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隊侍衛在宮中行匆匆地行走著,在四方樓派駐人員的跟隨指揮下,他們迅速把皇宮之中的各個要害之嚴地管制起來。慈安宮更是被圍得水泄不通,無論是如今正位中宮的李皇后還是太子妃李寧秀,統統被封進了慈寧宮,和們被封在一起的還有幾乎是京城所有的誥命婦。
于此同時,皇宮的北書房里,壽皇帝正輕輕嘆了一口氣,“丫頭,這次是你救了朕一命,朕這個做義父的差點還把你懲一番……欠你一個人呦!”
“義父哪里話來,只要您龍無恙就好,此時此刻,您的可是千萬要小心了。”安清悠微微一笑,輕輕又加了一句:“如今大家可都指著您呢!”
“嘿嘿,朕是沒想到他們真的敢行弒君之舉,人心無境啊!”
壽皇帝倒似頗有慨之,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其實已經看得非常清楚,如此大的布置,若不是李皇后親自出手,本就不可能實現。再加上據現有的條件一推測,背后乃是李家策劃主使這種事簡直是呼之出。
想到那侯旺侯公公死時的慘狀,壽皇帝自己也不有些后怕,當時那個盛滿了酒的金樽離他的不過半寸多遠,若是真把那毒酒喝了下去……
壽皇帝心里打了個哆嗦,有些事如果發生了,后果真是相當的恐怖。再一想那古怪的蘭花和酒水,更是有些不寒而悚的覺。當真是覺得這等下毒之法防不勝防。不向著安清悠問道:
“兒既能看出那古怪毒,可知這李家到底是如何布置的?那蘭花布殿中,又是人人面前有酒,為何只有朕的金樽里喝下去會死人?”
安清悠微微一笑,自知今日既救下了壽皇帝的命,這功勞無論如何已是天大。此刻倒是不必居領太多,向著皇甫公公一指道:“說起來還是皇甫公公最后的堅持才使真相大白,義父何不問皇甫公公?”
“哈哈!你這孩子居然還知道避功,也罷,皇甫公公,到底是如何樣事?”
“請萬歲爺恕罪,老奴逾越!”皇甫公公看了安清悠一眼,此刻也不作態,緩緩拿起了北書房里的一個茶壺道:“這是慈安宮中賜宴的滿朝誥命貴婦,們喝的酒和萬歲爺您喝的不同。”
一邊說,皇甫公公一邊拿起一份茶葉,先用銀勺加了一點在壺中,慢慢地道:“貴婦們喝的酒都是加過解藥的,自然無妨。與陛下共飲一壺未加過解藥水酒的唯有新后一人。不過必是事先已經服了解藥。”
皇甫公公隨即又將那茶葉挑了一丁點,放在口中咀嚼幾下咽肚中,但是卻不說話了,徑自向壽皇帝又行了個大禮,來到一旁恭手而立。
此刻北書房里都是明白人,壽皇帝登時便反應過來,幾種原本無毒的事合到一起便了劇毒,慈安宮中喝酒之人原本俱影響,可是又人人都相當于服下了解藥,所針對者全在自己這個當今天子罷了。
至于那李皇后邊的總管太監侯旺,雖然那慈安宮中的諸般事只怕便有此人一手持,想來卻是不夠資格參與此事之。他又本不是需要飲酒之人,蒙在谷里也就沒人給他解藥服下,反倒是稀里糊涂地死在了這試酒之事中。
安清悠大佩服,自己骨子里是現代人,無論是知識還是見識都遠超這古人許多,能夠想明白此局甚至猶可說是有不的運氣分。而皇甫公公卻能夠單憑推斷便看穿了這事的來龍去脈,如今更是幾句話便用最簡單的形式向壽皇帝說了個清楚,四方樓里最強大的大高手,果然名不虛傳。
“李華年啊李華年,你是真看明白了朕的布置,把什麼都算到了!”
壽皇帝除了一陣神,忽然輕嘆了一聲,李家的這番設計與普通下毒手段反其道而行之,竟讓宮中往常的護衛之策毫無察覺,如此布局更是瞅準了壽皇帝的剛愎子,一環一環,古人云無孔不,這李家卻當真是鐵板中也鉆出個孔來。
“朕這義果然是智將加福將,今天若是無在場后果簡直不堪設想!”壽皇帝又看了安清悠一眼,心中默念道:“這孩子還知道避功,很好,很好!朕該賞點什麼呢……”
便在此時,忽然有人來報,言道九門提督與京東京西兩大營的統領皆已進宮,壽皇帝毫不遲疑地一拍龍椅扶手,大聲道:“來得正好,宣!”
“臣等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罷了罷了全都起來,事急,諸卿都是朕的心腹,虛禮咱們就免了!”壽皇帝迅速地揮了揮手,開口之言便是,“今日在慈安宮賜宴之時,有人要弒君!”
九門提督掌管著城防軍,京東京西兩大營更是保京城無恙的軍駐扎之所在,這三個位子壽皇帝一直把得牢牢地,再加上大侍衛統領和四方樓,這是他始終認為自己隨時可以掌控局勢的真正底氣所在。
如今既知李家已經起了弒君之心,壽皇帝便絕不可能再一邊妥協一邊拖下去。民間尚知只可千日做賊不可千日防賊的道理,壽皇帝又豈能不明,便是引發什麼中樞空檔的混,此刻也說不得了。
那京東京西兩大營的統領和九門提督聞得有人想要弒君,登時大驚失,但亦是知道陛下能夠好端端地在這里坐著招自己前來,宮中形勢必已得到了控制,如此算來,這卻是天大的信任和功勞擺在了面前。當下一個個閉息凝神,單等壽皇帝示下。
果然聽壽皇帝道:“卿等速去布置,自此刻起外九門一概閉,不得放一個人出城。調京東京西兩大營之兵進來,整個京城立刻戒嚴,尤其是大學士府和睿王府兩,一定要死死地監視住,等朕派去拿辦的人一到,立刻沖進去拿人。”
“臣遵旨!”
那九門提督和京東京西兩大營的齊刷刷領旨,卻見壽皇帝看了安清悠一眼,忽然微微一笑道:“朕的這個義今日立下了天大的功勞,若不是,朕今日可就有些在劫難逃了。從今兒起不必再扮什麼勞什子的宮了,你們估計也聽說過這丫頭,蕭家的五夫人,清香號的東家嘛!”
此言一出,下面跪著的幾個將領齊詫異,倒是皇甫公公親自出手,轉瞬間便將安清悠臉上的易容之抹了個干干凈凈。這幾人本就聽過安清悠在清香號的名氣,那九門提督還親自去轉悠過一次,此時乍一聽居然還是皇上的義,這份可就一下子高了去了。又都是趕忙齊聲見禮道:“給蕭五夫人請安……”
安清悠卻是不肯在這些在職的重要員面前托大,連忙一一還禮不迭。眼瞅著形勢劇變之下,此刻寸時寸金,三個關鍵的將領請了個安便從壽皇帝手中拿了調兵手諭告退離去,安清悠心中卻想,自己喬裝宮乃是絕之事,今日這位義父皇帝忽然說出來不用再扮宮的事,又在非私下的場合里挑明了自己的份,這用意難道是……難道是……
“義父,您要允我出宮?”一想到此節,安清悠陡然眼睛一亮,心中大喜過。
“當然要允你出宮了,你這丫頭留在宮里做什麼,難道還讓你拿個東西在砸朕的頭啊?今兒可是連鼻都砸出來了……”壽皇帝笑罵道:“從用陛翎后用燈籠,哪天說不定用個更大更重的什麼東西砸過來,朕一下子嗚呼哀哉了怎/麼辦?再說你如今子越發不便,再過一陣裝什麼宮之類的可就不好裝嘍!不回去好好養著給你男人生個大胖小子,朕可擔心你那位婆婆一會兒從慈安宮里出來的時候會為了未來的孫子和朕拼命。”
該布置的都布置了下去,壽皇帝如今已是踏實了許多,他相信京東京西兩個大營加上九門提督里所能調的城衛軍,對付一群諸如李家和睿王府之類的文絕無問題。心大好之下雖說是指著安清悠笑罵,自己卻是先笑出了聲,北書房里的氣氛一下子輕松了不。
安清悠得到這個消息簡直是喜不自勝,陷宮中這麼久,沒有什麼比家里人更重要,此刻終于能夠出宮回家,當真是恨不得下一刻就回到家里去。卻聽壽皇帝笑道:
“不急不急!義父說了要賞你,又怎麼能夠食言而?如今你這丫頭要銀子有銀子,要名氣有名氣,你又不是個把位權勢看得那麼重的,如今沒法子,只好賜你一道圣旨讓你帶回家去,弄點虛頭腦地東西了!”
“義父是要我把旨送到蕭安兩家……”
安清悠話沒說完,卻聽得壽皇帝仰天大笑道:“想把朕的旨意送到你們蕭安二家去不過是小事,派四方樓的手下就夠了,又何苦讓你去做這些?
“那義父的意思是……”
“今天朕賜給你的可是一份明旨,將來要昭告天下的!你現在就回蕭府替朕宣旨,這可不是什麼簡簡單單送點東西,朕要的是你去是宣旨,還要給你一個欽差份!”
壽皇帝很有氣勢地一揮手,高聲說道:“丫頭,你是朕的欽差!是咱們大梁國自開國以來的頭一個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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