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漸行漸遠，跟在領班後面的孩小聲開口，「我方才是不是做錯了？」

「沒錯，」領班二話不說，「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有沒有戲？再說男人哪個不腥？」

明佑來到洗手間，溫熱的水灑過手背，鏡子反出的黑西裝有稜有角。

領口襯著一圈白的襯，他烘乾水漬后拿出手機，背景畫面是傅染穿居家服抱著臉盤圓嘟嘟的瀚瀚，瀚瀚那小臉估計就佔了大半屏幕。

他發了個短訊回去，「在做什麼？」

過了會，有短訊過來，簡單的二字，看來傅染這會肯定抱著瀚瀚不方便，「餵！」

明佑角不由笑開，他將手機放回兜。

回到包廂門口，他重新拿出后發了一條，「我待會就回去。」

推門進去，況子話匣子打開后很難關，明佑拉開椅子才坐定，包廂門便被再度打開，領班率先進來，「況，您今兒可是巧，這些姑娘都是新來的過來練練手，保管您覺著新鮮。」

進來三五名年紀相仿的孩，走在前頭的明佑一眼認出來。

吃過飯，況子領著對方走向包間的沙發，領班識趣地拉上門離開。

最前頭的孩挨著明佑座，「三，看來我們還是有緣的。」

況子鬨笑，「呦，這是哪兒來的妹妹啊？三，你一早就認識了？」

明佑端起茶幾上的酒杯，沖況子道，「我不認識。」

客戶玩得盡興，自然是不肯現在就離開的，況子陪得好，明佑也不能先走。孩上前，若無骨的手臂纏住明佑臂彎，「三，聽說您可是玩的，這會是不是被管老實了？」

「可不是麼？」況子在旁搭腔。

明佑笑著撥開孩的手，「我這人不用管，天生就老實。」

包廂瞬時鬨笑連連，孩咯咯笑不停，「三，賞個臉喝杯酒吧？」

明佑酒杯同了下，孩見他頭一仰，杯子裏頭的紅酒一飲而盡，拉長的頸部線條優雅迷人，關於明佑的傳聞早聽說過，聞名終究不如見面。

孩啜口酒，「三經常來迷嗎？」

明佑抬起手腕看下時間，「有一段時間沒來了。」

孩還要搭話，明佑起走向況子，既然是合作，細節上的問題還需要洽談。

在包廂坐了會，明佑起將對方送出迷，況子還在包廂等他，男人推門進去時幾個孩還在，「況子，你當心回家被趙茜收拾。」

「我這不替你應酬嗎？」

明佑坐到況子側，朝幾個孩揮手，「都出去吧。」

幾人面面相覷，坐著顯然不想走。

況子笑著開口，「別啊，談正經事也要人在旁才有興緻，三，何時起這麼不解風了？」

先前纏著明佑的孩過去，把手裏酒杯遞給他，明佑喝了兩口，跟況子說會話，「回吧，時間不早了。」

況子上半往後靠，「我難得出來，你別盡掃我興，在家被管出來還不能玩玩嗎？」

兩三個孩陪在況子邊，明佑撐起側臉，似是閉目養神的樣子。

孩在旁嗔著開口，「三，喝一杯嘛，您看我新來的，您要不給我面子，回頭領班又要說我……」

況子藏著角的笑，想著時間也差不多了。

幾個孩使勁渾解數討好，明佑坐在沙發角落的地兒，眼睛輕合，兩手環在前後子微微傾斜著。

況子朝孩使個眼。

「三，喝嘛。」

傅染手臂搭了件外套，找到況子所說的那間包廂，推門進去，就看到明佑坐在暗，一個著暴的孩不停往他邊蹭，茶幾上擺著不空酒杯，看來喝了不。

況子聽到靜，抬頭一眼卻裝作沒看到，「瞧你們把三灌的，待會找不著回家的路怎麼辦？」

「還能讓三宿街頭嗎？我伺候著。」

傅染悄悄掩起門走過去，況子笑得眼睛鼻子到一，「呦，怎麼伺候啊？」

黑影過頭頂，況子別過頭，「嫂子，來這麼快。」

明佑太突地一跳，都裝醉了這會也不能立馬醒來。

幾個孩見到傅染，從況子那一聲嫂子裏頭也猜出跟明佑的關係。

偎在明佑側的孩面並無尷尬，揚起下打了聲招呼，「是明太太吧？」

傅染越過況子走向明佑，「哪好意思讓你伺候著，迷的姑娘各個都是高標準，恐怕這一出門，服務費我們都支付不起吧？」孩面一陣難看，傅染已經走到跟前，不得不把位子讓出來。

況子眼底的笑意越發濃厚。傅染挨著明佑，也沒喊他，肩膀抵在他後，明佑就勢往的方向一側，頭枕在傅染上，手掌按向額頭，「喝多了。」

「況子，」傅染瞅向對面幸災樂禍的男人，「你到迷來，趙茜知道嗎？」

「嫂子，我家茜茜知書達理，出來應酬的事從來不管。」

「這就好，」傅染手落向明佑肩頭，「我剛接到你短訊準備出發，茜茜的電話就來了，我怕擔心，告訴你在迷，估計這會也快到了。」

「什麼？」況子忙放下手裏酒杯，「你告訴了？」

「是啊，沒事，茜茜頂多怕你喝醉酒，過來接你而已。」

「不行，我得趕回家。」況子匆忙起，抄起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和車鑰匙。

「況，不再多玩會嗎？」

「玩什麼啊，趕散了吧，都走，走。」

明佑見況子落荒而逃，他拉過傅染的手放到自己眉間，「給我按按。」

「喝多酒？」

「你看我像喝多嗎？」明佑兩疊著放在沙發上，「況子這小子不地道，老婆，幸虧你給我報了仇。」

「我騙他的，知道他心裏打什麼心思，我嚇唬嚇唬他。」

「你真應該告訴趙茜。」

傅染在他腦袋推了下，「還暈嗎？要不要回家了？」

明佑抓的手，「況子不知道我們倆比金堅，瞧我定力多好。」

「別貧，趕起來。」

明佑跟著傅染走出包廂，卻在門口看到先前非要粘著他的孩。孩見傅染還在這，二話不說輕聳下肩後轉離開。傅染瞅著漸行漸遠的背影，「現在的小姑娘不得了。」

「可不是麼？」明佑贊同地點頭，「有捷徑走為什麼還要傻子似的多鬥呢？」

傅染收回視線，「蒼蠅不叮無的蛋。」

明佑同走出迷，傅染的車就停在門口，他二話不說拉開副駕駛座的門坐進去。

傅染眼睛盯向後視鏡，看到換好服出來的孩，「那姑娘多大？」明佑搖頭，「不知道。」孩左右張，傅染髮引擎，「估計是真心了。」

明佑不由扯出抹笑來，「能有多真心？換是個半老頭子手裏沒錢的，你看看的心藏在哪？」

傅染把車開出去，「每天要面對這麼多，難為你了。」明佑拉起傅染的手放到邊，「這話怎麼聽著這麼酸？」傅染回手，「瀚瀚會爸爸了。」

「真的？」明佑上半猛地起，「什麼時候的事。」

「之前不是一直教他嗎？他不肯開口，今天喂完我陪著他玩，他沖著你掛在架上的大直喊爸爸。」

明佑這會樂得恨不得立馬回依雲首府，「我就說瀚瀚聰明。」

傅染眼見他眼角拉開，不由跟著笑出來，驅車回到依雲首府，明佑迫不及待推開車門后往屋子裏走。

傅染瞅著他的背影，瀚瀚一早就會嚷嚷著喊媽媽，明佑為這事酸味重，好不容易等到瀚瀚開口，哪裏還有別的心思去琢磨。

來到二樓，瀚瀚跟月嫂在房間玩，明佑走過去將瀚瀚舉過頭頂，「瀚瀚，爸爸！」

「打！」傅染走進去，明佑將瀚瀚抱在懷裏，「不是說他能開口了嗎？」

「小孩子就是這樣，你讓他喊的時候他說不定就不肯喊，這也要看心是吧，瀚瀚？」

「媽媽，媽媽。」明佑氣結，「他剛才真喊過？」

「三，小爺是開口喊了爸爸，還特別清楚。」

月嫂在旁道。傅染從明佑懷裏將瀚瀚接過去。

「瀚瀚，快喊爸爸，爸爸。」瀚瀚小屁一撅，懶洋洋趴在傅染肩膀不肯再。「小爺可能是困了。」

傅染教他開口，但瀚瀚這會說什麼都不肯喊，還鬧起了脾氣。「看來真困了。」傅染把瀚瀚給月嫂，「帶他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