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逍遙王如此激,任是冷如上宸,亦是會有所容。
上宸原本清冷的面緩和了幾分,但那不茍言笑的俊彥,亦是會讓人自心底里打怵,上宸雖然表面上面冷,但是不代表他的心亦是冷的。
更何況,這跪在他面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人是他唯一的弟弟,是他相伴了多年的兄弟,亦是與他流著同一脈的親兄弟,又怎麼會無於衷呢?
只見上宸薄了,終是未曾說什麼,只是向側的付公公使了個眼,付公公瞭然,紅著眼眶將逍遙王攙扶起,安置在上宸的下首落座。
「皇兄,嗚······您覺怎麼樣?可否有哪裏不適?」
上宸微微搖了搖頭,擺擺手示意自己沒有大礙,半響,上宸見逍遙王的哭聲尚未停歇,略微不滿的蹙起眉峰,沙啞著嗓音說道:「你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哭哭啼啼的,皇兄沒事。」
安的話上宸從未說過,應當說是從未對著逍遙王說過,雖然這話在兄弟之間是屬於再正常不過的話了,但是此時自上宸的口中說出,卻有著說不出的生。
好在,逍遙王了解上宸,了解上宸的脾,這樣的一番話對於上宸來說從未有過的,這乃是破天荒第一次,逍遙王好一陣激。
「皇兄嗚嗚······我······我實在是太高興了嗚嗚······」
上宸見自己的話不但未曾安了逍遙王,反而引得逍遙王哭的越發厲害,眉峰不自覺的蹙的越發深,面逐漸下沉。
隨即,看著逍遙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倒也釋然了,面回溫,攏在一起的眉峰逐漸舒展開了,「岑兒,這一段時間辛苦你了······」
逍遙王一怔,頓時停止了哭泣,雙眼淚汪汪地著上宸,神中滿是不可思議,「皇兄您······您適才······適才可是喚我岑兒?」
這下到上宸怔楞了,想到什麼,面有些彆扭的僵,側過臉,幾不可察地微微頷首,轉而便不再言語,任由逍遙王在那傻笑。
不怪乎逍遙王如此激,因為自從逍遙王記事以來,這可是是上宸第一次喚他『岑兒』,以往皆稱呼他生的『皇弟』。
這聲『岑兒』有別於適才上宸的安,逍遙王知曉上宸面冷,但是心不冷,能說出安的話語來,倒也不至於太過稀奇,而這聲『岑兒』可是不同的,代表了他們兄弟之間的親昵······
立在上宸側的付公公看著上宸兄弟二人,欣一笑,這半年多以來,雖然大小事不斷,沒有值得高興的事,可謂是這半年多以來一直是提心弔膽的過著每一天。
但是,現在守得雲開見月明,上宸變了,了一些冰冷,倒是多了一些親近之意;逍遙王變了,變得長起來了,面對一些棘手複雜之事,倒也沉下心知道細細琢磨了。
這一番變故,也許並不是特別的······
良久,逍遙王自傻笑中回過神來,魯的一把抹去俊彥上的淚,依舊頗為激的說道:「我······我不辛苦,我不辛苦,臣弟不辛苦······倒是皇兄您瘦了,瘦的臣弟快要認不出您來了。」
「是嗎?認不出了嗎?」
上宸呢喃著,上凹陷的雙頰,當真是瘦了,但是真的如逍遙王所說,瘦的認不出了嗎?那麼呢?是否也認不出他來了?
許是看穿了上宸的心思,逍遙王笑道:「皇兄您放心,就算您瘦皮包骨,皇嫂亦是能認出您來的,人再怎麼瘦,可這模樣和這嘿嘿······心是不會變的,您說是吧皇兄?」
對於逍遙王的打趣,上宸沉默以對,陷自己的思緒之中,直到逍遙王低落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這才回過神來。
「皇嫂若是看到您瘦這般,指不定會怎麼心疼呢,只是······只是皇嫂······」
剩餘的話逍遙王僵的咽了下去,心中懊悔因為一時高興,口無遮攔起來,上宸剛醒來,有些話他不確定此時適不適合說。
而上宸接下來的話,讓逍遙王明了,他的擔憂是多餘的,因為上宸早已知曉梓涵失明失憶之事,他本無需遮掩。
「你皇嫂失······失明失憶后,過的······還好嗎?」
逍遙王詫異地對上付公公的視線,待見到付公公頷首示意后,逍遙王嘆了口氣,「皇兄,您都知道了?」
「恩,我······我知道失······失明失憶了,······過的好嗎?」
『失明失憶』這四個字猶如千金重一般,每說一次,他的心便痛一分,每說一次,他便恨不得殺自己一次,每說一次,他便怪責自己,在彷徨無助失憶失明之時,他未曾陪在的邊。
「皇嫂很好啊,皇兄放心,皇嫂過得很好,您不是瞧見了嗎?皇嫂可是為您生了一個小皇子呢。」逍遙王打著馬虎眼,避重就輕地回道。
「說實話。」
逍遙王的心思又怎麼會瞞得了上宸呢,而且他的語氣明顯的不對勁兒,上宸雖然昏睡了半年多,但是在適才的休憩過後,早已差不多恢復如以往一般無二了,只除了虛弱的,他是弱,而非腦子弱。
逍遙王苦一笑,他就知道瞞不過去,上宸這麼聰明,豈是他三言兩語就能欺瞞過去的嗎?更何況,今日瞞過去了,那麼明日呢?復明日呢?
「皇嫂······心裏很苦。」
「很苦嗎?」上宸腔一震,疼痛頓時溢滿周,直到疼痛開始麻木,腦中只余『涵兒過得不好,很苦』這句話。
「是啊,很苦。」
逍遙王苦笑道,既然話開了頭,自然不會就此掩蓋過去,更何況有些事,上宸早晚會知曉,從別人的裏聽到,倒不如自他這個皇弟的裏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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