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兒,若是我提前告訴你,你會同意嗎?」
梓涵一噎,訕訕然的覷了上宸一眼,繼而將視線移開,表現的頗些許的心虛,自己心知肚明,他說的對,若是他提前對說的話,定然是不會同意的。
「既然你知道我不會同意,那你還······」
先斬後奏這四個字在上宸深的注視下生生的咽了下去,梓涵忙側過臉,不敢對上那一雙時不時讓呼吸困窘的雙眸。
「睿兒是咱們二人的孩子,亦是咱們兩個人的第一個孩子,雖然天齊不曾有傳長不傳這樣的規矩,但若是早早下旨立下太子,亦是能讓我放下心中的一塊心病。」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必介懷當初對我許下的承諾,我從未介意過睿兒是不是太子,我只在意的是睿兒能健康長。」
上宸見梓涵神有些許的失落,心中亦是有些許的不好,他之所以這麼做自然是有他自己的計較,不知涵兒誤會的那般是因為對的承諾。
他這麼做的原因是······憋了許久,所有解釋的言辭皆咽了下去,他······他這麼做有他自己的計較,只不過他的計較他不敢說,他怕說出來之後,涵兒會與他翻臉,會恨他。
他承認自己不是一個好父親,也承認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爹爹,半年多以前,對於涵兒腹中的孩子,他是十分的期待。
但經歷了這半年多的昏迷、分離之後,他才知道,什麼也沒有涵兒來的重要,就算是自己的嫡親脈亦是沒有涵兒來的重要。
他願意為了涵兒為這世上最冷無的人,他可以為了涵兒就算遭到自己親兒的怨懟,遭到世人的唾棄,他也甘之如飴。
對於睿兒,他說不上喜歡,但也說不上討厭,每每著這個與自己肖似面容的孩子,他就覺得稀奇的不得了。
可是,想到因為這個孩子從而轉移了涵兒過多的注意力,便喜歡不起來,就有種這個孩子會搶走涵兒,加之聽到過這樣一句話,『兒子是父親上輩子的敵』對此,他更加的忌憚,生怕睿兒將涵兒搶走。
他明白,立睿兒為太子,這對睿兒來說是十分危險的,但正是因為這樣,將全部的危險吸引到睿兒的邊,這樣一來,那些人的視線就不會轉移到睿兒的上來。
說他自私也好,說他無也罷,他只要涵兒好好的,只要涵兒平平安安的,只要涵兒完好無損的在他邊,不論是誰,皆是不重要的。
「涵兒,這不是承諾的原因,睿兒是咱們二人的脈,自然是要走這一步的,你放心,睿兒也是我的孩子,我定然會派人保護他的,不會讓他陷危險之中的。」
這話他說的是事實,雖然對於睿兒既說不上喜歡,又說不上討厭,但是他絕對不會做到眼睜睜的看著睿兒發生什麼意外,那怎麼說睿兒也是他與涵兒的脈,也是涵兒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
但是同樣的,睿兒生在皇家,就註定他必須要走這一步,早晚皆要走,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直到他死。
因為他姓上,因為他是皇帝的兒子,因為他是天齊的大皇子,因為他是太子······
有此決策定然是他經過深思慮,不是在草率之下所做下的決定,將睿兒推出來吸引眾人的目,雖然所有的理由在這一舉措的面前皆顯得蒼白無力,但是不代表他能做到眼睜睜看著睿兒在他面前死去。
他只是想要涵兒萬無一失,沒有任何的危險,並不代表害死自己的兒子,涵兒要保護,睿兒亦是要保護,前提在涵兒沒有任何危險的況下。
梓涵不敢置信的著上宸,看了半響,未曾看出什麼來,強下心中的怒火,無奈的說道:「我知道你會保護睿兒的,可是我依舊不放心,睿兒還那麼小,他什麼也不懂啊,什麼走這一步,什麼太子,他懂什麼?什麼也不懂······」
「涵兒,你先別急著生氣,且將心放在肚子里,這事就給我來辦可好,你且不必憂心了,最後我會給你一個圓滿的結果。」
「我怎麼可能不擔憂,怎麼可能在得知自己的孩子為眾人的靶子還能將心放在肚子里?你說你會保護睿兒,你說你會給我一個圓滿的結果,我要的結果只是睿兒平平安安的長大,但是你能保證做到萬無一失嗎?」
不給上宸說話的機會,梓涵繼續說道:「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一來,睿兒就會為眾矢之的,那些對於皇位有過不該有的念頭的人,在這半年多以來,隨著你陷昏迷早已蠢蠢,就待你······」
「現如今,你醒了過來,可是已然讓他們看到了希,他們還會輕易便會放棄嗎?睿兒還那麼小,他什麼也不懂,他如何能避過這些潛在的危機?那些狼子野心的人要對付的不只是你,還有睿兒,這些你可有想過?」
「涵兒,你先冷靜下來,深呼吸,你說的這些我何嘗不懂?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睿兒他不只是咱們二人的孩子,他還是天齊未來的繼承人。」
「那又如何?若是睿兒日後不喜歡這些繁雜的勾心鬥角,我自然不會勉強與他,你說我自私也罷,我沒有那麼寬廣的心去想什麼百姓,去想什麼民族大義,在睿兒面前,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母親,只要我的孩子好好的,比什麼都強,再者說了,天齊沒有了睿兒,同樣會繁榮昌盛,老百姓們一樣安穩過日子。」
「你先別激,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他既然生在皇家,就註定要習慣這些,雖然不會有同父異母的兄弟,但是朝中的大臣又有幾人是省油的燈?」
「涵兒,你想讓睿兒過普通人的生活,可是他們會同意嗎?百年之後,咱們二人皆離去,不論是誰登基為帝,只要不是咱們二人的孩子,你想想,他會放過睿兒嗎?睿兒投胎到皇室,就註定了他一生的不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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