅染背影一僵,心裡沒有毫的痛快,反而像被人給狠狠扎了一針,豁然扭過頭,沖著明佑吼道,「這樣都能答應,他留跟不留對你來說有什麼區別?對你們明家來說有何意義?你為什麼還要孩子?」
莫名的憤怒,恨恨出口斥責。
明佑的臉在斑斕餘暉中顯得寥落而寂寞,「我知道有他就行,不論在不在我邊,你至給我留了個孩子。」
「神經病!」
傅染丟下句話,「那好,管好你自己家裡的人,別再無端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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