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休鄙視的看著炎帝眼神清明,思路清晰的模樣,哪還有半點醉酒的樣子。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兩人是在聊正事,之前那番話,只是為了順理章的讓自己開口。
“想除沉疴,必下重藥,如果不舍得割,如何能治理好南粵?”
梁休深吸口氣,語氣凝重道。
見到炎帝還有疑慮,梁休又繼續說道:“更何況,南粵如今雖然貧苦不堪,可不代表未來也是如此。”
“未來十年,南粵和香江一帶,將會是大炎發展最快的地方,二十年之后,將會是大炎最富裕的地區。”
見到梁休的語氣如此肯定,炎帝雖然依舊面帶疑慮,卻還是點了點頭:“好,那朕就將此事給你辦了,如今南境各大集團都有皇室的份,這筆錢你可以自由支配。”
梁休頓時翻了個白眼,炎帝這番話的意思很明顯,既然話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那當然要由他負責,允許他用皇室的錢,已經是炎帝對他最大的支持了。
梁休連忙打了個哈哈,道:“父皇,南粵一帶遠離京都,不皇恩教化,如今正是父皇在南粵立威的大好時機,這件事還是父皇親自來吧”
開玩笑,自己好不容易才解決了吉利國的患,一轉手又給自己這麼一塊燙手山芋,憑什麼啊。
可他還是低估了炎帝的決心。
“朕倒不是不想和親自去做,實在是朕還有其他事啊。”
他嘆了口氣,道:“北莽如今和北元戰激烈,戰火都快燒到大炎邊境了,朕肯定要親自去看看的。”
……
梁休更加無語,北莽和北元的戰事他也有所耳聞,可是這件事,何至于驚炎帝他老人家。
但他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眉頭一挑,敏銳意識到了什麼:“父皇剛才說,北莽的戰火都快燒到大炎了?”
北元在大漠極北,和大炎之間隔著一個北莽,就算打翻了天,也跟大炎沒什麼關系。
除非……
“沒錯,北莽那群廢,在和北元手之后就節節敗退,十五天的時間便丟掉半壁江山。”
“北莽兩大狼王之一的西狼王如今領著軍隊在青州破釜沉舟,死守城門,東狼王拓跋濤親自前往京城,只為向大炎求助。”
“青州城中只有一月存糧,一個月后,北莽就要淪落在北元的鐵蹄之下了。”
炎帝的語氣十分凝重,雖然他言語間對這兩國極為不屑,可自古以來,北邊的游牧民族就是中原心頭大患,北莽國力可不算弱,卻也只能死守北元,一旦讓北元站穩腳跟,中原將永無寧日。
這個消息讓梁休大吃一驚。
但在震驚之余,卻也同時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父皇的意思,是打算出兵幫助北莽?”
“沒錯,拓跋濤愿意割讓北莽半數土地,以此換來大炎出征北元,朕雖然覺得不劃算,但也不得不去啊。”
梁休再次被震撼了一下。
但在想清楚其中關節之后,也緩緩點了點頭:“如此說來,這一仗我們倒是必須要打,加上如今又火力部隊支援,對付北元不問題。”
見到梁休答應,炎帝一臉高興:“你也覺得朕的思路沒錯吧?”
“既然如此,那南粵的事,朕就給你了,不過你剛才跟朕說你有兩條良策,這是其一,還有一條呢?”
梁休一臉無語的看著這個一門心思想著怎麼算計自己,讓自己當苦力的老爹,雖然心中無語,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嘆了口氣道:“孩兒打算立一個治世會,這治世會相當于一個超大型的商會,不過加商會的并不是大炎境的家族或者勢力,而是大炎周邊的鄰國,或是更遠的國家。”
即便是見多識廣,早已經經歷過各種大風大浪的炎帝,在聽到這消息之后,也不雙目瞪圓。
在此之前,國與國之間的流往往并不多,且不說太遠,是東秦和大炎的百姓,互相都極知道對方的消息。
大炎境對東秦有所了解的,也只有朝廷里專門負責外的員、負責東秦報的探以及炎帝本人。
可一旦梁休的想法立,那豈不是代表著從此以后,治世會的各國員之間都會有切往來。
梁休一副語不驚人誓不休的模樣,對炎帝繼續道:“到時大炎作為治世會的發起者,將會有最高權力,加治世會的人,大炎并不會干涉他們的政,可不要忘了,想要控制一個國家,最簡單的方法,是控制他們的經濟。”
看著梁休娓娓道來,炎帝只覺得如遭雷劈。
他的腦海中突然跳出來四個字。
天下大同!
古往今來,無數明君能臣,誰不想做到這一步,可絕大多數人連自己一國之的事都搞不定,更遑論國門之外的事。
梁休這看似簡單的一步棋,卻瞬間將棋盤擴大到了整個天下。
這天下可不只是大炎一國,或是周邊幾國,甚至他最近才知道的,遠在重洋之外的西方各國也會到牽連。
他已經想象不出,那將會是怎樣的場面。
梁休角噙著笑意,得意看向炎帝。
別的都無所謂,格局一定要大,只有格局大的人,才是最后的贏家。
……
不過在聽完了梁休的偉論之后,炎帝更加堅定了自己要去北莽,把這些事給梁休的決心。
只有他不在朝廷,才能理直氣壯的將這些事給太子。
梁休則是很不得給自己來兩掌,自己那麼著急的把想法說出來干嘛,如果培養幾個心腹,讓他們到朝堂上提出建議,到時經手作的人可就不是自己,而是老炎了。
看著炎帝一臉得意的樣子,梁休卻也無可奈何。
沒辦法,誰讓是自己給別人當兒子呢?
他忽然想到京都東宮中,錢寶寶和羽卿華肚子里的孩子,等自己當爹之后,也絕對不能放過他們。
但這麼一想,他也頓思鄉之愈烈,恨不得立馬就飛回京都,鉆進幾個小人的被窩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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