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含章的睫撲撲地閃了幾下：“我昨天答應過你。”

曲湘湘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幾片花瓣落在了的腳背上，翹著腳尖輕輕一抖，將花瓣抖了下來。

“在馬車上那幾天，是你在照顧我嗎？”

等了一會兒，還是沒等來慕含章的答案，即使曲湘湘認為問這個問題完全是多此一舉，因為在趕路的那幾天里，約記得聞到了悉的草木香，但是那時候昏昏沉沉的，整日深陷在噩夢中，還以為那香氣是自噩夢中所產生的一幻覺。

猶豫地抬起頭來，發現慕含章揚著腦袋，盯著簌簌落下的木芙蓉花瓣。

他皺起了眉，然后轉打了個噴嚏。

曲湘湘：“……”

媽咧，他該不會是花過敏吧？

直到慕含章又打了一個噴嚏，曲湘湘才確定他是花過敏，很后悔，不知道現在裝瞎還來不來得及。

趁慕含章不注意心慌慌地施了一個咒，好讓木芙蓉不再掉花瓣，當慕含章瞇著一雙眼看向時，立馬假裝對天上的云很興趣：“啊哈哈，今天天氣真好。”

慕含章無奈地看著。

罷了，能活蹦跳地惹麻煩已經很好了。

“曲湘湘。”他了一聲。

曲湘湘乖乖巧巧地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無辜地看著慕含章：“我還是半個病人，我的毒還沒好。”

說完，慕含章的臉忽然變得很難看。

曲湘湘以為是自己飄花瓣惹惱了他，正疚地想道歉，慕含章卻說道：“會好起來的。”

半是不解地問道：“你是說我嗎？”

“曲湘湘，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可是，我爹爹和我哥哥說過，邪毒只能抑制，不能除，而且抑制邪毒的藥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藥越來越差，所以我、我……”

不太想剛好起來就去想這些傷心事，但有時候不能控制自己的腦子。

慕含章猶豫著手拍了拍曲湘湘的肩膀，這個作或許在昏迷的時候，他做起來會自然得多：“曲湘湘，我不止救過你一次。”

有時候，曲湘湘也不能控制自己的心。

的臉像是被開水燙了一樣，以一種驚人的速度紅了起來：“對，你救過我很多次，你還說你不討厭我了，嗯……為、為什麼？”

罪惡是肯定會有的，但是心中某種已經完全將那一點在此時此刻顯得微不足道的罪惡倒了，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慕含章抿著兩瓣薄薄的，深深地凝視著曲湘湘黝黑的大眼睛。

“湘湘！”

黎淵尖銳的喊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寂。

雖然很高興看到黎淵生龍活虎的樣子，但曲湘湘心里還是有些難以言喻的沮喪，只好強打起神來：“黎淵。”

“你哥說你的眼睛已經完全好了，他讓我來看看你。”

曲湘湘：“……我哥讓你來的？”

“對。原本我還想著別打擾你休息，打算吃過午飯再來找你，但是曲蔚然說你神不錯，讓我早點來看你。你沒事了嗎？”

“……我已經完全好起來了。”

曲湘湘無語凝噎，用膝蓋想也知道，曲蔚然絕對是故意的。

“還有一件事。”慕含章說道，“計分錦囊會顯示行蹤，所以我們不能在一個地方待得太久，如果你不想離開蒼玄山，我們就要盡快啟程了。”

在經歷了這次的事之后，曲湘湘不認為曲蔚然和曲尚才會放心地讓繼續去歷練，但是卻不想就這樣放棄這次歷練。

因為，實在太想弄清楚丹田的那一道日漸強大的靈流的是怎麼回事了，它救了曲湘湘一命，或許跟一直做的噩夢有著不可分的關系，直覺告訴曲湘湘，它于而言非常非常重要。

而且，原書中的曲湘湘為什麼沒有注意到它？是什麼讓它沖破某種阻礙日漸強大呢？

說不定能自己找到答案。

“好，我會盡快跟我爹說的。”

……

紙鶴上的追蹤咒忽然斷了開來，楚清歌無法追尋到林箏的行蹤。

但是，在追蹤咒斷開之前，林箏所在的位置應該是曲家，既然是曲家，那必定會很安全。

可楚清歌是個謹慎的人，但若是已經離開曲家了呢？

原本，他選擇東南方向只是聽聞那里有一條巨大的蛇怪，但是現在他卻放心不下林箏。

修為低，格又沖，孤一人上路，很容易會吃虧。

就算是念在同門一場，他也得找到林箏，或許最好是能為找到曲湘湘，那樣至比一個人要安全得多。

楚清歌打定主意，便加快了劍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