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梓涵前往清雨苑陪夜氏用過膳后,便請示出府事宜,話剛出口,便被夜氏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涵兒,你上的傷勢尚未好妥當,實在不適宜出門。」
梓涵早已料到會被拒絕,心中也有有了一套說辭,道:「娘親,醫說過,適當的出門不礙事的,況且兒實在憋悶的慌。」
聽此夜氏便猶豫起來,「這······」
「娘親,兒只是出外挑些書籍回來,不時便會回府。」梓涵再接再厲接著道:「您且放心便是。」
「那······既然如此,那早些回府。」
「是。」說著梓涵俏皮地眨眨眼,看的夜氏掩而笑。
待梓涵離去前,連聲囑咐讓其在外小心,萬不可過於拋頭面,要早些回府。
梓涵聽此一一應了下來,辭過夜氏后,便回梓涵居換上外出服飾,將夢潔夢姍留在府中,攜夢璐獨自前行。
此次出府前往京兆尹大牢,亦不適合讓太多人知曉。
待梓涵剛至二門之時,辛伯氣吁吁地趕了過來,攔下了梓涵的去路,匆匆地行了一禮,急聲道:「大······大小姐,宮中下來聖旨,老爺讓······讓大小姐前去前廳接旨。」
「辛伯,您別慌,慢點說。」梓涵詫異地問道。
「是。」辛伯緩了緩氣,接著道:「大小姐,適才老爺下朝回府,付公公攜聖旨隨其後,現已在正堂等候。」
「恩,勞煩辛伯知會爹爹一聲,梓涵這便前去。」
「好,既然如此,老奴且先告退。」
「好。」
隨即,辛伯打了個揖,便退了下去,梓涵看著辛伯遠去的影,略微沉思了半響,心中早已著急,聖旨來的太過巧合,容不得梓涵細想,迫不得已只得延後出府。
半個時辰后,梓涵著一襲淺曳地仙步至正堂,穿藏青朝服的辛文清與二品命婦服飾的夜氏已然在此。
見梓涵到來,夜氏忐忑不安地上前拉住梓涵的小手。當聽到宮裡傳來聖旨,不覺意外,以為今次聖旨如以往相同,是給辛文清的。
誰承想,待來到正堂之時,付公公笑著給行禮,沒有宣旨的意思,在詢問之下這才得知,此次聖旨竟然是為梓涵而來。
這讓不由得心慌,梓涵昨日被皇上送到府中,今日便聖旨降臨,怎麼想都讓恐慌,有一種兒要離而去的錯覺。
當夜氏心中所想得到印證時,幾乎要昏厥過去。
梓涵到夜氏的恐慌,安地拍拍夜氏汗了的手,沖其地點點頭,夜氏這才略顯放鬆。
梓涵見此隨即放開夜氏的手,走至立在一旁的付公公前,屈膝行禮道:「梓涵見過付公公。」
付公公見此大驚失,忙不迭地側過,避過梓涵的行禮,急聲道:「這可使不得,大小姐此番,實是折煞奴才了。」
讓未來皇后給他一個奴才行禮,他還真真是矮子想登天——不知天高地厚啊!
梓涵但笑不語,親眼目睹了前世付公公至死都不離不棄地照顧著上宸,梓涵對於付公公心中還是存有一敬意的,一個好的奴才難得,一個忠心為主,對主子不離不棄的奴才更是難得。
這時,付公公笑的像個彌勒佛,一雙小眼瞇一條,自後小太監手上托著的金盤中,雙手取過覆在明黃絹布下的聖旨,朗聲道:「昌邑侯府嫡長辛梓涵接旨。」
屋中眾人聽此皆伏地,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因此次聖旨是給梓涵的,隨即梓涵便跪在最前端,辛文清和夜氏隨在後。
付公公尖銳的嗓音在正堂中響起:「奉天承運,帝王詔曰:朕承天序,欽紹鴻圖,經國之道,正家為本。夫婦之倫,乾坤之義。實以相宗祀之敬,所資惟重,聽聞昌邑侯之嫡長——辛梓涵有貞靜之德,稱母儀之選,宜共承天地宗廟,順應朕心,今茲冊封其為皇后,待及笈之日在行冊封,欽此。」
此召一出,眾人皆驚,久久回不過神來。
此時眾人心中皆詫異不已,沒有想到的是,昔日稍顯木納的大小姐,竟然會被冊封為未來的皇后。
皇后意味著什麼?他們怎會不知。
辛文清早已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但詫異的則是,這一天的到來竟然如此之快,快的連他皆措手不及,想到此,連忙向旁的夜氏看去,只見夜氏面蒼白,心下忍不住嘆息。
反觀梓涵,一臉淡然,沒有毫的緒波,辛文清早一次肯定了夜丞相對梓涵的批語,同時也驗證了,十二年前,那位得道高僧的話——命。
付公公見沒有聲響,立即出聲提醒道:「大小姐,接旨吧!」
「臣謹遵聖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後雙手抬高,接過付公公手中明黃的聖旨,待看到聖旨里包裹著一方暗黃的紙箋時,稍顯錯愕地瞪大雙眼,向付公公。
只見付公公對其點點頭,梓涵心下瞭然,便借著寬大的錦袖,將紙箋攬在錦袖中,心,微。
待眾人謝恩起後,付公公笑著向辛文清恭賀道:「奴才在這恭喜侯爺,賀喜侯爺了。」
只見辛文清略微苦地點點頭,不予多言,付公公見此,心下瞭然,不由得嘆道:誰家的兒被冊封為皇后,哪一個不是歡天喜地,熱淚盈眶的,反觀昌邑侯,除一眾下人面喜之外,當家人與主母皆面愁容。
但也由此可見,他們不是『賣求富貴』之人。
不求你榮華富貴、高高在上,只求你一生平安喜樂、幸福安康。
不一會,付公公委婉的拒絕了辛文清的打賞,眉眼含笑的離去。
這時,驚呼聲響起:「夫人······」
聽此,梓涵忙不迭地回去,只見夜氏面蒼白,雙目閉,倒在香嬤嬤的懷中。
「雨瑢,雨瑢,快,快去宣醫。」
梓涵嚇得雙手發,渾彈不得,愣在原地,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前世夜氏就是因承不住打擊一病不起,今世,沒想到不因外祖父母之事,竟因自己以及這一道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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