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凝許淇的臉,把他給吵醒了。
但許淇醒來,不哭也不鬧,只是睜大眼睛看著許清凝,小嬰孩的眼睛烏溜溜的,很明亮。
許清凝把許淇抱在懷裏。
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趙雨燕啊,其實在許淇出生之前,我並不覺得你是個十惡不赦之人。」
雖然說繼母偽善,但這些年裏,並沒有如何苛責許清凝和許清巍。
直到許淇出生,趙雨燕開始貪心了,不滿足王妃之位,更想為許淇搶世子的位置。
貪心不足,就會發瘋!
趙雨燕的目盯許清凝,急得口不擇言,「許清凝,你……別我兒子,有什麼事沖著我來就行了!」
許清凝含笑:「你怕什麼?他也算我的親弟弟呢。」
越是這樣平靜,趙雨燕就越慌,差點跪下來,「算我求你了,你別淇兒,他還那麼小……」
「是啊,還那麼小,你就想為他搶這個長安王府了!」
許清凝眼神狠了幾分,故意手一松然後又接住了。
這個作直接將趙雨燕嚇哭了,跪在許清凝面前。
「我求求你了,別傷害琪兒,所有的壞事都是我做的,你要殺要剮沖著我一個人來就行了……」
許清凝扯了扯,不以為意。
「但凡你別搞那些小作,你以為我願意搭理你們母子嗎?」
趙雨燕的心彷彿懸在刀尖上,真的怕許清凝把淇兒給摔死,「是我錯了,全是我的錯,你放過琪兒吧!」
許清凝見趙雨燕滿臉恐慌,知是真的怕了。
果然,有肋的人就很好拿。
「我警告你,世子之位永遠是我哥的,你想都不要想。」
趙雨燕哀求:「不敢想了,我真的不敢了!」
許清凝:「那好,從今天起,你要是再敢什麼手腳,或者我哥出了什麼事,我就讓你的寶貝兒子去贖罪了。」
許清凝微笑看著懷中許淇幾眼,然後把他遞給了趙雨燕。
臨走前,許清凝還留了句話。
「別想著奉違,我是什麼人,這些天你應該知道了。」
趙雨燕早已淚流滿面,全是驚慌和擔心,抱著許淇,生怕兒子會消失不見。
……
出去后,寧安小聲問許清凝,「郡主為何放過了?」
「這麼多年了,我還算對趙雨燕知知底,如果死了,換上一個新王妃,我又得花心思,不如先讓好好活著,再說了……」
許清凝的目飄遠,落在爹書房那邊。
子婉轉的曲調聲傳來,當真是聽極了。
不用猜,就知道那是許竣新納的側妃,半夜三更還在唱曲,可見他們兩有多荒唐。
許清凝說:「自然會有人折磨的。」
寧安明白了。
下半夜,許清凝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
寧安說那失魂香會讓人產生依賴,可偏偏沒想到已經形依賴了。
如今驟然斷了,許清凝覺有千萬隻螞蟻在啃食自己的,又又痛,還冒出了一冷汗。
最終起坐起,打開屜,把那倒了的香料又拿出來。
許清凝的都在發抖,的手彷彿不控制一般去掏出火摺子,想點燃那些失魂香。
不,不行!
不可以!
許清凝將屜推進去,狠狠咬住自己手背,直到咬出了。
必須要戒掉!
……
中秋節過後的第二天,許清巍就請旨賑災。
滿朝文武看他的眼神,奇奇怪怪。
皇帝當時便同意了,他正找不到人理爛攤子呢,直接封許清巍為賑災使,和於文州一同去南方理災。
賑災一事非同小可,如果許清巍辦好了,加晉爵不在話下,可若他辦砸了,那些災民的怨氣怕是都會聚集在他上。
這也是大多數員不想摻合此事的理由。
就連許竣都沒想到,他這個混吃混喝的紈絝兒子,竟然還心繫南方旱災了?真是太打西邊出來了!
下朝後,許竣問許清巍,「你有那個本事去賑災嗎?別到時候把自己拖下水了。」
許清巍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賑災有什麼難的,老爺子你就好好看著,我是怎麼為王府爭的!」
他大搖大擺地走了。
留下許竣滿頭霧水,「嘿,這小子瘋了不?」
楚瓊走過來,「王爺不必擔心,我看世子他氣魄非凡,定是棟樑之材啊!」
他本來還擔心皇帝派誰去賑災,偏偏是許清巍。
這下事就好辦多了,許清巍那傻大個,就算楚瓊從中做什麼手腳,他也只能吃啞虧。
誰都喜歡聽好話,許竣堆起笑容,「犬子能得首輔誇讚,實在是三生有幸。」
楚瓊:「王爺的一雙兒都是人中龍,真是羨煞旁人。」
許竣說實話:「首輔言過了,他們兩個不的傢伙,事不足敗事有餘。」
楚瓊笑而不語,負手離開。
他沒想到長安王府一家的蠢貨,竟然生出了許清凝這個另類?
……
這邊,戶部尚書吳海已經等楚瓊很久了。
楚瓊:「吳大人有話直說。」
「小的事……還請首輔大人高抬貴手啊!」吳海找了個無人的地方,遞給他一盒銀票。
楚瓊隨手看了看,大概是一萬兩,這還遠遠不夠。
他輕笑道:「這區區一萬兩,怕是喝茶都不夠吧。」
吳海了臉上的汗,「那首輔想要多?」
楚瓊反問:「你能給多呢?」
吳海咬咬牙,又掏出了幾張。
楚瓊查看后,知道是兩萬兩。
心想許清凝真是料事如神,竟然知道吳海能拿出兩萬兩。
可他偏想試試,還能不能要更多。
「你當戶部尚書也好幾年了,總不至於只有兩萬兩吧。」
吳海在戶部雖然撈了很多油水,但打通關係維持面樣樣都要花錢,他真的只能拿出兩萬兩了。
「這是我能給出的全部了,還請首輔笑納。」吳海還是頭一次被到如此境地,沒想到楚瓊如此貪得無厭。
他想起來許清凝的提醒,便低聲說:「如果這還不夠,五年前的賬本,我想應該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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