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了太子妃。」

在即將窒息的時候，他才鬆開手。

許清凝大口大口著氣，早就憋得臉紅脖子了，口因呼吸而急劇起伏。

毫不懷疑蕭嶼剛才真的要把給悶死！

許清凝咬后槽牙，渾都氣呼呼的。

「蕭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讓江意柳當選，是你的人吧！」

蕭嶼的眉頭一挑，戾氣漸漸散去了。

他反問：「你為什麼這樣猜？」

許清凝冷哼了聲。

「你給我的那瓶傷葯，我本來是給江意柳當人的，看見那葯的眼神有些不對勁。那般名貴稀的東西，也沒多人認得出來，可一眼就看出來了。我便猜和你有某種關係。」

「我再仔細想了想，江家向來不參與任何黨派之爭，江太傅看起來也是淡泊名利的人，為何會同意把兒送進來選太子妃呢？」

眼角帶笑，目炯炯地看著蕭嶼。

「據我所知，江太傅和你們忠義候府的不錯，是五年前那件事後，才突然沒了聯繫。」

五年前，蕭嶼父母戰死沙場，江太傅當時斬斷了和忠義侯府的所有聯繫，這讓許清凝很迷，就算是逢場作戲的友也該來祭拜幾下，可江府什麼表示都沒有。

很有可能是明面上斷，背地裏藕斷連呢？

許清凝這樣猜。

「所以，江意柳應該是你安排進宮來選太子妃的，你怕我搶了的位置，毀了你的計劃是嗎？」

蕭嶼等許清凝說完了，他皺起眉頭問。

「你把我給你的葯，送給別人了？」

許清凝心：？？？

說了那麼一大堆，他問的就是那個葯？

這人腦子不對勁吧！

「你說什麼？」

蕭嶼認真複述了一遍，「我問你，你是不是把我給你的葯，給了別人？」

許清凝：「……」

行吧，他腦子確實不對勁。

重點那麼多，就抓著一瓶葯，至於嗎？小氣鬼！

「我這不是看江小姐傷了，所以給送點葯嘛。再說了，還是你的人……」

蕭嶼臉更不好了，「誰告訴你，是我的人了？」

許清凝：「我推測的啊！」

蕭嶼抬手敲了下許清凝的頭，「推測有誤。」

許清凝認為自己沒推測錯，明明那麼有邏輯有條理，他就是罷了。

「那你告訴我，我哪裏說錯了？」

「首先，江意柳不是我安排進來的人。」

許清凝：「噢。」

「其次，太子妃之位不會是你的。」

「噢。」

「最後，不準把我給你的東西給別人了！」

「噢。」

等等，許清凝抬眸看他，怎麼繞到最後還是關於那瓶葯啊？

就當許清凝要細問的時候，蕭嶼已經起離開了。

只見他背對著自己，說了句令久久難以忘記的話。

「有權有勢，也並非當太子妃這一條路。」

……

蕭嶼來得快，去得也快。

一眨眼功夫，就沒見他影子了。

許清凝仰面躺在被褥上，想了很久很久。

覺得自己沒有猜錯，江意柳和蕭嶼肯定有著某種聯繫！

這樣一想，許清凝又睡不著了。

那種蝕骨的啃咬滋味再次冒出來，彷彿有千萬隻螞蟻在上爬，又彷彿有無數針同時刺進骨髓……

蜷著靠在牆邊，將左手袖推上去，死死咬住蕭嶼剛才抓住的位置。

咬出了還不夠！

寧安沒有說錯，那失魂香一旦吸久了就很難戒掉，每次都是這種半夜三更的時候發作。

可是在寧安打翻香爐之前，許清凝就真的沒察覺那香很詭異嗎？

其實是有點懷疑的。

重生以來的每一夜，許清凝都輾轉難眠，白日是巧笑倩兮的平郡主，一到晚上，覺自己又回到了楚瓊的地牢裏面。

害怕，需要什麼東西來麻痹自己。

不得不說，那失魂香真的很有效……

深夜無旁人，是意志力最薄弱的時候，許清凝很多次都忍不住打開那個屜。

有個聲音在對說：點燃吧，反正就一小會，一小會就能睡著了……

許清凝差點就要點燃了，好在關鍵時候停住了手。

不，絕對不能！

要真這麼沉淪下去，等待自己的只有地獄。

好不容易才爬上來了，絕對不能再回去！

此時的許清凝，已經是一冷汗。

眼看著天逐漸變亮。

曙從窗外進來，正照臉上。

紫蘭在外面敲門：「郡主，你醒了嗎？」

「嗯。」

「華榮公主派宮過來，說是要找你去賞花。」

「我知道了。」

許清凝就猜到齊嫣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再找時機刁難的。

奇怪，明明這一世楚瓊沒有求娶齊嫣，許清凝還是繞不開。

躲不了，那就迎面直上吧！

路上，紫蘭提醒道：「郡主要小心點啊，奴婢看那個華榮公主來者不善。」

許清凝：「是不友善的。」

紫蘭：「奴婢打聽過，華榮公主的生母是皇上最寵的妃嬪，不過紅薄命，生下公主沒多久就去世了。皇上憐公主年喪母，便將給皇後娘娘扶養。這些年裏，華榮公主驕奢蠻橫，對宮人非打即罵，誰都不看在眼裏，反正幹什麼，皇上都不會生氣，只會寵著。」

紫蘭又勸了句，「所以郡主你千萬不要和，能忍就忍吧。」

許清凝點頭：「我心裏有數。」

……

花園裏，百花齊放，最明艷的還是那萬花叢中的子。

齊嫣看到許清凝過來了，漂亮的臉蛋浮現厭憎，問許清凝：「知道本公主為什麼你來嗎？」

許清凝低頭：「臣不知。」

齊嫣：「都說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葉子，何況是兩個相同的人呢？有也只是形似罷了，但本公主連僅僅形似都很厭惡，你說該怎麼辦？」

目掃過許清凝的臉，越看越生氣。

不等許清凝開口，齊嫣就說。

「本公主要把世上所有的贗品都銷毀乾淨！」

許清凝看見了齊嫣眼中的殺氣，這是要在宮裏直接手嗎？

齊嫣冷然下令：「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