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滕青山應道。
滕雲龍連提醒道:「你們多準備一些野皮,到時候好包裹住碧寒刀,獵人去城賣皮,這應該不會引起強盜土匪們的注意。」滕雲龍對這一筆生意非常的重視,畢竟其中牽扯太大數目的銀子。
或許對大鹽商,只是九牛一,可對滕家莊,卻是近乎全莊之力。
「外公你放心,誰敢碧寒刀的主意,來一個我殺一個。」滕青山說道。
「好!」滕雲龍笑著一拍滕青山肩頭,隨即他起,「好了,我也要和你爹一起去忙了,你就先回去。等一會兒,你讓你娘將午飯送給你爹。」
「嗯。」
滕青山看了不遠正在全神貫注打造兵的父親一眼,轉就走出了兵鋪。
******
第二天清早,天還暗的很,滕家莊大多人人家還沒起床,獵人隊的隊員以及滕家莊的族長、槍法師傅等一些重要員,就聚集在了兵鋪外。
「十柄碧寒刀一捆,分十八捆,最後一捆十二柄碧寒刀!」滕永凡在一旁指揮著,「青山,你們都用野皮,將每一捆碧寒刀都給包裹好了,然後裝進布袋中去。要從外表,看不出有兵的樣子!」
獵人隊的隊員們正小心包裹著。
大量過去獵殺野得到的皮,此刻都拿了出來,片刻,一百八十二柄碧寒刀都裝好了。
「永凡,青山。」滕雲龍走過來,看著二人,「這一路上,你們必須要小心!可千萬不能出紕!」
「是,外公。」滕青山笑道。
滕永凡也說道:「師傅,你就等著我們帶回來的銀子吧。」
「青山,我們出發!」滕永凡說道,滕青山當即一聲令下,獵人隊的隊員們持著鋒利長槍,有些還背負著弓箭,一群人也就離開了。而滕雲龍、滕永湘等族一批人,都遙遙看著這一幕,心中只能期盼一路能順順噹噹。
……
走了半個時辰,天才完全亮了。
寬闊的道上,滕家莊的獵人們警惕注意著四周,大步前進著。
「爹,你看。」滕青山一指前方,在遠道路旁邊有著,「大家小心點。」滕永凡低喝道,同時一群人便繼續小心前進,靠近了,大家也看清了,一共有十二,都是男人。
乾涸的跡早已經發黑,這十二人早被洗劫一空。
「他們遭了強盜,看樣子,是昨天半夜發生的事。」滕永凡看了一眼,「好,別看了,我們繼續走。」
滕青山邊走便詢問道:「爹,他們,沒人收?」
「當然有人收!這天下每天死那麼多人,都沒人收、火燒,早就產生瘟疫了。」滕永凡剛才看了,卻沒有一緒變化,他淡笑著,「這塊地方屬於哪一個莊子,那個莊子的人,等他們出來耕種,發現了,自會收掉那些。」
滕青山皺眉道:「強盜這麼猖獗,我們途中,不會遇到強盜吧?」
「青山。」旁邊一個中年漢子笑道,「這強盜殺人,也是看對象的。如果目標人又有錢,他們當然會搶!如果人多,但是帶著一大筆金銀,他們估計也會聯合人馬手。而像我們這些窮獵人,一看,沒多錢。而且,要殺我們獵人,他們死的人更多。不值得,他們不會做的!」
滕青山暗自點頭。
強盜也會盤算是否值得,窮獵人,沒多金銀,可是極為難纏,強盜很會去惹。
「快點走,早點進城為好。」滕永凡說道。
一路前進,漸漸的,道路兩旁的耕地中已經能看到有人勞作了。
滕家莊距離宜城不算近,也不算太遠。如果靠兩條,一般需要近兩個時辰才能到。
宜城城門外,出現了一支披著皮的獵人隊伍,正是滕青山他們一群人。天還沒怎麼亮就出發,如今,天地間早一片大亮,滕青山他們一群人也才終於抵達宜城。值得慶幸的是,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強盜。
「終於到了!」滕青山臉上浮現一笑容,這是他第一次進城。
因為世道太,所以山莊的孩子是沒機會進城的。
「一人兩個銅錢。」在城門口的守衛懶洋洋地說道,這進城費也是看人收的,像這種獵人,野蠻又窮,他們也懶得糾纏,只會收最低數目的城費。
繳納了六十二個銅錢,滕青山他們一群人終於進城了。
「哈哈,還是城裡熱鬧。」旁邊的滕青虎眼睛發亮,「青山,你看,街道上多人。街道邊上都是商販啊,一眼看不到頭!嘖嘖,在我們莊,什麼時候看到這麼多商販,這麼多好玩玩意。」
滕青山也覺到這裡的繁華,小販的賣聲,還有一些客棧、酒樓拉客人的聲音,一片熙熙攘攘。
「嗨,在城裡面,不到必要,千萬別手。」滕永凡提醒道,「即使遇到一些混蛋,要手。記住,千萬別出人命!在城外殺人也就算了,可在城一旦殺人,只要跑的慢一點,被抓住,可就要蹲大牢,這輩子算是完了。」
所有人都明白,府力量,也就管城,至於城外,不管是強盜土匪如何猖獗,那位高高在上的城主大人,都是懶得管的。也沒足夠的人馬去管。
「這次,大家就別跑,我們賣掉貨后,略微逛逛,就回去,明白嗎?」滕永凡說道。
「知道。」一個個族人都點頭。
平常時候,來一次宜城,都會好好玩玩,畢竟難得進城。比如去那賭場逛逛,玩上兩把。可這一次送貨,牽扯的金銀數額太大,大家也不敢掉以輕心。
*******
一個幽靜的寬闊街道,來往的人很,滕青山他們一群人行進在這條街道上。
旁邊的滕青虎笑著道:「青山,你別看這裡人,可是到了晚上,這裡就是整個宜城最熱鬧的地方。你看,那座三層樓,你知道是什麼地方?哈哈,你肯定猜不到,那地方的人啊,那臉蛋一個啊,一個個,掐了都能滴出水來!」
「哈哈……」旁邊的族人們聽了都大笑了起來。
「青虎啊,你小子真掐過那些娘麼?」滕永凡笑呵呵道。
滕青虎一抹鼻子:「這地方好是好,可就是太貴了,進去喝杯茶,都要一兩銀子!據說要找個人,更是貴的嚇人,黑的沒邊了。」
滕永凡呵呵笑道:「青虎,你不想想,周圍三家院,可是宜城最高等的三了。而且就建造了各大商會館旁邊。幹什麼的?他們的客人,就是那些有錢的大商人。可不是我們這些人。」
「青虎,如果你想嘗嘗人滋味,去前街的那個豆腐店,搞一次也就一弔大錢。」族人們取笑道。
「去去去!」滕青虎笑罵道,「我可還沒娶媳婦呢。」
「好了,別說了,前面就到揚州商會館了。」滕永凡說道。
滕青山前世,是在現代社會,見過太多大都市,那些大都市,開車橫穿城市都要一兩個小時,那是這宜城所能比擬的?當然,前世見到的都是鋼筋水泥建築,而這裡的各種建築,充滿古代風,看了,倒是別有一番味道。
「這一片區域,各家商會館都在,其中揚州商會館佔地最大。」滕永凡指著前面說道,「那就是揚州商會館。」
滕青山一眼掃過去,不由倒吸一口氣。
揚州商會管的大門,竟然足足有十餘丈寬,完全可以讓二三十人并行。門口那兩尊高大的泛著金的青石獅,更增其威勢,滕永凡嘆道:「青山,那兩尊石獅子,可都是用的青金石,那麼大個,每個石獅子絕對有萬斤重。單單這兩尊石獅子,就價值數千兩銀子!」
揚州鹽商,富的流油,絕非虛話。
「都滾遠點。」揚州商會館門口的四名看守大漢,其中一人向滕青山等一群人喝斥道。
「我們是送貨的,是江寧郡的李老爺,在我們這定的貨!」滕永凡說道。
「江寧郡的李老爺?」其中一人眉頭一皺說道,「你們就在這等著,我就通報一下。」
滕青山等一群人就在門口靜靜等待,僅僅片刻,兩名黑漢子就跑過來,朝外面掃了一眼,看到滕永凡后,其中一人便朗聲道:「滕家莊的吧,進來吧。」說著,轉頭就在前面走了,滕青山他們一群人連跟上。
在商會館外,那只是這商會館奢侈的冰山一角,進部,才知道,鉅賈的生活。
「乖乖。」滕青虎瞪大眼睛。
滕青山也是倒吸一口氣,道路盡皆是巨大的青石鋪就,這麼多整齊劃一的青石,要耗多人力?旁邊的各種植花卉,許多都並非宜城本地,絕對是從地移植過來的,還有旁邊的大池塘等各種水系,甚至於還有人工建造的泉水流淌。
「後世的豪華別墅,也莫過如此。」滕青山心底暗道,「而且這僅僅才是一個商會館而已。」
揚州鹽商,天下第一,唯有禹州鉅賈,才能與其一比。
商會館的建築,是一座座大型府邸。
「你們一個個小心點,這裡的東西你們弄壞了,可賠不起。」前面帶路的一個黑漢子說道,「還有周圍府邸,有部分是住人的,住著的一個個,可都是和咱們家老爺一樣的大人,你們衝撞了任何一個,你們一群人,就別想活著離開了。都小心點。」
「是,我們懂。」滕永凡笑著說道。
可是族人們明顯拘謹了些,揚州鹽商,那可是能和九州八大宗派牽扯上關係的超級巨富團,殺一些人,就是宜城城主,恐怕也不會管。
「就是這。」其中一個黑漢子說道,「這種小生意,跟管家說就了,別走正門,打擾到老爺,你們就慘了,跟我來,從後門進去。」說著,沿著兩座大型府邸之間的巷子,來到了這座府邸的後院門。
這裡正居住著不僕人、護衛。
「哦,你們來了。」當初去滕家莊訂貨的那位騎兵首領,此刻正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瞥了滕青山他們一群人,「進來吧,把貨都取出來,放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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