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醫退下后,辛文清揮退了屋中的下人,將心中的疑問了出來:「涵兒,你是否覺得這個醫有問題?」
梓涵看著安靜地躺在床上的夜氏,聲音稍顯哽咽道:「爹爹,他不是醫。」
辛文清霎時變,不可思議地看著梓涵,良久說不出話來。
「爹爹不用如此驚訝,他確實不是醫,兒在宮中養傷多日,自是能分辨的出醫來,這個人雖穿醫袍,但他下擺沒有三朵梔子花。」
「這······」
「兒曾經問過院史大人,為何要在醫袍下擺綉上三朵不起眼的梔子花,院史大人是這樣回答兒的,他說,他們為宮中的醫,怕的就是出現此等貍貓換太子之事。」
辛文清愣在原地,心中后怕不已,若不是梓涵心細,恐怕今日······想到此等後果,辛文清不可抑制地打了個寒。
梓涵見辛文清后怕的神,便知他已相信的說辭,適才所說的一切皆是胡謅的,倘若醫袍上真有三朵梔子花,如此之事,院史大人自然不會說與聽的。
對於今日這幕後之人,梓涵此時尚未有頭緒,這人算的如此,他怎會知夜氏會昏迷?而且在時辰上掐的那麼準確。
為什麼要毒害娘親?若說想要娘親死的人不外乎就那麼一個兩個,而林姨娘則是其中一個,可此事掌握的恰如其分,不像是林姨娘的做派。
這時,辛文清忍的聲音在梓涵耳邊響起:「涵兒,現在該怎麼辦?」
梓涵看著辛文清,問道:「爹爹,您相信梓涵嗎?」
辛文清毫不猶豫地點頭道:「爹爹自是相信的。」
「謝謝爹爹,爹爹您且看吧!」說著神一笑。
正在這時,香嬤嬤自外面進來,後跟著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見此,辛文清驚詫地瞪大眼,不解地問道:「涵兒,這······」
「爹爹別急。」
香嬤嬤走至父二人面前,行禮道:「老爺,小姐,這是『回生堂』的坐診大夫,沈大夫。沈大夫,這是我們老爺,小姐。」
頭髮花白的老人不卑不地兩手抱拳道:「小老兒沈茂見過侯爺,小姐。」
辛文清忙不迭地上前扶起沈大夫微弓的板,道:「沈大夫無需如此客氣。」
這會,辛文清明白了過來,心生欣,對於梓涵的安排心生佩服,安排的如此妥當,想的也如此周到,連他皆自嘆弗如。
梓涵向香嬤嬤點點頭,聲道:「恩,勞煩嬤嬤了。」
「小姐這不是折煞奴婢嗎?」
梓涵但笑不語,向一灰白大褂的沈大夫,行了一個晚輩禮,道:「沈大夫,家母突然昏厥,小與爹爹甚是著急,沈大夫救治家母。」
沈大夫忙應聲道:「治病救人乃是小老兒的職責所在,應當的。」
聽此,梓涵做了個請的手勢,沈大夫上前兩步,為夜氏把脈。
半響,待沈大夫將手收回之時,梓涵遂輕聲問道:「沈大夫,不知家母為何突然昏厥?」
沈大夫沉片刻,道:「夫人乃是怒火攻心,不妨事,明日便會醒來,待醒來後為其熬點人蔘補補氣,定會無礙的。」
「太好了,謝謝您沈大夫,太謝您了。」梓涵喜形於,略顯失態地不停道謝,聲音忍哽咽。
「沈大夫,不需要開方子嗎?」辛文清面稍顯沉地上前問道。
「侯爺有所不知,是葯三分毒,如若不用藥最好,人蔘是補氣的上好聖,只需補氣,待靜養一段時日,便無礙。」
辛文清聽后,沉著臉,詢問道:「敢問沈大夫,礬灰可能做藥引?」
「萬萬不能,礬灰乃是虎狼之葯,是用不得,礬灰與所有草藥相剋,若是得用,不出一日,便是大羅神仙亦無救。」
辛文清聽此,面更加難看,額上青筋凸起,強忍心中的怒火。香嬤嬤雖不知發生了何事,但看辛文清與梓涵難看的臉便知,此事定與適才的醫有關。
「如此有勞大夫了,香嬤嬤,煩您取五十兩診金送予大夫,送沈大夫回去。」
「是。」
待香嬤嬤與沈大夫離去后,辛文清咬牙恨聲道:「是誰如此狠毒,竟然想出如此毒計殺害雨瑢,礬灰,虎狼之葯,哼······」
梓涵見辛文清如此,隨即試探地引導道:「爹爹,您說會不會與陷害哥哥的是同一個人?」
聽的此話,辛文清沉半響,片刻后,悠聲道:「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報仇?若是與我有仇,大可以對付於我,為何要陷害一個孩子與一個子呢?」
梓涵在一旁暗暗嘆了一口氣,有時候,想要對付一個人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只要他有那個價值便可以。
辛文清看著梓涵問道:「涵兒此事你打算如何?」
梓涵莫測一笑:「以彼之道還施彼。」
「涵兒你的意思是?」
「爹爹,您且看便是。」
辛文清嘆口氣,他相信梓涵的聰慧,經過適才這件事他就已見識到梓涵的聰慧,但他也堅信,梓涵定然有事瞞著他。
昌邑侯府是世襲制的,他自小便被傳授為之道,十六歲踏場,可以說為近二十載,他尚未聽說醫袍之上綉有三朵梔子花。
想到此,辛文清不願再繼續想下去,他的兒,他自是了解的,梓涵的變化,他亦是看在眼裡,他有時便在想,是不是其中發生了他不知的事,從而使得梓涵與以往大徑不同。
辛文清稍顯落寞走至床榻前,看著夜氏蒼白的小臉,悠聲嘆道:「涵兒,不論如何,你終究是爹爹的兒。」
梓涵心驚,莫不是爹爹看出了什麼?
不待細想,床榻之上的夜氏夢囈道:「桐兒,桐兒······別怕······有娘在,娘會保護你,娘親相信你,娘親相信你沒有強迫那子······娘親信你,娘······」
辛文清與梓涵大吃一驚,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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