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主臥，明佑往大床上一滾，傅染打開電腦，明佑撐起上半，「還看什麼？」

「容容和二哥的婚禮現場，不是讓我來佈置嗎？」

明佑踩著的地毯走到傅染邊，他左手臂撐直於桌沿，腰部漸漸往下，「傅染。」

拿起旁邊的防輻眼鏡戴上，只輕應了聲，目重新定在電腦屏幕上。

不用親臨現場，看過這些效果圖便能知道婚禮有多溫馨浪漫，明佑手掌落向傅染肩頭，人也湊近，「你心裏會不會覺得有憾？」傅染抬起頭認真地端詳著男人的俊臉，「為什麼這樣說？」

「一個盛大而隆重的婚禮，應該是每個孩子最大的夢想吧？」傅染略微出神地盯著明佑，他指尖在肩頭挲，「但我那時候卻給不了你。」

「人生活在世上，不可能凡事都完滿，總要有些缺憾，繼而來提醒我們曾經經歷過什麼，佑，我們缺失的這場婚禮恰好讓我們以後更懂得珍惜，」傅染眼底蘊含複雜，目別過去向屏幕，「就像二哥和容容，我即使將婚禮現場設計得再獨一無二，可他們還是會覺得有缺憾。」

明嶸的腰，就是最大的缺憾。

明佑索坐到傅染側，「我一直想給你一場婚禮，別人都能擁有的，我不想你得不到。」

「瀚瀚都這麼大了，再說，我得到你了，你是別人無法擁有的。」明佑同前額相抵，他湊過去在瓣輕吻。

傅染忙到將近11點才去洗澡，明佑關掉電視，側過去摟住的腰，「我們回家一趟吧。」傅染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知道媽的事和明嶸也不了關係，傅染，如果難以面對的話……」

「佑，我想得很開，」轉過窩進明佑懷裏，「也許註定了要讓我失去你們中的一個，很多事不能聯想，那樣的話所有人都有錯，我也會覺得很累。」

明佑目流出疼惜，將傅染往懷裏帶了帶。時間很快過去，越是安逸的日子，越是覺得不過轉眼之間。

春暖花開，明天就是明嶸和許容的良辰吉日。

明錚推開辦公室門，羅聞櫻聽到靜頭也不抬，早就習慣了，這個男人每次連敲門的時間都會節省。「忙完了嗎？」

羅聞櫻拿起邊上另一份文件，「時間還早呢。」

「明天老二結婚，讓我們過去。」

羅聞櫻抬首，「我去湊什麼熱鬧？」

「禮服我都給你準備好了，待會跟我去試穿下。」

羅聞櫻一語不發，其實想問，他想以怎樣的份陪著他去。

儘管兩人已經睡到一張床上，但明錚對他們的關係始終也沒個明確的態度，羅聞櫻轉手裏的簽字筆，明錚見出神，起將的筆拿去，「走吧，下班了。」

「這才幾點？」

「我是老闆我說了算。」羅聞櫻跟著他來到店裏，經理將明錚定好的禮服拿出來，羅聞櫻去更室換上，出來時明錚在替挑選首飾，禮服尺寸剛好，不會喧賓奪主，亦不會太低調。

明錚將羅聞櫻拉到落地鏡前，「喜歡嗎？」

「我家裏有禮服。」

「這是我送你的，」明錚讓站定，拿起旁邊店員手裏托著的首飾盒，取出一項鏈替戴上。

羅聞櫻過鏡子看著後的男人，手指向頸間的吊墜。店員不由稱讚，「真好看，配著這套禮服的尖端設計，明先生好眼。」男人垂首替戴著，羅聞櫻撥開頸間的頭髮，不由展。

尤柚從學校坐車回來，背著個極普通的帆布包，頭上一頂黑的網球帽，包里的手機響起，站定后掏出一看，沒有理睬，繼續往前走。在樓道口到旁邊的鄰居大嬸。

「尤柚啊，放學了。」

「嗯，嬸嬸去買菜嗎？」

大嬸目瞅了眼上頭，將尤柚拉到一邊，「你未婚夫又來了。」尤柚眉尖不由蹙。

「你老躲著也不是辦法，小兩口吵架誰都不肯讓誰可不行，聽嬸嬸一句話，好好說說。」尤柚心不在焉地點頭，大嬸說完便走出樓道，尤柚沒有上樓，想著出去兜一圈，回來他就該走了。

才走到花壇，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李琛拽住手臂將拖到跟前，「為什麼要躲著我？」

「我不想見你。」

「尤柚，你真想就這樣結束了？」

「李琛，」尤柚掙開手，「我從來沒有和你開玩笑的意思。」

李琛抿站在一邊，見尤柚要走，他攔在跟前，「明天二哥結婚，你跟我一起過去。」

「李琛，我已經跟你沒有關係了。」尤柚站在原地，「你別再過來了好嗎？」

「我隔三岔五往這跑，你以為是為了什麼？若不是今天正好到，你又要想方設法躲著，尤柚，你是不是一點點回頭的餘地都不打算給自己了？」

「是，」尤柚毫不猶豫，「我好不容易有個安靜的地方，你每次來，你不想想別人是怎麼說我的嗎？李琛，我不可能跟你回去，那個家，我永遠不要再回去！」

「即使那裏有我？」

「是。」

眼裏的堅定，卻使得李琛最後的堅持轟然坍塌。「尤柚！」尤柚抹乾凈眼淚，朝著後的人開口，「媽。」

尤媽媽大步向前，拉住兒的手，「怎麼站在這？快回家。」

李琛薄微啟，「媽。」

尤媽媽推了把尤柚，示意先進去。看著兒的影消失在樓道口，尤媽媽這才抬頭對上李琛，「琛子，算了吧。」

「你們都覺得，我跟尤柚走不到頭是嗎？」

「我知道你對尤柚是有的，可用我們老一輩人的話講，也不能當飯吃，我們兩家的家世差太多，你們也給過彼此機會，但結果顯而易見，琛子，還是趁早收手吧。」

「媽！」

尤媽媽嘆口氣，轉朝樓道方向而去。

尤柚站在窗前看著樓底下的影，外面傳來開門聲，乾眼淚后大步回到臥室。

李琛在下面站了很久，尤柚再去看的時候，已經不在了。

明嶸和許容的婚禮按著李韻苓的吩咐辦，明家需要好好沖沖喜，所以排場自然也大。

明佑在現場負責，傅染走進化妝間，許容穿著婚紗端坐在梳妝臺前，見傅染進來，許容繃的臉這才放鬆些，「小染。」

「妝化得怎麼樣？」

「我好張。」許容攥擺，傅染笑著拉開的手，「瞧你把婚紗給弄得皺的，待會可就當不麗的新娘了。」

「今天是不是有好多人。」

「嗯。」傅染站在旁邊，看著化妝師給許容定妝，「媽幾乎把所有的親戚都請到了，一定會給你一場畢生難忘的婚禮。」

「我會怯場，」許容端詳著鏡中的自己，「這樣還行吧？」

「好看著呢。」

許容掌心向隆起的小腹，「小染，待會我要是說錯話或者做錯事，你一定要在下面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