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穿越時空 思嫁 第五百零八章 殺局

《思嫁》第五百零八章 殺局

 此言一出,慈安殿里的眾貴婦們臉皆是微微一變,第一杯酒向來是由在場年紀最大的老婦所敬,以示天家恩重優容老臣之意。如今這皇太子妃居然搶著要敬第一杯酒,這可不是既做初一又做十五外帶二月二,可是連這后面的一串都讓一個人給做了。

 可是李家終究是李家,能夠發宮門叩闕百彈劾這樣的家族不是白來的,更別說李寧秀如今已是太子妃,很有可能便是下一任的皇后。這一舉杯,后面登時便有許多人默然不語地舉起了杯子,雖然沒有說話,那意思便是和太子妃共敬皇后和娘娘了。

 “這麼早……居然提前手了嗎?”

 李皇后心中一聲哀嘆,可是早在這擺宴之前,兄長李華年便告訴此行全由李寧秀做主,此刻箭在弦上,不發也得發,當下親手斟了一杯酒著頭皮笑道:

 “難得太子妃也算是一片孝心,要不今兒破個例,便由來敬這第一杯酒如何?”

 壽皇帝微一皺眉,李寧秀忽然搶著要敬第一杯酒這是什麼名堂?這是立威?不可能,不過是個太子妃罷了,要想立威還早點,更何況如今這局面已經從李家宮變了李家、劉家、文、武將,乃至京中和北胡的一盤大博弈之局,便是去立這種威也不過是些虛的……莫不是另有所圖,這敬酒不過是個由頭罷了?

 壽皇帝心中冷笑一聲,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他子太過剛愎,此刻所想果然便似李家的家主李華年所猜測的那般,是你要敬我便讓你敬,看看你究竟是敢跟朕玩什麼花樣?

 壽皇帝心中冷笑,旁邊的皇甫公公卻是毫不敢托大,搶先把那李皇后親手斟滿的用金樽接了過來,做出一副要幫著呈給萬歲爺的模樣,可是拇指上卻早就待上了一個銀指套,趁著接酒遞酒之際出手如電輕輕一沾,這是在驗毒。

Advertisement

 結果是銀指套亮潔白,毫沒有變黑的跡象——酒里沒毒。

 “便與諸位滿飲此杯!”壽皇帝拿著金樽一抬手,對著諸命婦微微一揚。

 “謝皇上賜飲!”下面揚起一片恭恭敬敬地端著酒杯的手臂。

 “賜飲……酒!對了,是酒!”

 安清悠原本正自陷了對那淡藍小花的苦苦回想之中,這一刻眼見著前面滿眼麻麻的酒杯,卻是登時反應了過來。那種記憶里似乎已經非常遙遠了的小蘭花,在另一個時空中有一個非常不好聽的名字。

 ——酒毒蘭!

 這種花最早并不屬于中華地區的種,但是在未來那個實驗室大棚外加育苗基地漫天飛的時空中,種的原產地早就不是個問題。在安清悠剛做調香師行的時候,曾經對這種花高貴里頗清香的味道非常欣賞,有過想拿它做制香原料的想法。但是這種想法很快就遭到了前輩們的批評,此雖然本無毒,但是再加上酒之后如果被人服下,立刻便會和人的胃酸發生反應,從而形一種劇毒質。

 這種花的香味消散得很快,溶解并緩釋它的唯一方式就是在里面加上現代香中經常被添加的酒

 雖然說很有人會把香水喝進肚子里,但這類香如果造出來,不啻就是增添了一種在市面上可以任意流通的劇毒品——這在對于殺人品高度管制的現代社會里是被嚴格止的。曾經也有人試圖用一些添加劑中和這種香的有毒分,但結果很可笑,含有毒素的質就是那些散發清香味的東西,破壞了毒素,清香味也就消失無蹤了。

 這種在此間被稱之為“富貴龍膽花”,在另一個時空中被稱作酒毒蘭的植在安清悠上輩子的調香師圈子里還有一個稱呼:

Advertisement

 ——肋!

 正是因為太過肋,安清悠在上一世的時候只是淺嘗即止的對這種原料沒有太多關注,正是因為太過肋,剛剛才很久都沒有想起它的名字和特。可是如今這里中早已擺上了大批的酒毒蘭,散發著清香味的質早已經彌漫了整個大廳,真要是再由壽皇帝飲下那杯酒去……

 心中大駭之際轉頭一看,卻見壽皇帝那酒已經送到了邊。這當兒簡直是千鈞一發,安清悠完全來不及細想,手便將手里的小燈籠對著壽皇帝手中的金樽飛出砸去。同時口中大一聲道:

 “這酒喝不得!”

 正所謂自古凡有飛擲暗,素來便快擲必重,重擲必快之說。此刻距離是如此之近,安清悠急之下手飛砸又太過讓人猝不及防,小燈籠亦是完整地現了能量與速度之間的理法則,劃過一道清晰地弧線砸中了壽皇帝的……臉?

 酒當然是沒喝,金樽從萬歲爺他老人家的手中瞬間落調到了地上,砸出清脆的一響。小燈籠從壽皇帝臉上悄然劃落的時候,兩道鼻而出。

 鼻子創,最容易讓人失控和憤怒,因為那不僅僅是疼,而且酸,而且咸,五味雜陳……

 “他X了個X的……”陛下說。

 慈安宮里一片寂靜,一群平日里把教養規矩掛在邊的誥命夫人當朝貴婦們臉已經白了,卻齊刷刷地低下了頭,裝作沒聽見九五至尊天子皇上在陡然遇襲之后又驚又怒破口大罵的樣子,一個勁兒地專注地看著桌子上的賜宴酒菜,好像那是可以決定他們滿門生死的圣旨一樣。

 沒法子,這一燈籠如果是蕭辰之類的高手來擲,當然是準頭速度俱佳。可現在擲出這燈籠的卻偏偏一天武藝都沒有練過的安清悠!

Advertisement

 兩個太監打扮之人變魔一般地跳了出來,條件反般扭住了安清悠的左右雙臂,干凈利落地拿下了這個敢于用燈籠桿襲君的宮,他們的臉亦是白的嚇人,短短這麼段日子,怎麼陛下邊的宮凈出事?若要刺王殺駕的話,連著上回的陛翎羽打萬歲爺的頭,這已經得手兩次了!

 唯一依舊面如常的是皇甫公公——他似乎不論什麼時候都是那副死人臉。此刻他是唯一作與眾不同的人,目都集中在了壽皇帝掉下的金樽上。

 緩緩地把金樽撿起,里面的酒居然還沒撒凈,還剩下點個杯子底兒。皇甫公公再拿銀針試了試,依舊是雪白锃亮,不由得眉頭越皺越

 “有人下毒要害朕嗎?”

 壽皇帝畢竟是壽皇帝,縱然是驚怒之際大為失態,可是轉瞬便冷靜了下來,看看地上那個剛砸了自己一個酸鼻的燈籠,真要弒君沒這麼搞法的。更何況這砸了自己一燈籠的人是自己最近越發相得宜的安清悠。

 壽皇帝不認為安清悠想害自己,甚至并不認為以這個義的眼才智,會在這種時候這種場合在存心搗,那真正剩下的可能,就只有一種了。

 真的有人想弒君?!

 安清悠毫不遲疑,便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便將這蘭花氣味如何,遇酒如何,人再喝下去又會如何的況源源本本地說了。壽皇帝越聽越奇,卻也越聽越怒。

 “照你這麼說,蘭花香氣原本無毒,酒也原本無毒,甚至混合在一起都無妨,但混合在一起卻又被人喝腹中,卻是劇毒之中者立斃!有人會弄這麼七拐八繞才會起作用的毒藥?”

 壽皇帝這話是當眾審問安清悠,可眼睛看向的卻是一邊的皇甫公公。

 皇甫公公手里拿著金樽,沖著那雪白锃亮的銀針發怔了半天,忽然一字一句地道:“有可能!”

 若論各式各樣的殺人手藝,這位壽皇帝邊的老太監當真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大宗師級人,他說有可能,便真是有可能,這麼七拐八繞才起作用的毒藥看似麻煩,放在宮中卻最為合適,尤其是在對付有四方樓重重檢驗護駕的壽皇帝上。

 慈安殿中人人變,眾貴婦無不心中大驚,低頭瞅著那杯酒,若是那宮此言當真,那蘭花香氣加酒的毒可謂人人有份,自己豈不是剛剛在鬼門關上轉了一圈?

 壽皇帝的臉越來越冷,緩緩地道:“有人出手這麼狠毒,一把便要屠盡這慈安宮中之人麼!誰能布置出這麼大一個場面來?”

 說話間,壽皇帝已經把眼看向了旁邊,若說有能力控制這個局而又有弒君機的,以他的心思謀算略略一想,簡直呼之出。

 昔日的文妃如今的李皇后早已是面如土上都有些發了,怔怔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便在此時,忽然一個貴婦人咕咚一聲倒在了地上,竟是昏了過去。適才壽皇帝就差那麼一點兒沒喝上那金樽中之酒,下面卻未必沒有手快的,這個貴婦人剛剛已經喝了一大口酒下去。

 壽皇帝駭然變,沒想到這毒發作得竟如此猛烈,能得誥命者無一例外乃是京中重臣之妻,若真是一鼓而喪,說出子那是輕的,簡直就是一場大。此刻不及細想,卻是一開口便猛然喝道:“剛才有多人喝酒了的?趕傳太醫!”

 慈安殿里似乎寂靜了一瞬,陡然間發出了一大片人們的驚聲號哭聲,什麼品級誥命,什麼宮廷規矩,什麼貴婦儀態,在這個生死一線的時候統統被打得碎。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