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錚神有變，一旁的高頌還不自知。

羅聞櫻往後退了步，卻沒走，已經沒有什麼不能承的了。

高頌猶在說著些話，明錚推了下他的肩頭，「你喝多了。」

「瞧不起我酒量是不是？你趕的讓傅染過來，說實話我還沒見過……」

「結婚了，也生了孩子。」

高頌愣了愣，但反應極慢，「靠，你兒子還是兒？太不夠意思。」

羅聞櫻不知間挽起的弧度是不是在笑，但想著明錚心裏這會肯定滴似的，鬱結的心陡然好了些，這算不算幸災樂禍？

明錚示意羅聞櫻坐到邊上，他端起酒杯，「你一直待在國外知道些什麼？傅染跟佑結婚了，生了個兒子。」

「明佑？」高頌驚愕。

明錚眼睛盯著手裏的酒杯點點頭，酒紅順杯沿晃，羅聞櫻瞥向他，見他眼角淺瞇，側臉說不出的沉靜和清冷，心裏的歡快還未來得及飄散，便這麼落他的潭底，消失殆盡。

高頌也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結果，他怔了怔，然後對上明錚的視線，「你倒是早說啊。」

明錚不以為意，似乎不想花過多的力在這個話題上，「你呢，最近過得怎樣？」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閑談，羅聞櫻坐在旁邊，明錚見神不好，拍了拍側的位子，「過來躺會吧。」

「我想回去休息。」

明錚起，將房間的溫度調高些，「你先等會，明天就要去談方案，有些細節我們還要敲定。」

羅聞櫻見他執意，便拿過個酒杯，明錚按住握向酒瓶的手，「你別喝了。」

上不舒服，還是喝酒的好。

高頌瞅著兩人一來二去，諱莫如深地同明錚杯，羅聞櫻索子挨向沙發，不知不覺間兩人的說話聲似乎輕了不，耳朵清凈得好似在自己那個家裏般，羅聞櫻漸漸放鬆，雙肩也不再那樣繃。

朦朧間好像聽到有人來回走的腳步聲，羅聞櫻子一輕，怎麼被人抱到床上的都不知道。

周邊很輕，又很，彷彿陷雲層難以自拔，羅聞櫻舒服地翻個，耳邊傳來曖曖生的呼吸聲，沉重而毫無忌憚。

羅聞櫻抬頭看向窗外，天空泛起魚肚白，這是睡了多久？

思緒拉回腦中，立馬察覺到不對勁，眼睛咻地圓睜，羅聞櫻轉過，果然看到明錚挨近的俊。

他用力抵著，手臂也扣住的腰際不放，羅聞櫻了。

明錚似乎察覺到醒了，他手掌在羅聞櫻肩頭輕拍幾下，「再睡會。」

「你為什麼不醒我？」羅聞櫻聲音出幾許沙啞。

「我看你累得慌。」

羅聞櫻想要撐起，明錚卻先一步將擱到上，接著人也挨過去，他吻向臉側，而後得寸進尺，沿著羅聞櫻白皙的頸間輾轉反覆。

淺淡呼吸聲越發控制不住，明錚乾脆雙手撐在羅聞櫻側，想要翻起汲取得更多。

羅聞櫻雙手在他前推了下，「別忘記我好朋友還在上。」

明錚一時間是給忘記了，他手掌要鑽擺，細碎的吻猶徘徊在耳際，「我就想抱抱你。」

羅聞櫻睜開雙眸盯著懸掛在天花板的吊飾，避開明錚親昵地接，「我不是一樣東西，明錚，當日在辦公室你說的話還記得嗎？」

明錚作頓住，呼吸聲卻仍舊深淺錯在臉頰，半晌后，他才抬起頭，「那天明明是你要結束的，我沒說過。」

「你也答應了不是嗎？」羅聞櫻不給他後悔的機會，「我們不該這樣的。」

視線自始至終也不看他一眼，明錚手扳過羅聞櫻的下，被掙開，他乾脆用手掌卡住的臉頰，得不得不同自己對視，「你說，我們應該怎樣？」

「明錚，你把我當什麼了？」羅聞櫻艱難地男人潭底，「在心裏放不下之前，就不要輕易對別人敞開，我對你的心思你是知道的，可總有消耗殆盡的那麼一天，懂嗎？」

明錚目含了些許的痛，手掌在臉畔挲，「真的不能等我嗎？」

羅聞櫻回答得乾脆，「我不是你的誰，沒有這個義務永遠等在你後，期盼著你回頭的這天，如果三年、五年之後，我還是等不到呢？明錚，這個世上沒有規定說誰一定非要等著誰，喜歡才會在乎，所以我對不勉強，假如哪天我連這些話都懶得對你說了，那……」

明錚忽然害怕再聽下去，他沉聲打斷羅聞櫻的話，「為什麼以前等得了，現在突然就等不了了？」

「隨你怎麼說。」忽然覺得茫然，為以前的堅持，不相信明錚心裏真的不明白，這個男人久經商場，心裏看事永遠跟明鏡似的，既然他有心逃避，何必再苦苦撞上去？

明錚薄抿，想從羅聞櫻的眼裏看出些什麼，他冷聲道，「是不是因為宋錦卓？」

盯著他半晌，聽到自己的心碎一瓣瓣的聲音，多麼嘲諷，羅聞櫻雙手推向他膛，「我要起來。」

「先回答我的問題。」男人聲音不由揚高些。

「不是。」即便到這時候，都沒有意氣用事，也沒有將宋錦卓牽扯進來。

「那是為什麼？」明錚口氣咄咄人。

羅聞櫻被他鉗住雙肩彈不得，「明錚，在你自我築起的跟傅染的二人世界裏面，還有誰能足得了嗎？」

明錚眸子些微黯淡，羅聞櫻本想掩埋於心底的傷痛，卻被跟前這個男人一次次拉扯出來，他不不準逃避忘記，還要凌遲，這樣的不介意不在乎對來說無異是最好的傷害。

「別這樣說，你知道你對我來說是不一樣的。」

羅聞櫻怔了怔，卻搖頭道，「我不知道。」

寄希翼於明錚能將這不一樣說清楚，這是羅聞櫻最好能說服自己的理由。

明錚瞅著的雙眼，目流轉，他分明看到裏面的亮起的神采，可話到邊卻還是吞咽回去。

真的已經做好容納接的準備了嗎？明錚怔怔出神，子那裏有個聲音卻還在告訴他，不。

羅聞櫻從他眼底看出了迷茫，彷彿被人兜頭潑盆冷水，又暗自笑自己那些風花雪月的想法太多。

平時工作忙碌從不看言小說，怎麼關鍵時候卻也期盼著裏頭的節能在自己上上演呢？

不一樣？

是啊，上過床的，又是唯一的一個人算不算？可那又怎樣，註定走不到心裏面去。

羅聞櫻疲倦地別過頭，提醒明錚道，「我們還有些資料要整理，趁時間還早起來吧。」

明錚沒有說話，羅聞櫻將他的雙手扳開，他這會沒再堅持用力，兩人一左一右坐在床頭，羅聞櫻將頭髮攏向肩后，站起要離開。

明錚抬起手臂想抓住的手，卻抓了個空。

羅聞櫻拉開房門走出去，踩著地毯的腳步一，陷無邊的混和迷茫中，回到房間才發現自己的手機落在床上，羅聞櫻一看，有宋錦卓的未接來電。

眼見這會時間尚早，也不好回撥過去擾人清夢，羅聞櫻去浴室洗過澡，站在落地窗前看著腳下正在蘇醒的這座城市。

明錚也站在房間同樣的地方，為什麼明知道這次有些東西在失去了，卻手還是抓不住？

其實，只要他一句話，就能將羅聞櫻留在邊。

可正是他說的不一樣，他才對羅聞櫻沒有瞞，曾經的猶如藤蔓般纏著他的心頭，不管是否開花結果，但幾年的時間他尚未能走出來，這卻是真的。

羅聞櫻手掌按向心臟，突然就覺不到心跳聲。

換好服，將該帶的東西也都整理好，羅聞櫻不覺得，也就沒吃早飯，走到明錚房前敲響房門。

明錚走出來看了眼，羅聞櫻收拾好緒，「時間差不多了，約在瑞海，開車過去還要半小時。」

明錚點點頭，然後經過。

羅聞櫻才走出去幾步，鈴聲忽然響起，瞥了眼見是宋錦卓，刻意放慢腳步后，羅聞櫻將電話接通，「喂，錦卓？」

「你在哪？」

「我還在酒店，正打算出門。」

「怎麼沒給我回個電話？」

羅聞櫻抬頭，看到明錚在電梯口等的影，「不好意思，我本來想中午打電話給你，沒想到你起得這麼早。」

電話那頭約能聽到汽車喇叭聲。

宋錦卓惜字如金，隨意代幾句后將手機掛斷。

電梯已經打開，羅聞櫻忙進去，明錚若有所思盯著手裏的電話，司機去停車場取車，兩人穿過可鑒人的地磚走向門口，羅聞櫻懷疑自己看錯了，差點抬手去眼睛。

宋錦卓就這麼張揚不羈地倚在引擎蓋上，有些風塵僕僕的樣子，但毫掩不住宋的風姿。

男人穿了正裝，眉宇間卻暗藏疲憊，他話不多說，直接朝羅聞櫻招手，「我還以為會趕不上呢，沒想到時間剛剛好見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