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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嫁》第四百六十八章 事起巨變

 自古這九五之尊的立儲登位路徑無外乎有兩種。

 一是自嫡出或是獨子、長子,經皇帝認可后立上了太子名分,這條路自然坐上龍椅名正言順,只是卻要有那個生下來的命數。

 第二種則是皇子出,經過一番爭斗之后終于掉其他的競爭者,登上了那九五之尊的位子。

 兩相比較,自然是后一種麻煩得多,也困難的多。

 如果不是依靠政變,那麼無論是天子的喜眷顧、重臣支持,還是宮中勢力,基本上是缺一不可。就這還得指著皇帝下定決心,才能行那廢長立之事。

 當然這第二條路雖然走來艱險,史書上由此而功者卻不乏其人,好比壽皇帝陛下自己,最早也不是生下來就是太子的命,既非長子又不是嫡出,也是很經歷了一番驚心魄的斗爭之后才為了如今的天子萬歲爺。

 這要謝大梁開國皇帝太祖陛下定下來的祖制讓他有機可乘——那便是所謂的“帝王與士大夫共治天下”。

 雖然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但是在另一個時空中的中國歷史上這種共治天下“政自閣出”的朝代卻不乏其例,最典型的便是宋朝,宰相和樞院使聯起手來甚至可以駁回皇帝的命。

 到了明朝,明朝雖說君權大了不,可是皇帝和閣首輔大學士之間的爭斗幾乎是貫穿整個明朝的始終。閣的權力之大的皇帝不得不倚靠邊宦,導致了閹黨之禍幾乎就是從沒有斷過。

 只可惜另一個時空里信息的流轉雖然發達,史學家的評述研究雖然很多,卻和安清悠所長的專業并沒有什麼太多的集。

 是個調香師而不是歷史學家或者員政客,心中雖然下意識地和另一個時空里的歷史不停比對,卻收效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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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安清悠也有自己的法子,蕭老夫人傳給的那本蕭家家錄,這幾日來已經仔細研究了一番,尤其是這最近幾十年來的東西,更是反復揣味了多次,期間有不懂之便問蕭老夫人,這可是親歷之人,傳授過來的東西當真是華無比。

 “原來當初這皇后娘娘能夠嫁給陛下為妃,竟然是婆婆您從中設局牽線,當初您……您也不過是二十歲出頭的年紀,居然便有如此手段!”安清悠翻過一頁家錄,看向蕭老夫人的眼神里已經滿是欽佩之

 “當年我嫁蕭家之時對外說是十七,真實年齡也不過是十三歲而已,到那個時候,都已經做媳婦七八年了,算不得是什麼新婦。當年雖說是我從中設局牽線創造了個機會,可是重要的還是當年還在做王爺的陛下有意于咱們蕭家。若說歲數,你這孩子只怕比我當年還要小上那麼兩歲,我當年可沒有手段能搞出清香號這般大的場面來!”

 蕭老夫人語氣淡然,對于當年之事似是頗有不置可否之意。

 安清悠卻是心中微微一下嘆息,十三便嫁人放在這古代雖然說不上什麼新鮮事,可是這個年紀就婚圓房,對于孩子的傷害卻是極大,不知道后來老人家一直到年紀很大之時才有了蕭辰這麼個兒子,是不是便與此有關。

 但這本就是心有所罷了,蕭老夫人告訴安清悠此類題外話也不是要和談論那些時過境遷之事。老太太口里似是淡淡地夸了一句,眼睛卻是一瞬不瞬地瞅著這個被寄予厚的兒媳婦。

 那眼神之中的意思安清悠非常明白,正所謂未雨綢繆,眼下不過風浪初起還有時間,婆婆這是盼著自己去做些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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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媳婦今日一早便已經布置下去,以清香號要在各地開設分號之名,向川中、湖漢、兩廣、甘陜諸路及東北關外等地調撥人手財,還有那南海之地的番邦諸島國,也以行商海外之名做了布置出去。萬一上了最壞的打算,天下之大總有容之所。”

 雖然說大梁為了這場傾國之戰暗地里做了無數準備,但是戰火一開,終有勝敗兇危。

 所謂最壞的打算,自然蕭家的男人們在北胡作戰不利,那在京城里等著蕭家的登時便是舉家傾覆之禍。有些事便再是不愿去想,也需有所防備。

 “未謀勝先謀敗,這是用兵萬全之道。你能想到此節,比之五兒那幾個哥哥怕是都不差了。”

 蕭老夫人點點頭,居然從上又拿出了一本小冊子來,微一沉道:“這是我蕭家在外地的人手和聯系方式,你若需用,知會與我一聲便是。若有急,亦可自行殺伐決斷。”

 狡兔三窟,似蕭家這等大閥亦是在外自然早有布置,此刻不過是強化一番罷了,倒是這眼下這京中之事才是最要的。安清悠默默接過那冊子,低聲道:

 “京中之勢媳婦仔細想了一番,只怕還真是如您老人家所言,李家此來絕非投石問路之意。正要與婆婆商量這……”

 還沒等安清悠和蕭老夫人商量這京中的布置,忽然間下人來報,說是五的父親來探親家,此刻人已到了廳中。

 安清悠登時是微微一怔:“父親來了?”

 安德佑本蕭家的正牌子親家,如今蕭老夫人對外稱病,這一趟探視倒是合合理。

 只是安清悠迎了出去和父親在廳中隨便說了些自家話兒,真等進了宅來探老夫人之時,卻見這位如今已經為安家族長的長房老爺臉陡然一變,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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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家母,悠兒,出大事了!”

 安德佑如今已經是安家的族長,又是整個大梁國中為數不多的對真正的大局知人之一,這般連個招呼也沒來得及打便急匆匆地親趕來,顯是事態非同小可。

 “那河清知府參奏太子的折子遞了上去,皇上已是留中不發了數日。原本大家都認為,便是那邊要有大作,也是循序漸進的有個過程。誰料想今天一早,參劾太子的折子竟如雪片般飛來,再過一陣,只怕這朝事房里就要被奏折堆滿了!”

 如今蕭安兩家已經是一榮俱榮的局面,安家那邊蕭老夫人和安德佑這也全無作態,只是誰都沒想到這事的發展,甚至比所有人預料中的還要快!

 今日一早,兵部尚書夏守仁依舊延續了為李家做急先鋒的慣例,率先遞牌子進宮請起,接著便開始有人接連不斷的開始向上遞參劾太子的折子。

 從小小的巡城史到六部尚書,文臣們顯然是事先已經串聯好了,按照各自的資歷品級高低,一波一波地上本參奏。

 六部尚書一個不落的參與其中,人數之眾級別之高,彈劾太子的罪名之多之廣,便是連壽皇帝也被鬧了個措手不及,如今連早朝都被萬歲爺他老人家臨時取消了。

 這時候才真正顯出了對比,安家那邊雖然不如蕭家繁葉茂,但是此刻蕭家男人盡出,安家那邊卻有安老太爺這主將在京中坐鎮。

 他做了半輩子替天子查驗眾臣的都察院差事,消息渠道本就勝人一籌。如今雖然明面上閑賦在家,亦是自有朝中渠道。

 此刻得到消息的速度倒比蕭家快了半分,等到蕭家的人一臉焦急的來宅報訊之時,安德佑已經把況分說得七七八八了。

 “李家瘋了?這……這到底是要做什麼?”

 蕭老夫人縱是如今大梁國里為數不多的一品誥命,縱是也曾輔佐丈夫在這京城里爭斗了一輩子,聽到這消息也是形大震。

 回顧大梁歷史,可說是開國兩百余年來從未有過如此聳人聽聞之事。再怎麼天子與士大夫共治天下,這君畢竟是君,臣畢竟是臣。更何況像壽皇帝這種號稱權謀之天下無雙的強勢君王?!

 蕭老夫人與安德佑對視了一眼,均見著對方眼中大有駭然之意,兩位各自代表著蕭家和安家的親家都有一個詞已經到了邊,卻又都從對方的臉上把這意思看得清清楚楚。

 宮!

 事已經是明擺著的了,這分明是百宮,皇帝廢黜太子!

 “父親,祖父大人讓您過來,究竟是怎麼個章程?”

 一個聲音打破了屋里那詭異的僵,這時候說話的居然是安清悠。兩人不約而同地看了這兒媳婦一眼,只見此刻反倒是最沉得住氣的一個。安德佑則是心中暗了一聲慚愧,連忙對蕭老夫人道:

 “如今這事實在太大,家父讓我來問一下親家母,蕭家的在宮里的渠道多,倒是不妨使路子打探一下宮中的形……”

 “到底是安老大人,這一下子可是切的極準!”

 蕭老夫人登時醒悟,安德佑還未說完,已經騰的一下子站起了來。幾乎是沒有遲疑地張口便道:“我親自走一趟宮里,倒看看這形如何!來人,備車,我要進宮去覲見皇后娘娘!”

 若論大梁國里的權力中心,無論如何繞不開這皇宮二字。

 蕭家和皇室的關系千萬縷,尤其是那位蕭皇后那邊再怎麼被架空再怎麼靠邊站,畢竟還是現在名義上的皇后娘娘。

 在座幾人心知肚明,壽皇帝作戲歸作戲,對這位原配正宮只怕也是明貶暗保的分居多。更別說蕭皇后統攝六宮多年,如今在宮中再怎麼蟄伏,也總是有些心腹手段的。

 此時此刻,哪里的消息又能比宮里頭更重要?

 蕭老夫人本是果決之人,雖知自己對外一直號稱養病,偏在這鬧出了百彈劾太子之時驟然宮,難免讓有心人瞧出什麼破綻。但是當此瞬息萬變之時,這些東西都了兩害相權中的小事,當真是說走就走,更不帶半點猶豫。

 安德佑在旁邊瞧得好生佩服,久聞這位親家母殺伐決斷不讓須眉,此刻才真是見識了一番。

 可是偏在此時,蕭府的大管家蕭達卻是急火火前來報信,奔到老太太房里一臉凝重地低聲道:

 “老夫人,宮里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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