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下,景依舊。
陸遠策馬疾馳,懷攬小喬,直奔喬府。
不過小喬卻比上次放松得多,明眸顧盼間,神采奕奕。
環臂摟著陸遠腰,著陸遠砰砰有力的心跳,那強烈的男子氣息給了無與倫比的安全。
這是的夫君,既對許下了死生契闊的誓言,又把發明饅頭的功勞推給了,霸道且強勢,不容拒絕。
現在還為深夜來喬府,不顧可能要面對的關于流言的質問,由不得不,畢竟這個年代,別人誰會在意子想法。
小喬著潔的下,蹭了蹭陸遠膛,細聲細氣道:“陸郎,慢點嘛……”
“冷了?”
陸遠想著小喬單薄的穿著,當即從馬袋中取出一張羊皮,裹在小喬上,呵呵笑道:“這樣暖和點沒?”
小喬錯愕一下,像只小貓般在陸遠懷里委了委,心中直犯嘀咕,這個傻子,我又不冷,我只是喜歡這種覺而已。
不過的心中卻暖了,畢竟這是夫君對的關懷。
微微揚頭,滿面,低聲說道:“陸郎,我本以為你會來,都準備認了,畢竟我們已有名分,但你卻愿意為我來見我爹爹,我真的很開心……”
“呃……”
陸遠心中慚愧,面卻一不茍:“夫人放心,我豈會不懂禮數,就算偶爾有所失禮,那也是你太,太迷人!”
“真的?”
小喬滿眼迷離,小手不自覺了陸遠膛,癡癡道:“那你再為我做首詩,不要上次那種凄的樂府,我要聽賦,像司馬相如那樣的賦……”
“這……下回的吧!”
陸遠腦袋一懵,只盼著趕到喬府,他連詩詞歌賦的區別都分不清,做什麼賦!
他看著小喬從容笑道:“夫人,文章本天,妙手偶得之,哪能說做就做……”
“文章本天,妙手偶得之……”
小喬一臉癡迷:“陸郎,你果然上天眷顧,出口章,這豈不就是天的詩句嗎!”
陸遠正點頭;“上天于我最大的眷顧,就是將你賜予我了!”
小喬眸中似水,子拱了拱,小手輕,喃喃道:“我也是,上天于我……咦,我的玉扳指!”
心迷醉,小手不自到了陸遠懷里,卻突然發現了失的玉扳指,不由臉一變,語帶嗔怒:“你渾蛋,我的扳指果然是你走的,你剛剛還不承認!”
“別鬧,我剛幫你找到,正準備還你呢!”
陸遠頭大如斗,匆忙解釋,這扳指是他讓陸遜做的贗品,本來想找機會放到小喬床頭,讓小喬自己尋到,結果現在小喬在他上發現了,這就尷尬了。
小喬恨恨地聳了聳瓊鼻:“你當我是傻子嗎,你找到了剛剛為什麼不還我!”
“來不及嘛!”
陸遠定了定神,古怪笑了笑:“你別氣,容易悶,來,為夫幫你……”
沒一會兒,小喬已經顧不得追究扳指了,只紅了臉依偎在陸遠懷里,這混蛋解釋不清扳指,就開始耍無賴欺負,不由讓又又惱。
戰馬希律律停下,陸遠懷抱小喬,也不踩馬鐙,如同草原上長大的孩子一般,子一翻,便穩穩跳下了戰馬。
小喬見著面前門楣高聳的喬家大院,臉蛋,仍不忘叮囑:“一會兒到了府中,你不能再對我來,免得讓人笑話我們!”
“遵夫人命!”
陸遠笑嘻嘻道:“不會讓人看見的,我不要臉面,還要顧及夫人臉面呢!”
“沒個正行!”
小喬輕哼一聲,從戰馬上取過一個小包袱,便走向喬府門。
大門吱嘎嘎開啟,一個婢盈盈上前引路,直到小喬閨房前駐足,與小喬嘀嘀咕咕一番,便帶著小喬的包裹離開了。
陸遠大步進了小喬的閨房,徑自在一張茶幾前坐下,認真打量起來。
一間古古香的屋子,三十平米大小,兩扇屏風臨窗而立,上面繡著高山流水,很是雅致,中間一張瑤琴橫臥,更顯得意境十足。
小喬明眸撲閃:“代好了,一會兒我爹爹就會過來,現在到我地盤了,你不許來耍無賴了!”
“你的地盤有點空啊,連個人手都沒有!”
陸遠樂呵呵道:“再說,我只對自己夫人來,算什麼無賴,和當世君子比起來孰優孰劣,夫人看不清嗎,你看看縣衙里孩兒的著,再看看你們喬家婢穿的!”
“不許你說我爹爹!”
小喬臉蛋一紅,卻無從反駁。
縣衙里的婢都已經被免了奴籍,著得,而喬府婢卻和別的世家一樣,著暴,很是難堪。
陸遠喝著茶,呵呵笑道:“倒不是說他,喬叔父是世家之主,自然不能免俗,否則只會被其他世家排,世道如此,不怪個人!”
小喬遲疑一下,為陸遠續了一杯茶,明眸眨:“可你卻免俗了!”
“順手為之罷了!”
陸遠呵呵笑道:“我又不是世家之主,面子于我如同浮云,至于對夫人你,我不是說了嗎,只怪你太,太迷人!”
“你順手為之四次了!”
小喬溫婉一笑:“第一次順手為之,免了一群子奴籍,給了們尊嚴,第二次查封酒樓,告誡我米酒危害,第三次抬高糧價,給百姓福祉,第四次予民薄禮,這個我拭目以待!”
這孩兒笑如花,輕輕在陸遠臉上吻了一下,訥訥低語:“陸郎,我替那些子謝謝你……”
陸遠怔了怔,突然大手輕攬:“那這樣可不夠!”
“你干什麼!”
“這是我的地盤,你不許胡來!唔……”
“輕,輕點,抓疼我了!”
小喬子越來越,語氣越來越松,忘陶醉在這深一吻中,心扉漸漸敞開了。
兩人耳鬢廝磨,濃愜意,屋外卻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咳得越來越急,似乎要將肺咳出來一般。
小喬猛地驚醒,一推陸遠,恨恨跺腳:“都怪你,爹爹來了!”
陸遠同一時間醒悟,不頭皮一麻,這老狐貍怎麼來這麼快,給他們抓了個現行,剛剛小喬大喊大,也不知道被人聽去了多……
小喬一臉局促:“現在怎麼辦,我們畢竟還沒婚,爹爹肯定要罵死我了!”
“不怕,有我在!”
陸遠定了定神,一把抓住小喬荑,神自若:“出去見叔父,這是你的地盤,你怕什麼!”
他神如常,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小喬低眉順目,一言不發,像個被人抓獲的私奔一般。
陸遠推開房門,見著外面慈眉善目的喬景,頓時微微躬,訕訕笑道:“小子見過叔父!”
喬景臉如常,眼角卻微微跳了跳,輕咳一聲:“賢侄不必多禮,那個,松開婉兒吧,自己站得住!”
陸遠松開小喬,著頭皮道:“剛剛小子與婉兒嬉鬧,不知叔父已到,是小子失禮了!”
“無妨,我剛到,什麼都沒聽到!”
喬景笑臉僵,看向小喬輕喝:“婉兒,你雖自驕縱,但也知道禮數,我們喬家沒有客室嗎,怎麼能將你夫君帶進閨房!”
小喬眼睛盯著鞋尖,低聲嘟囔:“客室的婢著不當,不宜見我夫君!”
說著拳一握,輕輕在陸遠口錘了一下,恨恨道:“都怪你!”
喬景看在眼中,只覺得口一悶,自己兒這一拳像是直接砸進了他的心窩。
他心中不由微微嘆息,自家閨果然已經被豬拱了,而且被拱得很開心,雖然這是早晚的事,但他這為人父的還是忍不住一陣心痛。
喬景微微揮手:“婉兒,你夫君深夜造訪,必定有要事,你先退下吧!”
小喬抿著,忍著滿面紅低語:“爹爹,他是來為你奉茶的!”
說著便一臉,逃一般離開了。
喬景胡須了,輕嘆一聲:“哎,這傻丫頭,現在還如此天真,讓人騙了都不知道,賢侄見笑了!”
“小子正喜歡婉兒這份天真!”
陸遠臉尷尬一下,很快恢復如常:“叔父,小子冒昧造訪,實有正事,不知叔父可曾見到婉兒做的面食?”
“大事不謀于眾,與冒昧無關!”
喬景沉一下,平緩著緒,笑瞇瞇道:“走,去我書房,客室人多耳雜,不便相談!”
兩人一路沉默,很快進了喬景書房。
喬景取出小喬帶來的包裹,拿出一個饅頭,上面還帶著咬過一口的痕跡,疑問道:“這個,是小做的?”
“正是,婉兒聰慧,發明了此,我們稱它為饅頭!”
陸遠神如常,講著饅頭種種,甚至取材,本,事無巨細。
“誰發明的不重要,小那點聰慧,我們心知肚明!”
喬景輕嘆一聲,緩緩開口:“重要的是此雖小,卻關系甚大,放在風口浪尖,用可就多了!”
“叔父慧眼!”
陸遠恭敬贊道,他相信這個一家之主不需要他多解釋,就能想到更多。
“此雖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掌握在誰手中!”
喬景瞇眼笑道:“對民生而言,同樣多的面,做面餅僅能果腹,做此卻能讓一人吃飽,口更有天壤之別,對軍事而言,行伍行軍之間,作為軍糧,影響就更大了!”
“叔父明察秋毫!”
陸遠斟酌一番,樂呵呵道:“既然是婉兒發明,自然掌握在婉兒手中,至于加工,還需叔父心,所得利潤,算是小子的一份心意!”
“你如此說,老夫倒不好多說了!”
喬景挲著茶杯,爽快一笑:“大禮不辭小讓,這事我們喬家做了,所得利潤嘛,你盡管放心,只會比你想要的多,只是銷售上,我們喬家初來乍到……”
“叔父放心,此事給小子!”
陸遠心中暗喜,跟聰明人打道的就是痛快,不由鄭重說道:“叔父能做多,小子便能賣出多,一個饅頭作價四文,不知叔父以為如何?”
一石麥子去掉雜質約出三十斤面,可以做三百個面餅,或三百饅頭,用三百錢收購,原料本剛好一文,加上人工料不足兩文,正是現在面餅的價格。
因此一個饅頭賣四文并不算貴,畢竟吃起來一個饅頭頂兩個面餅,而且口上天差地別。
對于他們來說,雖然是兩文錢的生意,但饅頭是消耗品,勝在銷量不知幾何,哪怕喬家自己,每天消耗也要上萬個。
喬景隨意揮手,笑瞇瞇道:“你有備而來,想必早有打算,老夫就不多想了,只是你將此生意給我喬家,必然另外所圖,想要什麼,不妨明言!”
“叔父明鑒!”
陸遠由衷嘆,能支撐一個家族的,果然都不是普通人。
他斟酌言辭,將高價收購糧食的事和盤托出,以及糧價趨勢,陸家也會同時參與此事等等毫無瞞。
喬景輕敲桌案,淡淡點頭:“好,此事可行,你盡管放手施為,縣衙收購到多糧食,我喬家出多錢財!唯有一事,婉兒心單純,你可以騙,但要護得住!”
“叔父放心,婉兒如我心肝,不容任何人傷害!”
陸遠神鄭重:“此事之所以騙,正是為了護,有在手,縱然我于世紛爭中碎骨,也無人敢傷分毫,只會將奉為上賓!”
喬景沉片刻,微微點頭:“初見你時,你不過一紈绔子弟,聽你詩句,知你格局偉岸,心懷蒼生,可見你行事,卻手段狠辣,不留余地,此次見你,倒看不了,真是咄咄怪事!”
陸遠尷尬一笑:“小子行事全憑本心,不著痕跡,因此讓叔父多心了!”
“全憑本心?”
喬景目炯炯,凝視陸遠:“你口稱要獨攬二喬,是憑本心行事?”
陸遠不卑不:“智者畏因,愚者畏果,叔父,您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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