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韻苓著眼睛走到床前,「容容,醒了?」
許容轉過頭去看著窗外,收回視線對上李韻苓,許容抑制不住裡的哭聲,知道明嶸肯定是走了,要不然醒來的第一時間,李韻苓定會告訴。
「媽?」儘管這樣,許容還是懷有希翼,「明嶸,找到了嗎?」
李韻苓坐在床沿,把許容的手握在掌心,「容容,醫生讓你保持好心多休息,以後媽會照顧你……」
許容側過,將被子高高蓋住頭頂。
李韻苓也不住眼淚奪眶而出,病房除去泣聲外,再無旁的靜。
許容眼睛鑽出被窩,「媽,您跟我說說,明嶸從小是個怎樣的人?」
「他啊,打小就聽話,還特別會哄人開心,跟佑也好,佑脾氣怪,每次惹我生氣都要老二來哄著我,明嶸那張最會說。」
李韻苓拭下眼角,「我總說佑就是我生出來氣我的,上天看我太可憐,就抱了個老二來,也許從那時候開始,老二心裡就存著想法了吧,抱養這麼敏的詞,我們卻總是當著他的面說。」
許容眼圈通紅,鼻尖酸,哭得整個人仿若搐般,兩屈起,「媽,要是我不出現在明家,明嶸就不會有今天的下場是嗎?」
李韻苓搖頭,「你別這樣想,這是明嶸自己選擇的路。」
「當時他不讓我回來,可是我堅持的,我說他沒有正式帶我拜訪過你們,說他沒有想過和我結婚,只是想玩玩,我要早知道的話……」許容痛不生,「他也囑咐我到了家裡什麼事都別管,是我忍不住,是我害了他。」
李韻苓一不坐著,「容容,難道你也認為明嶸走到今天是對的嗎?」
許容啞口無言,屏息后哭聲斷斷續續,「媽,訂婚後他也提出讓我回國,是我不想和他分開,我後來想過,他是不是已經放棄了心裡的計劃,他不止一次跟我說過有了孩子要好好帶在邊……」
李韻苓按住許容的手背,見緒異常激,「容容。」
「媽,您相信我的話,不怪明嶸,怪我。」
「容容,容容!」李韻苓按住的肩膀,「別這樣,我不會怪你,也不會怪明嶸。」
許容擁被子,李韻苓讓再睡會,現在的神時刻於繃狀態,又充滿自責,「為肚子里的孩子好好考慮,你不是說要生下他嗎?你這樣想,如果你不到明家來,可能也沒有這個孩子……」
許容兩手抱住腹部,「對啊,我怎麼沒想到,我還有寶寶。」
傅染推門進來,李韻苓抬頭看到一驚,「小染?怎麼打你電話老是不通?」
傅染大步走到床前,「我和佑下了山底,媽,我問了前臺才找到這來,二哥被救上來了。」
「你說?」李韻苓猛地站起,「明嶸沒事?」
「衝下山谷的時候他掉了出去,但是傷得很重在搶救。」
許容掀開被子起,「他在哪?」
傅染上前,雙手按住許容的肩膀,「我過來告訴你,不是讓你現在就去急救室外等著,要不是怕你想不開,我索等到結果出來,容容,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知道嗎?」
怔怔點頭,被傅染按回病床上。
「媽,您還是在這陪著吧,有消息我會過來告訴你們的。」傅染說完,又走出了病房。
進來逗留的時間極短,卻也不過是一句話,便讓病房的死寂沉沉拂去後轉為暖意沁人的希冀。
明嶸經過搶救,被轉重癥監護室,然後是病房。
掉下懸崖的時候撿回條命,說出去還以為是電視劇里的特技。但畢竟是現實,明嶸掛在樹上的時候由於重力原因斷了腰,下半輩子只能在椅上度過。
警方過來錄口供,李培寧在車禍中被燒死,david也落網,全部線索指向李培寧。
明佑在許容的包里找到明嶸所說的那份資料,關於明嶸從中所做的一切也全部被人為抹去。
用明佑的話來說,哪怕david真的指證明嶸,他也可以替他辦理保外就醫,按著明嶸的傷勢,還是可以避過坐牢。
許容本來就弱再加上神到刺激有流產跡象,在醫院保胎一星期後總算沒有大礙。
明佑忙著奔波於李培寧的案子,也從警方口中得到些關於david的事。
明嶸重度昏迷后蘇醒的當天,病房只有李韻苓和許容。
傅染接到消息跟明佑趕過去。
老遠能聽到許容的哭聲,李韻苓在旁說,「容容,老二醒來是好事,你哭什麼?」
明嶸目掃向四周,卻出奇的平靜,想要掙扎,可兩條本使不上勁。
他手向腰際,「我的腰怎麼了?」
許容把他的手握在掌心,「明嶸,我下輩子肯定不要再認識你,就算遇到也要陌生人一樣掉頭離開,或者我當著你的面跳進深淵,我也讓你嘗嘗什麼是失去。」
「容容,你說什麼傻話呢?」
明佑和傅染走進病房,李韻苓抹著眼淚退到邊上,明嶸目注意到進來的二人。
明佑站在他床尾,「你的腰斷了,下半輩子可能都要坐著椅,後悔嗎?」
明嶸眼裡轉瞬即逝的茫然,他捶了捶自己的,許容哭得越發兇,李韻苓朝明佑遞個眼,示意他不該在這種時候告訴明嶸這件事。
男人的反應卻異常冷淡,也許是鬼門關走了圈回來,沒有什麼事是自己不能再接的了。
「至我親眼看到他是怎麼死的,我不後悔。」
明佑搖了搖頭,為明嶸偏執的倔強。
「那這樣的結果你能接嗎?」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許容有說不完的話要告訴明嶸,明佑和傅染在房間逗留會後出去,李韻苓也跟在後頭。
幾人來到休息室,李韻苓撐起前額,這段日子來所經歷的事令疲憊不堪,起初對明嶸甚有怨言,可這會除去心疼,別的什麼都沒有留下。
明佑若有所思盯著李韻苓半晌,傅染知道他想要說什麼。「佑,我去外面打個電話。」
明佑眼見傅染起往外走,待門掩起的瞬間,他輕聲開口,「媽。」
「嗯。」李韻苓有氣無力答了聲。
「記得李培寧邊的david嗎?」
「怎麼會不記得,不是他乾兒子嗎?」
「是。」明佑一時不知該怎樣開口,李韻苓蹙起眉頭,「提他做什麼?到時候肯定是死刑。」
「媽,david從小被李培寧收養在邊,只不過外頭的人都不知道而且,年後才回到迎安市,所以對他特別忠心。」
李韻苓完全不關心這些事。
「您不覺得奇怪嗎?」
「有什麼好奇怪的,不有錢人喜歡這樣,抱在邊的以後做事方便,總比半路認得乾兒子強。」
「媽,」明佑一語把話說破,「您不是奇怪蕭管家的兒子為什麼總找不著嗎?」
李韻苓闔起的眼簾陡然睜開,難以置信看向對面的明佑,「你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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