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幾天，明佑都沒出現在眼前，傅染也覺得清凈。

在傅家門口看到明錚的車，腳步頓住后拔要走，明錚從駕駛座出來，「小染。」

傅染定了定神，也覺沒有避開的必要。

「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傅染應道。

明錚的視線從臉上落至傅染小腹，倘若細看的話，已經能發現端倪。

他眉頭微蹙，也沒有轉彎抹角，「你打算留下他了嗎？」

回答得也相當自然，「對。」

明錚點了點頭，「這段日子公司里事太忙，沒什麼時間過來看你。」

傅染眼睛盯向他，明錚從眼裏看出異樣，「怎麼了？」

「哥哥，」喊了聲，「有件事我想跟你說清楚。」

明錚見神嚴肅，「說吧。」

「我一直把尤柚當我的親妹妹你也知道，當初的一切對於年的來說，無疑是滅頂之災。可我沒想到，有人還能在那種時刻為了利益而將再度推火坑，哥哥，一度，都將你當讓重生的親人，我沒想過會是你，真的沒想過。」傅染極力忍緒，可失跟不解還是令哽住嗓音。

「權利跟事業，對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

明錚的視線越過黑車頂對上傅染，「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尤柚毀容的照片，是你令人捅到網絡上去的吧？」傅染毫不瞞說出口，「還有我的舞鞋，也是你讓人做的手腳。」

明錚神忽明忽暗，哪怕隔得這麼近，哪怕有這麼幾年的，傅染仍舊看不到他眼裏去。

明錚角劃開抹苦笑，「是明佑跟你說的吧，小染，他說什麼，你都毫無保留地選擇相信是不是？」

傅染垂眸，不語。

「舞鞋的事是我做的，」明錚坦誠，「反正明佑5%的權遲早也會失去，但你所說的照片一事與我無關，信不信也全在你。」

傅染心並未因明錚的這番話而變得輕鬆，對於明錚，是最沒資格去指責的。

男人繞過車頭走到跟前，頎長子倚在引擎蓋上，「小染，我還不會卑鄙到通過一個小生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明佑此番是何居心，我相信你最清楚。」

傅染眼睛出去老遠，這對有著緣關係的親兄弟，是不是從一生下來就意味著要自相殘殺？

「小染，你想過這個孩子生下來后要怎麼辦嗎？」

「我會想盡辦法，給他一個幸福的家。」

明錚睨著傅染的肚子，清冽目緩緩抬起，「他，也知道了是不是？」

外面尤應蕊假懷孕的事差點鬧翻天，兩件事擺在一起，很容易聯想到明家心裏的打算。

傅染沉默，此番態度卻也等於默認。

「明家既然要這個孩子，自然會想盡辦法周全他，只是，你呢？明佑可有為你考慮過？」

傅染手掌落向腹部，「孩子是我自己的，與任何人都無關。」

照片公佈出去的事，不論是明佑所說還是明錚猜測的那般，傅染都想就此為止。

對明錚，毫無立場。

對明佑，也不過是在失上再添一筆而已。

翌日。

掃過窗簾，儘管簾子掩起，但還是有零星亮。

李韻苓整夜未合眼，守在床邊悉心照顧，用棉簽蘸水小心翼翼順著明佑的線塗抹，男人直到中午才有醒來的跡象。

明佑睜開沉重的眼簾，眼裏陡然的刺眼如一道道圈般刺來，片刻幽暗，眼睛像是瞎掉似的，他閉后再睜開。

「佑，佑你醒了？」

李韻苓拿開杯子，臉湊過去。

明佑看清楚跟前的人，原來，沒死。

「媽，」耳邊傳來嘀嘀的儀聲，他蒼白瓣輕挽，「你怎麼糟蹋這樣子？被記者拍到的話還以為你失了。」

「個死孩子！」李韻苓笑著流出眼淚，意識到什麼，趕又拍了拍自己的，「呸，這個字媽以後再也不說了。」

明佑在病房掃了眼，除去母子二人外，整個房間呈現出空寂而單調的冷，「我為什麼會在這？」

「你從樓梯上栽下來了。」

明佑抿，聲音淡冷而空，「媽，你都知道了吧。」

李韻苓站在病床前，眼眶溫熱淌出眼淚。

「人呢？」

「昨晚才洗過胃，還在病房休息。」

明佑手向前額，「一粒葯就把我送進了醫院，看來是越來越不行了。」

李韻苓背過，目掃到門口的影。

尤應蕊小心翼翼走進來，臉上淚痕猶在，想來晚上也沒睡好，「佑。」

看到明佑總算醒來，懸著的心也得已落定，李韻苓沒給好臉，「丟人現眼！」

明佑自己撐起來，推開李韻苓要過來攙扶的手，他把扣子一粒粒扣起，「你還是搬出中景濠庭吧。」

尤應蕊也沒想到事會到這個地步，「佑？」

李韻苓儘管也在氣頭上，但做事不像明佑，想怎樣就怎樣，「佑，你現在不好，在這節骨眼上不能再鬧事，一旦傳出你們分居的謠言，勢必會影響到mr的票，你不是還要對付老大嗎？」

明佑挽起袖口，聲音平仄，「應蕊，你說我們怎麼會走到今天這步？」

尤應蕊哇的痛哭，「佑，對不起，我只想你我，我不想永遠守著有名無實的夫妻關係過一輩子。」

明佑沒再說話，李韻苓輕拭眼角，「佑，你好歹看在那一次只有蕊蕊陪在你邊的份上，你連我都不告訴，當時你怎麼下得了這個狠心？」

李韻苓泣不聲，明佑別臉向窗外，今兒又是個晴天，正好，灑在心間很暖，拂去了掙扎一整晚的恐懼和黑暗。

「其實蕊蕊本也不壞，能這樣守在你邊也算難得，要不然哪個人得了？」李韻苓為大局考慮，「好歹，在我不能陪著你的時候是代替了我。」

明佑略有煩躁，「媽，你們出去吧。」

李韻苓朝尤應蕊使個眼，示意趕離開。

最近有個傳言，外頭傳得很猛。

傅染接到宋織的電話，讓去家裏吃餃子。

傅家買了些嬰兒東西趕去，秦暮暮也在，懷了孕好像比先前胖出來些，據說胃口一直不錯，也沒反胃。

宋織將下好的餃子全部端上桌，替秦暮暮和傅染盛好后這才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