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宸泛紅的桃花眸眸一閃,想要出聲反駁些什麼,可惜話到了邊而,怎麼也說不出口,最終頹喪的垂下了頭。
整個人就好似在一瞬間便滄桑了許多似得,只見上宸腫脹不堪的俊彥上皆是無言的頹喪,顯得無打採的,原本上那高貴的氣韻此刻消失殆盡了。
上宸劍眉攏在一起,耷拉著雙肩,暗自思忖梓涵適才所說的話,雖然他不否認涵兒所說的皆是事實,就如涵兒所說的那般,與他無關。
但是,當初若是他安排妥當,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這些事,皆是可以避免的,既然未曾避免的了,那麼就是他的原因,若是他當初將一切安排妥當的話······
失憶失明了的涵兒只不過是暫時不記得那些事了,但是他不曾忘記啊,若不是他在林依玲之事上大意了,就不會留下禍端,當初他就不應該自以為是,認為一個小丫頭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可是他失策,而就是因為他的失策,所以才會釀今日之事,造今日之果。
梓涵久不見上宸回應,以為自己所說的話他聽進了心裏,稍稍放了心,梓涵自然是不知上宸此刻的心中所想,否則······
「所以,上宸你本就無需疚,因為這一切本就不是你的錯,而你也不過是我的連累罷了。」
聽此,上宸苦一笑,你的連累嗎?呵······追究底,你才是我的連累,若不是我的話,林依玲那個人又怎麼會一次又一次的加害於你呢?上宸如是想到。
想到梓涵失憶,上宸將林依玲之事咽了下去,嘆息道:「有些事你失憶了所以你忘記了,但是不代表我也忘記了,若不是我當初大意了,怎麼會有後面的禍端呢?」
梓涵頗有些無奈,沒想到上宸竟然會如此執拗,緩了緩心中的無奈,意有所指地說道:「雖然我失去了記憶,但是不代表周圍的人皆失去了記憶。」
我失憶是真,記不得過往是真,但是,不是所有人皆失憶了,就算管燕燕等人不曾說林依玲之事,但是,宮中最不缺的是什麼?是人,還有最不缺的是什麼?是。
上宸一怔,聽出了梓涵的言外之意,這才想到,涵兒是失去了記憶,就如所說的,不代表所有的人都失去了記憶,既然涵兒在皇宮半年多,在陷昏迷的他邊陪伴了半年多,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更何況,就算是想瞞,也不過是瞞一時的,畢竟,人雖然失憶失明,但人的本是註定了的。
「我······我······」
聽上宸含糊的言辭,梓涵便明了,淺笑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半年多所發生的事確實怨不得你,按理說,最應該怨的人是我才對,若不是我的話,你也不會······」
「涵兒,若是上天註定非要你我之間有一個人經歷這一劫難的話,我寧願這個人是我,你當時懷有孕,若是你出了什麼事,你讓我······」
看著梓涵的淺笑,上宸的心便揪的的,心中不舒服至極,因為這笑,在上宸的眼裏要多牽強就有多牽強。
若是梓涵知曉上宸心中所想,定然會角搐,哭無淚,這是發自心的,發自心的······
「是啊!你也知道半年多以前我懷有孕,你適才也說了,我懷有孕,若是出什麼事的話,有可能是一兩······」
「我不許你這樣說。」上宸雙目赤紅,厲聲將梓涵未說完的話從中打斷,「涵兒,日後萬不可再說那些不吉利的話了好不好?」
原本被嚇了一跳的梓涵此刻聽了上宸的話,雙眸泛紅,垂下首,點了點頭,「恩。」
上宸自然聽出了梓涵鼻音甚重,心疼的說道:「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所以那些不吉利的話日後萬不可再提,就算只是說說亦是不行。」
「好。」梓涵角微勾,半響,繼續說道:「你放心,這樣的話我日後不會再說了,不過,你適才說我的無心之言是不吉利的話,那麼你呢?上宸,當初我懷有孕,這半年多以來你一直陷昏迷之中,而時間未曾因你的昏迷而停滯不前,現如今,時間過了大半年了,孩兒定然是出世了,那是咱們兩個人的孩子,所以,你不能說出那樣的話來······」
上宸聽此薄抿的極,不再言語,是,時間不曾停下腳步,不只是孩子出世了,就連他的心境亦是改變了,不只是他的心境,就連亦是隨著失憶失明改變了。
原本他期待著他們兩個人的孩子,可是現在,在他的眼中,這個孩子不過就是個禍害罷了,這樣猶如禍害的孩子,他寧可不要,就算這一生沒有子嗣,那又如何?只要他的邊有他的涵兒就夠了。
梓涵因失明自然看不見此刻上宸竭力忍的神,若是梓涵知道上宸此刻的神以及他的心中所想,那麼相信,再給一個重來的機會,剩餘的話定然是不會說的,定然是不會將事發展到這一步的。
可是,這世上不論是什麼事,只有嘗試過,又怎麼會知道是否後悔呢?只有嘗試過後,才會知道自己是否會後悔。
寧願飛蛾撲火。
「孩子是我的心頭,我生產之時,暗自說過,若是你還不醒來的話,我一定會帶著孩兒離你而去,讓你一生一世皆找不到,不過我賭贏了,孩子真是我的福星,呵呵······你不知道,所有的人多麼期盼你快點醒來啊!」
「你期盼我醒來還是期盼孩子出世?」上宸驁地著淺笑的梓涵,怎麼看,他怎麼覺得這個笑容多麼的諷刺,這笑竟然不是為他。
「咦?」
梓涵不解上宸怎麼會突然有此一問,而且聽他的語氣,好像正於暴怒邊緣,但又一想是多慮了,可是依舊還是不放心,隨即,便將自己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你怎麼會有此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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