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朝堂之上，付公公尖銳的嗓音響徹金鑾殿：「有本稟奏，無事退朝！」

尖銳的嗓音在寬敞的金鑾殿之上，久久不散，敲在眾人的心間，讓其心生惶之意。

金鑾殿中，列在兩旁的大臣皆肅容以對，每個人同時嗅到之日早朝與往日不同的氣味來，隨即強打神，面對這未知的一切。

這時，史大夫自朝臣中出列，雙手拱在前懷，稟道：「臣啟奏陛下，林常在之父林大人為五品員，無聖旨在，闖昌邑侯府在前，傷其貴在後，實是故意而為之，皇上懲一二，以儆效尤。」

隨著史大夫的話落，朝臣中一向與林大人打對臺的大臣們相繼出列。

「史大夫此言差矣，昨日封后旨意已下，昌邑侯之嫡長為天齊朝未來國母，林大人如此作為，實則不敬國母，其罪實屬不齒，皇上降罪。」

「臣啟奏陛下，據聞，昌邑侯之嫡長因此而昏厥尚久，而林大人不但不對其自我反省，竟一味苦苦相，語出污穢之言，實屬可恨。」

「微臣有本奏，皇上，昨日林大人竟因一下人突然暴斃，而闖昌邑侯府，口口聲聲將其罪名扣在侯爺極其長上，反觀林大人沒有毫證據便是如此栽贓陷害，如此作為實讓朝廷命心慌難安，更逞論百姓之福啊！」

隨著這番話落，多數大臣紛紛點頭以示贊同之意。

上宸突如其來的冊封，使得眾臣皆被蒙在鼓裡，待聖旨已下之時，眾臣這才得到消息。雖多數心中皆有不甘，其中不乏兒在宮中的員，但皆不敢多加妄言。

當今聖上的手段他們皆一一看在眼裡，誰亦不敢其怒火。

上宸坐在上首，見昔日與林大人打對臺的大臣們紛紛出言討伐，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冷眼旁觀這一切。

心中對於梓涵的計謀，不但不覺反，反而滿是好奇之。

昨日之時，暗衛傳來報，稱梓涵因林大人的推搡，昏厥了過去。當時的上宸怒火驟起，恨不得當場殺了林大人一家才能消其怒火。

一個小小的五品芝麻，竟敢如此膽大妄為，實屬可恨，罪其當誅。

當下便要出宮前往昌邑侯府探梓涵，為其撐腰，正在此時，上宸腦中一閃，怒火漸漸平復，以他對梓涵的了解，不會如此這般吃虧的。

隨即便遣付公公前去打探一二，待付公公回來之時，便得知院史診脈后的那一番說辭，心下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的涵兒若真真是地府中前來討債的冤魂，那麼定不會是如此弱之人，從當日『念汝之畔』便已得知。

雖心機深沉，但不掩其善良；雖淡漠冷，但在對待親人上，不掩其真心相待；雖穩重沉著，但依然有著小兒的態；這便是現在的涵兒，也是他獨一無二的涵兒，亦是他至深的涵兒。

這樣的涵兒如傳說中的罌粟花般，使人上癮，罷不能。

這時，林聰一派的出列反駁道：「啟奏陛下，雖林大人有魯莽之疑，但也為其無辜死去的下人討回公道，遂言語上激烈了些，也乃無心之失，皇上看在林大人一心為百姓的份上，不究其言辭莽撞之罪。」

說話之人，是林聰一派的軍師，素有言辭犀利，大而化小，小兒化之的口才。

就如適才所言那般，將推搡梓涵換了言辭莽撞，幾字之差，可意義則完全不同。

「齊大人所言，言之有理，臣等附議。」

林聰一派的幾位大臣皆聲稱附議，史大夫見此，未給林聰一派繼續言說的機會。

隨即繼續說道：「齊大人此言差矣，林大人任翰林院編修之職，昨日之時不在其位任職，倒跑去管起京兆尹之事，其罪罪加一等。」

「史大夫此言，下不敢茍同，咱們為朝廷命，為百姓聲討說法那是為之本份，何來多管閑事一說？」軍師齊大人不急不慢地反駁道。

史大夫被齊大人這一番話駁斥的面鐵青，隨即冷哼道：「若如齊大人之言，所有員亦為了沒有證據的案件，皆可隨意闖員府邸，傷其家人，便是為百姓謀福？」

聽此，齊大人角的淡笑一瞬間僵，隨即扯開話題繼續道：「林大人亦是為無故死去的下人，其家人討一個說法，難道這不應該嗎？」

很顯然，今日朝堂之上，原本涇渭分明的三派，已劃分為兩派，一派力林大人無罪，一派力林大人罪不可恕。

以往作壁上觀的第三派，則皆站到了力林大人罪不可恕的行列上，如此差距，讓一直冷眼旁觀的林聰心生不好之意。

隨著齊大人的話落，從始至終不言語的清河王，此時出聲道：「雖無不應該，但林大人用錯了方法，若他昨日之時，將此事由李大人，便不會發生後來之事，不知齊大人說本王之言可正確？」

「王爺之言雖不無有理，但以林大人之脾，昨日之時稍顯急躁了些，但仍不掩其一心為死者討公道之心。」

「嗤······若就齊大人之言，林大人只是脾急躁，那臣等不敢有此同僚，若日後林大人突然脾急躁起來，我等豈不是如侯爺之長那般？」

「你······」

龍椅之上的上宸不耐煩地打斷齊大人，道：「好了，此事朕自有決斷。」

眾臣皆拱手道：「皇上英明。」

「哼······」上宸冷哼一聲，不屑地睨了一眼，自始至終瑟在朝臣中的林大人，出聲道：「翰林院編修之職暫時由編製同時擔任，至於林大人嘛······」

上宸一雙桃花眼微斂，佯裝沉片刻，朝中大臣皆屏氣斂息，靜待上宸的決斷。

半響，上宸倏然睜開雙眸，眸中利驟起，掃向瑟的林大人。

薄輕啟，冷聲道：「摘取頸上頂戴花翎，貶為庶民，終不得踏京城半步，後代子孫皆不可朝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