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涵沉半響,暗自下定決心,如是試探地問道:「爹爹,您認為此事的罪魁禍首是誰?」
辛文清深深地看了梓涵一眼,隨後說道:「涵兒心中可有人選?亦或是,涵兒知曉是誰所為?」
不愧是在朝堂之上,多年經歷風雨的爹爹,說話留有餘地。
片刻后,梓涵鄭重其事道:「不瞞爹爹,梓涵確實心有懷疑之人,但苦無證據。」
「說說涵兒心中懷疑的那個人是誰?」
「爹爹有沒有想過,那人便是吏部尚書林大人呢?」
「是他,涵兒,你可斷定是他?」辛文清不可思議地驚呼道。
梓涵將辛文清的驚訝之看在眼裡,繼續道:「爹爹有所不知,孫姑娘的未來夫婿便是林家所出,名喚林苒。」
其實梓涵亦不知曉林苒的份為何,只是知曉林苒定然與林家有關,為了讓辛文清相信所說的話,只得耍了個小聰明,誰知,梓涵這一小聰明竟然歪打正著。
「當真是林苒?」
「爹爹可識的林苒?」
辛文清沉重的點點頭,道:「林苒是林尚書的外子。」外子,俗稱為外室之子。
如何也沒想到,林苒竟然會是林聰的外子,亦是林姨娘的親弟弟,這······今日聽到林苒之名時,只以為他是林家枝系的公子,怎麼也沒想到,他竟會是林聰的外子。
見梓涵一臉驚詫之,辛文清沉著面,冷哼道:「哼······若涵兒只是懷疑,那麼為父由此便可以肯定,幕後黑手便是林家,沒想到啊!沒想到,林家竟然如此狼子野心。」
梓涵早已確定,此事定是林聰所為,只不過苦無證據不便將此事告知辛文清,本想此次賭一把,沒承想,所認為的林苒會是林聰的外子,而辛文清恰巧得知此事,這算不算是天意?
連上天皆看不過去林聰的所作所為,林聰,你的命數到了······
晚膳時分,辛文清便派人前往清雨苑知會夜氏,讓夜氏先行獨自用膳,隨後便與梓涵在梓涵居中,父二人皆用了一餐嚼之如蠟的膳食,父二人相對無言,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
膳后不久,夢璐便一臉沉重的回來了,後未見到孫巖的影,反而見到的卻是宋先。
梓涵見此,詫異地挑挑眉,只聽夢璐道:「小姐,奴婢前去孫家之時,只余孫老爹與孫母在,而孫姑娘已長時未歸,疑似被人擄走了。」
「這是怎麼回事?」此話問的不是夢璐,而是宋先。
宋先面不甚好看,聲音暗啞道:「在小姐離去不久,孫姑娘便去河邊洗,誰知,竟至此未歸,而小生得知后,便前往河邊尋找,卻不見孫姑娘的影,只余孫姑娘的在那,服是乾的。」
梓涵聽此話后,面凝重,轉而向夢璐問道:「孫老爹與孫母可接來了?」
「回小姐的話,奴婢已將人接進府。」
「恩,你先將人安頓下來,記住,要好生招待,孫老爹的葯不能斷,缺什麼去尋辛伯領取。」
「小姐放心,奴婢定會將此事辦妥的。」
「恩,你去吧!」
「是。」
待夢璐離去后,梓涵說道:「爹爹,這位先生名喚宋先,是孫姑娘的鄰居。」
「小生見過侯爺。」宋先抱拳躬行禮道。
辛文清虛扶一把道:「宋先生不必如此多禮,請起吧!」
宋先直起,特有的孤傲之氣盡顯無,辛文清見此,知曉這人定是一傲骨,這樣的人,是正直且孤傲的。
「侯爺,先生二字小生不敢當,還請侯爺直呼小生名諱便是。」
「恩,好。」
「小姐,孫姑娘之事······」未待宋先說完,梓涵便從中打斷道:「宋先生,此事萬不可太過急躁,還請稍安勿躁,孫姑娘之事,我和爹爹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有了梓涵這番話,宋先略顯放了心,僅憑他一人之力,本不可能將孫姑娘找出來,而有了昌邑侯府的幫助,將孫姑娘尋出,那麼定是輕而易舉之事。
但也由此得知,沒有權勢,他一個手無縛之力的窮酸書生,是如何也護不了他想要護住的人。
想到此,宋先便跪倒在辛文清面前,懇求道:「侯爺,小生雖不才,但小生自便苦讀詩書,畢生之願便是考取功名,報效朝廷,如若侯爺不嫌棄,可否讓小生投在侯爺名下?」
「這······」宋生這一舉措將辛文清打了個措手不及,沒想,宋生竟然會想要投在他名下,還是說這人便是善於鑽營之人?
梓涵聽此,眸中暈一閃而逝,宋生前世一朝考取狀元,雖在外祖父的引薦下朝為,但宋生的能力自是不容小覷,不然一向恪守教條的外祖父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從中協助,雖然最終為了外祖父之案而無辜喪命,但由此皆能看出,宋生此人的脾不是。
而今世雖然比前世早了一年,但自重生后,有些事皆在無形中發生著變化,宋生之事亦不例外。如今,他自願要拜在爹爹名下,那麼可否會就此改變他前世的悲劇呢?是了,今世要護住外祖父一家,那麼宋生較之前世定然會順遂一些。
想著,便暗暗拉了拉辛文清的袖袍,辛文清一怔,知曉梓涵之意,隨即輕聲嘆息道:「你且不必如此急進,既然你有如此抱負,本侯便將你留下,若你能取得功名,那是你的福分,若反之,只要你為人正直,恪守禮法,本侯定不會埋沒了人才,這,你可有何異議?」
「小生謝侯爺坦言相告,小生定不會辜負侯爺一番心意。」宋生鄭重地磕了個響頭,一字一句道,語氣之中皆是真摯。
「既然如此,你且起來吧!你的事,暫且不提,咱們還是該商討一下,孫姑娘該如何尋找。」
「爹爹,不必了,孫姑娘定然被林苒抓了去,既然哥哥三日後斬,若不想在這三日間出何差錯,那麼孫姑娘便會從中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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