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人看著跪在地上的孫巖，見其一臉懇求之，不由得下聲音，說道：「姑娘可願將此事的前因後果說個清楚？」

孫巖聽后忙不迭地點頭，「民謝大人，事是這樣的，三日前民前往河邊洗，怎料不知為何便睡了過去，待醒來之時，便被關在一間屋子裡，無論民怎樣反抗皆是無用之功，直到被輾轉賣進了『不夜天』。」

「因人販子與老鴇不知民名諱，便偽造了一張賣契，強著民摁手印，而民不停的反抗，依舊沒能擺老鴇的關掣，後來老鴇便讓民······便是他，老鴇喚他杜員外，幸好最後爺及時趕到，否則此時見到的便是民的。」

聽完孫巖的話，包大人喝問道：「『不夜天』的管事的何在？」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出了這種事，他何以堪啊！

因聽到包大人的呵斥，老鴇站立不穩的癱坐在地上，形過於臃腫，落地之時發出一聲巨響，包大人轉首向發聲去，瞇眼打量癱坐在地的老鴇，冷聲道：「你便是管事的？」

「回······回大人······的話，我······我不是······」老鴇一張臉煞白煞白的，兩手不停的擺。

老鴇反駁的話引得眾風塵子的不滿，紛紛出言說道：「不，就是『不夜天』的管事的。」

「對對，就是，是『不夜天』的老鴇，我們皆喚媽媽。」

「我們也是被買來的。」

「我是被人販子擼來賣進來的。」

「我也是，老鴇著我賣，嗚嗚······本以為這一生沒了盼頭，現在好了······」

「是啊！若不是公子將賣契還予咱們，咱們是不可能擺『不夜天』的，謝謝公子。」

「對，這一切全是公子，謝謝公子的大恩。」

說著梓涵後的一眾風塵子皆全數跪在地上，梨花帶雨的小臉上有著說不出的喜悅，們終於擺了支這一稱謂，不用繼續被錮在『不夜天』這個大染缸里，們終於恢復了自由。

堂中眾人皆怔愣在原地，有惋惜之，惋惜這些子不能再伺候於他們；有心善者，哀戚不已；有震驚之，震驚於京城最大的花樓『不夜天』中的姑娘多數竟是被強買而來。

其中最震驚的便是包大人，沒想到，這麼多的風塵子皆在那位年側，不是如他所想的那般，而是他了們的庇蔭之人。心中不由的漸生愧疚，愧疚於適才的誤解，愧疚於，在他的管轄之地，出了如此良為娼之事。

隨即面甚是難堪，犀利的雙眸掃向老鴇，「們所言，你可有何話說？」

「不······我不是，我真的不是······大人明察啊！我······我以往亦是如們這般，以侍人，只······只不過年老衰，這才被······被東家尋來，當這個媽媽的······大人明察啊！」

老鴇的話震驚眾人，梓涵只冷冷瞥了一眼面灰白的老鴇，早已猜到老鴇只是明面上的管事，『不夜天』之所以能在京城之中立足，皆是因為它的奢華為著，一個小小的婦人，無權無勢，無財無能，是不可能將奢華糜爛的『不夜天』做到今日這種地位。

「那你說，東家是誰？」包大人冷聲詢問道。

「我······我不知，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大人，您要相信我······」

「你為管事，連自己的東家是誰······」

正在此時，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你們快看，這人好似要不行了。」

隨著他的話落，眾人的視線自老鴇與包大人上，移至倒在泊中的醉酒男子上，只見其渾搐，不一會便不了。

梓涵站在二樓，將堂中的形盡收眼底，自是看到了適才驚呼出聲的男子，以及將眾人視線轉移后的那一刻的輕鬆。

梓涵轉首向圓兒低聲吩咐了兩句，只見圓兒悄悄地自梓涵邊後退，片刻便不見了蹤影。

「這人莫不是死了吧？」

「不會吧！若是死了的話，那小男子豈不是了殺人犯？」

「這可說不準，你看他現在不了，不是死了是什麼？」

「這小男子看起來弱弱的，沒想到竟然如此兇狠，竟然能將一個比他壯的男子砸這樣。」

「是啊是啊！真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不過這人也是活該啊！」

包大人在一旁將眾人的嘀咕聲聽在耳中，眸中稍顯猶豫，但最後還是依據詢問道：「公子，不論怎樣，你砸人在先，就算是出於防範，但······」

「包大人，我認為依我的力道，是不會將這人砸死的，況且，這男子口出穢言，侮辱於我，甚至想要強迫於我，這是眾人目睹之事。」

待梓涵話落，包大人便瞭然，不由得細細打量了一番梓涵的面容，見其有一張讓人驚艷的小臉，以及小的姿，這樣的容貌，這樣的段，被當子調戲也不是沒有可能。

隨後將視線掃向看戲看的津津有味的眾賓客們，詢問道：「這位公子所說，你們可有何看法？」不是可否屬實，而是可有何看法，由此，便知這包大人在言語上還是傾向於梓涵的，只因，梓涵救了後的眾多風塵子。

等了半響，皆不見眾人的回應，包大人再次詢問道：「為何不回應？難道適才之事如此難回答嗎？」

也許是被包大人刺激到了，亦或是喝醉了，只見一年輕男子自人群中步出，雙眼迷茫，罵罵咧咧地說道：「你算個什麼狗東西，登徒子？小爺我告訴你，今日小爺定要將你在下，讓你求饒不得。」說著便沖梓涵猥瑣一笑。

梓涵斜睨一眼明顯醉態萌生，口出穢言的男子，角噙著譏諷的笑意，不為所地看向一直蹙眉的包大人，等待他的聲音，果然，未讓梓涵失，只聽包大人呵斥道：「大膽，滿口穢語，來人，將其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