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徐氏顧不得此刻自己衫不整,像被人踩了尾一樣跳了起來,臉上卻是滿滿的驚駭煞白。
這時候安清悠去安德佑的書房里做什麼說什麼,怕是只有老天爺才會知道!徐氏對此可是半點把握也沒有。
徐氏和柳媽媽對視了一眼,卻見彼此眼中都是有些恐懼。
這兩人心里全都明白,在安青云赴王侍郎府壽宴這件事上,如今是不敢賭,也賭不起!
“夫人,此刻什麼要的事都先放下,當務之急便是也去老爺書房!縱使是大小姐要和老爺說些什麼,有夫人在場,也沒法子太過分,夫人亦可從中周旋一二,不至于讓此事太過沒法收場!”
姜還是老的辣,柳媽媽到底還是保留了幾分鎮靜理智,急匆匆地對徐氏說著這些話。
都這時候了,哪里還能有半分猶豫?
徐氏當即讓人把安青云關回了自己院子,也顧不得其他,抬腳便要向外走,只是這腳步還沒邁過里屋門檻,卻又收了回來——剛跟安青云撕扯了半天,此刻蓬頭散發不說,一只裳袖子還撕著一個大口子吶!
徐氏自是不了又罵了一頓安青云不是個東西,當下只能又一番更換妝,好容易到了安德佑的書房時,安清悠已是在這里許久了。
此刻的安德佑正四平八穩地半躺在一張椅上,他半閉著眼,偶爾向自己兩個肩膀指指點點。
安清悠在躺椅之后站立侍候著,便按著安德佑的指示時不時地幫父親肩膀。
父二人均未說話,只是這副景落在了徐氏眼中,卻忍不住心驚跳。
眼前這樣子難道是自己來得晚,那大小姐已把事都向著老爺說了?
倒是安清悠見到徐氏,卻是先俯下了子,在安德佑耳邊輕輕地說道:“父親,夫人來了!”
徐氏惶然間竟然有一種錯覺,好像那站在椅后面給安德佑小聲遞話的人應該是自己才對,許多年前還未做夫人之時便是如此,只是這做了夫人之后,卻又有多年沒這麼給老爺過肩膀了?
安德佑豁然睜眼,卻不知怎地自有一子神頭十足的樣子,一見徐氏便道:
“嗯?夫人你倒是來了?也好,我正要派人去尋你……”
徐氏形猛地一晃,要尋自己來做什麼!
難道安清悠已將什麼都和老爺說了?晚了晚了!以安德佑這等子脾氣,親生兒安青云那是死定了!
恐怕連這做娘的只怕也落不到好!
不知道那幾個姨娘會不會借此發難?們前一陣子使勁和大小姐拉關系,難不已經聯手了?
徐氏此時越想越,腦中好像一團漿糊一般,走到安德佑面前時連都不有些了,站立不穩著差點沒一下摔了過去。
便在此時,卻忽然覺得手肘被人一托,有人扶了自己一把。抬眼看去,那人竟然是安清悠。
安清悠松開了扶著徐氏的手臂,聲音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只輕輕地退回原位道:
“這幾天的天氣可真是著實炎熱,便是我們這些年輕的晚輩有時候被熱浪一也是有些昏昏的,夫人您可要多注意了。”
安德佑點點頭道:“對對,這定是要注意好,悠兒剛剛新作了幾個香囊給我換上,我這里聞著不錯。正要派人去尋你也來試試,沒想到你就來了。
徐氏睜大了眼睛,腦子里卻是如閃電般劃過一個念頭。怎麼?派人去尋來不是說那安青云在王侍郎家府上的事?看眼前這架勢竟是和自己擔心的事一點兒關系也沒有?
剎那之間,徐氏只覺得全的力氣都被什麼東西走了一樣,扶著一把椅子地坐了下來,這驟然驚恐之后的驟然松弛帶來了莫名其妙的效果,眼淚卻不知道為什麼流了下來。
安德佑見狀卻是不得要領,皺著眉頭說道:
“夫人你這是怎麼了?悠兒日漸長大,亦更是越發的懂事了!如此知道孝順,我這當爹的卻是笑都來不及,你卻又在那里哭什麼哭!”
徐氏只覺得長長松了一口氣,渾上下仿佛一點力氣都沒有。
只是這老爺問話卻又不能不答,心如麻之間,卻是勉強出了一個苦的笑容道:
“老爺說得是,妾見大小姐越發的懂事,心里卻是不由得想起了那幾個弟弟妹妹來,都是安家的骨,若是這幾個孩子也能像大小姐一樣,那又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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