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不僅僅是選秀之年、也是大考之年。
每逢這些年景,各府眷之間的聚會走都會尤其頻繁。
不論那四房夫人藍氏如何去想,既是老太爺發了話的事,亦是不敢太過敷衍糊弄,所去之地自應是夠份兒的場合,不會是倆仨夫人小聚的場所。
四老爺安德峰事圓,夫人藍氏也是玲瓏剔之人,友頗廣。
能在京城中各府眷的圈子里打下基礎、結上關系有多大的價值,徐氏又如何不知?
只是沒料想安清悠竟有如此懷,要帶著安青云一同去!
驚愕呆滯、一瞬間徐氏竟有些須失神,心道早知如此自己去了也是未嘗不可,可惜之前的話說得太滿,為長房夫人,安清悠這做晚輩的沒再求,此刻反倒不好張口說想去了。
不過既然說起安青云這位三小姐,徐氏對安清悠愿意帶自家親生兒同去自是一百個愿意。
忙不迭地派出柳媽媽去尋了人來。
過不多時,安青云已隨著柳媽媽來到了徐氏的屋子。自從上次誣告安清悠反倒挨了一頓狠批,這段時間亦是在嚴令之下學了一陣子的規矩,此刻進屋,倒是知道先給徐氏行禮了。
“兒見過母親,母親福安!”
安青云向徐氏行了禮,隨即便站到了一遍,只是再看著安清悠時,一雙眼睛流出的卻盡是些怨毒之意。
“云兒,今兒個一早你四嬸娘送了帖子來,說是京里各府的眷們有個聚會,我的意思這也是個開眼界的機會,讓你跟著大小姐同去,你看如何啊?”
徐氏自顧自地說著,話語中也帶幾分氣之意,完全不提安清悠主來找自己之事。
可徐氏有意讓安青云借坡下驢,順著桿子爬上來,可惜這肚子里生出的卻不爭氣,安青云兒沒看明白徐氏的臉,耳聽這話當即一扭臉子,狠狠地說道:
“什麼聚會?我不去!”
徐氏頓時驚愕,皺著眉頭連忙問道:
“你、你為什麼不去?”
安青云瞪著安清悠,卻閉不肯說,徐氏有些下不來臺階,僵持在此卻不知如何是好了!
安清悠見安青云斜眼著自己,眼中滿是冷毒寒之意,知道對自己有著極深的怨念,可有意讓安青云隨同,如今卻是安青云自個兒的事了,與有何關系?當下也不多言,徑自向徐氏告了退。
只是走到門外,卻聽到徐氏然大怒的聲音飄了過來:
“你這個糊涂孩子,平日里只知玩鬧也由得你了,好容易有這麼個到各府眷里打些關系人脈的機會,你居然還耍子?這次的事由不得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門外的媽媽們看著安清悠臉上格外尷尬,柳媽媽走出門口,卻正見安清悠往外行去的背影。
安清悠余瞧見,只微微嘆了口氣,快步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這邊安清悠回了院子,那邊徐氏屋子里登時不消停起來。
安青云見房里沒了旁人,登時扔下了那副勉強裝出來的規矩樣,一屁地坐到了徐氏旁邊氣鼓鼓地道:
“出去見各府眷那是老太爺發的話,那什麼四嬸娘要帶也是帶那個大小姐,我跟著去又算是怎麼回事?左右不過是做個陪襯!一個死了娘的破落而已,平日里便是在府,又何嘗有說話的份兒?要我去做的陪襯?沒門兒!”
這話實實在在說中了徐氏的心病,可徐氏冷冷一笑,聲道:
“我的傻閨,你只想到陪襯,卻沒想到這府里的大小事務,還不是你娘說了算麼?既出得府去,那些個穿的、用的、戴的、還有隨行的丫鬟們的件哪一樣又不是需要講究的?到時候娘給你一番好穿戴,卻給些個不值錢的著事,出了門去還不是高下立判?”
“這做人啊,三分靠得自相貌,七分靠得穿著打扮。到時候你一看便是大家閨秀,一看倒似個小門小戶的子,你說在各府的夫人小姐們面前,誰又給誰做了陪襯呢?”
徐氏這般說辭,無非也是從自個兒上聯想,當初能得安德佑的眼眸,不僅僅是靠這一臉妖容貌,不也是艷凌人,讓他一眼就看得中自己?
可惜這等話語徐氏只能悶了心里,自不會與安青云說。
安青云年,聽了徐氏的話不免當即大喜,一想到安清悠苦兮兮給自己做陪襯的樣子,頓時樂得都合不攏。
原本是左右不愿意去的,這一刻倒變誰不讓去,死活都不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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