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著淩重紫從脖頸那裡慢慢往上升騰的紅,也覺得自己這罰更有點像是懲罰兒子,別的王爺十幾歲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事,只有這個兒子……
想想覺得心酸,沉了一會,正打算找個理由,就聽見太監在門外稟告,“啟稟皇上,瀏王求見。”
皇上神微,他不會是為姚芊樹求來的吧。
瀏王淩崇秀已經進來,走到皇上面前跪了下去,“父皇教訓兒臣的話,兒臣一直記在心裡,只是這賤婢兒臣實在容不得,瑉王對甚是憐,兒臣聞聽瑉王還在宮中,實在忍耐不住,已經把這賤婢帶來了,索就求皇上把這賤婢賜給瑉王做妾好了。”
眾人聽得丈二不到頭腦,他說的神馬啊?
瀏王淩崇秀看著淩重峰冷笑一聲,“帶上來。”
瀏王府的人著白銀霜進來。
皇上見過這個白銀霜,當時就是拿著一件姚芊樹出席貴妃壽誕時戴的首飾,口口聲聲說是姚芊樹私相授的,當時他氣的不輕,淩重峰呵斥下去,卻接過那首飾遞到他的面前。
此時再看到這子,心中依然不快。
淩崇秀這個時候也沒有了剛剛氣急敗壞的樣子,“這個奴婢出勾欄,本王念在曾經對本王有恩,替贖,買了庭院,痛哭流涕,非要報答本王的恩,本王想著一個孤,生活不易,可憐,讓在府中領一份閑差,誰知道進府之後,我這府中就開始時不時的丟東西,今天終於人逮到,竟然跑到了瑉王那裡。”
瀏王走到白銀霜面前,當著眾人的面,把手進的懷裡,掏出了自己的玉佩,白銀霜驚恐地看著淩崇秀,“不是我的。”
這明明就是他送給自己的。
淩崇秀譏諷地勾了勾薄,“你算準了本王不喜歡人,所以竟然把本王的玉佩藏在了上,還真是膽大妄為。”
“不是的,不是的,這明明是……明明是……”明明是淩崇秀送給的啊。
淩崇秀手著玉佩的繩子晃了幾下,悠悠道:“你一定是想說這是本王賞賜給你的,只是你進府較晚,不知道,本王可以隨便送人一座府邸,卻絕對不會把此玉佩送人的嗎?”
皇上下意識的抬眼看了看淩崇秀手中的玉佩,臉變了,看向白銀霜的眼神就不善。
淩崇秀卻在這個時候漫不經心的收起玉佩,“今天我才知道,原來,你是瑉王的人,我這府小,留不住你這妙人。”
白銀霜再笨也明白了淩崇秀的意思,臉白的真的跟秋日清晨地上泛起的那層銀霜了,掙紮著跪下,“王爺,王爺,求求你,不要攆銀霜走。”
淩崇秀很溫很溫地道:“本王一向很尊重大家的意願的,你看,你要早點說你喜歡瑉王,本王就會早點全你的。”
淩崇秀揮揮手,下人把白銀霜拉出去。
“哭哭啼啼的,不個統。”淩崇秀嘀咕道。
淩重紫在淩崇秀來了之後,就一直沒有說話,到了此刻,更是不用他說什麼了,雖然他曾經不止一次的表示,想要用自己所有的一切換姚芊樹,卻知道這番話是絕對不能當著皇上說的,淩重紫暗自松口氣,他剛剛真的害怕淩崇秀犯渾呢。
淩重峰現在苦不堪言,“崇秀,你誤會了,我跟本就是素不相識。”
皇上面部表就像是雕刻上去的似得,看得淩重峰膽心驚。
淩崇秀似笑非笑,“素不相識?素不相識瑉王會領著這個賤婢進皇宮?分明是瑉王妃善妒,你為了長遠之計,領著過來,見過了父皇,過了明路。”
淩崇秀故作不知瑉王設計陷害,知道瑉王的毒計,他心中憤慨,他不爭不搶,竟然也擋住了他淩重峰的路了嗎。
皇上輕輕在鼻子裡哼了一聲。
“這子狀告你和斐王妃有茍且之事。”
反正殿中沒有外人,這些人可以說都是相關的。
淩崇秀瞪大眼睛看著淩重峰,忽然笑的跟發羊癲瘋一樣。
皇上擔憂地看著他,“崇秀,不要笑了,你子不好,在發病了怎麼辦?朕去醫給你看看。”
淩崇秀止住笑聲,好笑的看著淩重峰,“瑉王兄,趕把你的小人領回去吧,這個人想你都想出魔怔了,野合骨未寒,我怎麼會喜歡上別人,還是個人,我知道,你對我們這些同父異母的兄弟一向是不怎麼放心,所以,基本上誰的那裡都有你安排的細作。”
皇上臉越發的沉,他的邊,他是不是也安了細作了呢?
淩崇秀想想就覺得有趣,又笑了起來,只是他覺得很有趣,別人卻一點都不覺得有趣,只覺得骨悚然。
“這回說本王與斐王妃有染,下回為了見瑉王,是不是就要說本王造反呢?”
淩崇秀笑著分析。
淩重峰連忙砰地一聲跪在地上,“瀏王嚴重了。”
他自然不是給瀏王下跪,只是這番話當著皇上的面說出來,實在是誅心。
皇上沉著臉不說話,眼見著兒子們一個個長大,娶妻生子,慢慢的暴出野心,他其實是很想要敲山震虎的,淩崇秀這番話給了他一機會,冷哼一聲,皇上慢悠悠地開口,“瑉王,你到底圖的什麼?”
淩重峰臉一白,“父皇,兒臣冤枉,兒臣真的是無辜的。”
淩崇秀四十五度角憂傷地看著天空,“恩,其實瑉王是冤枉的,一切都是我算計的。”
他還不如直接說是淩重峰算計的呢。
淩重峰現在是有苦難言,不能痛訴淩崇秀撒謊,又不能不辯解。
他苦著臉,只好什麼也不說,只是拼命地磕頭。
只是這磕頭也是有講究的,一般皇上會召見人的地方,在皇上前幾尺的地方,有一塊或幾塊是空心的,跪在那裡磕頭,聲音很響,皇上聽了,覺得你這人還真是實在,真是有心,這可是太監的發財之路,有多人見皇上都沒給太監銀子,務必要磕出響頭來。
皇上雖然很寵梅倩穀,可是卻並沒有給選擇那些很華麗的後宮居住。
現在淩重峰面臨的問題是,這個宮殿本就沒有空心的地,他這回是真的賣力氣了,磕得越賣力氣,越顯得他誠心懺悔的樣子,問題是,他再賣力氣,那聲音還是悶悶的,沒有平常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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