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柚從李則勤的書房出來，滿臉黯淡，走到樓梯口恰好看見李琛出門。

李琛攬過，在額前親吻，「快下去吃早飯，我先去公司。」

「還是吃些東西再去吧。」

「不了，這幾天我都要早出門。」李琛說完，腳步急促下樓。

尤柚來到客廳時已見李琛駕車離開，李太太坐在餐桌前。

「媽，我出去一趟。」

李太太自顧吃早餐，頭也不抬。

尤柚走到大門口，垂首盯著自己的腳尖，李則勤要解決這件事，說得輕描淡寫，尤柚深嘆口氣。

傅染抱著瀚瀚坐在傅家的花園，明佑和傅頌庭相對座。

傅頌庭手裡執著顆棋子，眼睛定在明佑口，「它，在你好嗎？」

明佑落定棋子，手掌按向心房，那顆本該屬於范嫻的心臟在有力地跳，「很好。」

傅頌庭面有些微的容，「半年前，有一對家長帶著兒找到家裡，接了角移植后恢復得很好，儘管捐獻資料都是保的，但他們還是找了過來。我當時看到一雙清澈湛亮的眼睛，那對家長帶著姑娘給你媽上香，小姑娘才10歲不到，站在旁邊說了句，媽媽，的眼睛給了我，現在在哪？」

明佑握著棋子的手猛然收。

傅頌庭卻不以為意，悲傷遠去之後，一切都已淡薄。

「我當時跟說，再也出不了遠門看不到漂亮東西了，你要多看多玩，這樣也能開心。」

傅頌庭端起旁邊的茶杯，裡頭的茶水是涼的。

「哎，還是不習慣。」

以往范嫻總是陪在他邊，手裡的茶從未讓它涼過。

明佑接過杯子要去續茶，傅頌庭讓他坐回原位，「當天出事的時候家裡總共就這麼幾個人，儘管沒有證據，但小染的話不會有假，把推下樓的肯定是尤應蕊。」

「我讓人查過出境資料，都沒有，」明佑子靠向後，「這樣看來只有兩種可能，一，還在國甚至是迎安市，二，除非渡出境。」

「我託了不關係去找，至今沒有消息，」傅頌庭意興闌珊，推開棋盤，「這一天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爸，您放心。」

明佑抬起頭，看到經過的陳媽。

一家人在傅家吃過午飯後才回去。明佑開車，傅染抱著瀚瀚坐在後面，駛出傅家門口，陳媽將各式點心和傅頌庭給瀚瀚準備的禮都放上車。

明佑目盯著後視鏡，「還留在傅家？」

傅染系好安全帶，「嗯。」

明佑發引擎后驅車離開，「尤應蕊是怎麼進去的，至今不得而知，但最大的可能，還是跟陳媽有關。」

傅染手掌輕拍瀚瀚肩膀，「我知道，所以才一直把陳媽留在家，我爸也清楚，想來陳媽心裡也有覺，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尤應蕊。」

明佑迎面正對傾斜的方向，他覺口似乎痛下，「傅染，之前沒有過問是因為我不允許，現在我們不能再縱容，至要弄明白，你和媽出事之後陳媽究竟有沒有回來過，又究竟知道多。」

這一直也是傅染想知道的。

開車回依雲首府，卻看到尤柚正垂著腦袋站在門口。

明佑一下猜到來的目的，傅染抱了瀚瀚先下車，明佑則將車開往車庫。

「尤柚？」

「姐。」

尤柚走過去，把手裡的東西遞給傅染，「給瀚瀚帶了點玩和服。」

「你過來玩就是，還買東西做什麼？」

尤柚跟在傅染後進去，明佑在客廳口等們，「姐夫。」

明佑點下頭，從傅染懷裡抱過瀚瀚後轉上了樓。

尤柚角輕張，瞅著男人的背影卻最終沒有開口。

傅染看見尤柚面部的猶豫，彎腰從鞋櫃拿出雙拖鞋，「怎麼事先不打個電話給我？」

尤柚心不在焉換好鞋子跟在傅染後，「我正好路過，就想來玩玩。」

傅染讓保姆從廚房端兩杯果過來，「你最近怎樣，學校的功課還行吧？」

「嗯。」尤柚含糊其辭，自從跟李琛訂婚後，不得不放棄很多東西，一邊要兼顧學業一邊李太太要帶出席各種酒宴，還要學習社禮儀等，訂婚那一天之後，就再沒穿過平底鞋，也沒有了朋友。

這些就是豪門，不得不放棄的東西。

「在李家，他們對你好嗎？」

尤柚挽起抹苦笑意，「在他們眼裡，我能進李家的門已經不容易了。」

傅染把手裡的果端給，「如果選擇相，你必須要學會融。」

「姐，你這樣姑媽都對你有所防範，更別說是我。」

傅染在下面陪了會尤柚，明佑跟瀚瀚始終沒下樓。

傅染要留尤柚在家吃晚飯，看了眼天後起，「不了，今晚李琛說要早些回來。」

尤柚穿過客廳向外走去，傅染也知道這次來的目的，只是尤柚開不了口，李則勤做過的事不知道還好，如今知道傅染當時被的境，尤柚哪裡還有臉向開口？

傅染將送出去。

「姐，我車就停在對面馬路，你別送了。」

見轉要走，傅染嘆口氣，上前一步，手掌落向肩膀，「別擔心那晚你姐夫的話，他真有那個意思，但顧及到李琛，不會讓你們太為難的。有些關係畢竟是泯滅不掉的。」

尤柚懸著的心總算落地，方才儘管戰戰兢兢揣著心事，到底還是被傅染給一眼看穿。

送走尤柚，傅染走回園子，抬起頭看到明佑站在二樓的臺上。

尤柚走進李家時，李琛還沒回來，保姆正將晚飯一一擺上桌。

李則勤和李太太坐在餐桌前，見進來，李太太率先發問，「事辦得怎麼樣？」

尤柚杵在原地沒敢，「應該沒事，我姐說姐夫會顧及我們……」

正說著，外頭傳來汽車喇叭聲，李則勤放下手裡報紙，有這句話也能放心了。

李太太指著對面的位子，「坐吧。」

李琛拿著一大束玫瑰走進來。李則勤朝妻子遞個眼，李太太趕夾起一筷子鱈魚放到尤柚碗碟，「快多吃點，到我們家來也不見長，一把骨頭看得我都心疼。」

李琛將花遞給保姆，讓送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