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晴皺眉不解的看著他。
順子微微偏過頭,支支吾吾,“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想過,離開這里,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
辛晴點頭,“我想過,但那都是很久以后的事。”
順子猛地看向,眼神炙熱,“不用很久,如果你愿意,我很快就能帶你走!你想去哪咱們就去哪,好不好?”
辛晴這才明白過來他話里的意思。
這是在變相的……求?
果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麼,縱然已經小心翼翼,保持距離,結果卻還是要面對面的拒絕,再一次經歷撕破臉的場面……
辛晴嘆了口氣。
也罷,看來有些東西,真的應該在萌芽的時候就掐斷。以往,是想的天真了。
的種子一旦埋下,就像荒草一樣,不加遏制就會瘋狂生長。
所以現下,只能做那把斬草除的刀。
“順子哥,咱們不同路,沒有辦法一起走。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我會一直祝福你,找到屬于你自己的幸福。”
“你回去吧,不要浪費時間在我這里了。”
話音落,低著頭,不愿看順子的表,和他而過,匆匆去追前面的板車。
月亮不知什麼時候被烏云去了,夜黑得像墨,風刮得刺骨,的冷意幾乎要滲進人的骨頭里。
辛晴下意識裹了裹上的白,了胳膊。
一件男子外袍兜頭罩下,還帶著微暖的溫,突然披在了的上。
辛晴詫異回頭,看到順子那剛毅端正的側臉。
“穿著,莫凍壞了。”
他走在邊,沒有看。
辛晴詫異,“順子哥,你怎麼沒回去,萬一被主子發現,豈不是給你自己招惹麻煩?”
順子垂下眸子,微微一笑,泛著一苦,“就算咱們不同路,我也想陪著你,把這一程走完。”
說完,他快走幾步,越過趕上板車,幫著一起扶棺材。
辛晴怔怔立在原地,著順子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
原來不是所有的拒絕,都會讓男人惱怒。
可是,順子,你這又是何苦呢?
許是察覺到沒跟上來,順子很快回頭,朝喊道,“晴兒,快點跟上,看樣子是要變天了,咱們抓時間趕路!”
辛晴回過神,應了一聲,急急追了上去。
一行人接著往前走,然而連一半路程都沒到,天上便下起了雨,還零星地夾雜著雪花。
兩個護院凍得只打哆嗦,連忙棄了板車,自顧自跑到路邊的林子里躲雨。
“這鬼天氣,怎麼說變就變?天這麼冷,又下著雨,這后面的路可怎麼走?”
“要我說,就在這兒把人埋了算了,咱們也好回去復命。這雨眼瞅著越下越大,再往前走,渾都能澆!這冷風再一吹,鐵打的子也不了!”
“就是,誒,你看,我肩膀都淋了!這樹下也不防雨啊!”
兩個護院只顧著自己去躲雨,順子只好自己牽著馬,把板車趕到樹下。
辛晴摘下頭上的麻布,蓋在棺木上,又把上的外袍下,遞還給了順子。
“順子哥,趕穿上,天太冷,若是凍壞了會落下病兒的!”
順子接過來,卻又把服給披上,“不就是淋個雨麼,多大點事兒。放心吧,我板結實得很,從沒生過病。倒是你,怎麼把頭上的麻布給去了?那棺木蓋子寬,放心吧,不會滲水進去的。”
辛晴搖頭道,咬著下,聲音發,“棺木一泡水,就容易蟲蛀腐壞……我不想干娘被蟲子咬。”
順子點點頭,拍拍的肩,安道,“等把林嬸兒送到地方,我再去城南義莊,把春娘的棺木也運來,這樣們娘倆在地下也能團聚了。”
辛晴了眼睛,抬頭看他,一臉鄭重,“我替干娘謝謝你,順子哥。”
說完,彎腰鞠了一躬。
順子哭笑不得,“傻丫頭,謝人哪有這麼謝的?你這是上供……”
話音還未落,只聽天邊轟隆隆滾過一陣響雷,拉車的馬陡然驚,嘶鳴不已,突然撒蹄子開始往前跑起來!
變故陡生,順子二話不說就沖出雨幕追馬去了。
兩個護院干站著,無于衷。
辛晴正要去追,回頭看到二人也不,冷聲問,“馬跑了!你們怎麼不追?”
高個兒護院道,“馬自己樂意跑的,關我們哥倆兒啥事兒?再說那棺材里躺著的又不是我們干娘。你想追自己去追唄!”
辛晴咬了咬牙,“錢不想要了是不是?棺木不送到地方,不下葬,五十兩,我一分都不給!”
兩個護院對視一眼,俱是臉不悅。
高個兒接著道,“你也看到了,天上又是雨又是雪的,風又刮著,這要是走到地方,人都能凍冰雕!為了區區二十五兩銀子,搭上半條命,劃不來劃不來。”
他同伴見他都這麼說,頓時也不猶豫了,“那咱哥倆兒還等什麼?回吧!剩下的路讓他們自己想辦法吧!這倒霉催的差事,吃不著還惹了一腥,呸!晦氣!”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罵罵咧咧轉就往回跑,很快就消失在雨幕中。
百合苑派的人,果然靠不住!
辛晴恨恨轉,趕去追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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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子追上了馬,抓上了韁繩,費了半天勁才讓驚的馬安靜下來,渾的服也都被淋個半。
辛晴也氣吁吁地趕到,上也淋了個半。
順子道,“咱們上都淋了,再去樹下躲雨,怕也無濟于事,倒不如快些趕路,一直著,上也有熱氣護著。”
辛晴表示贊同,于是二人當真就這麼冒雨,急匆匆趕起路來。
往前不知走了多久,他們離開了夯土的道,走上通往十里坡村的土路。
這土路年久失修,又被雨雪一澆,漸漸變得松泥濘,馬蹄子陷進去,半天才能拔出來,行走間泥漿四濺。
速度眼可見地慢了下來,馬也累得呼哧呼哧,鼻孔里直噴白氣。
辛晴抹了把臉上的雨,抬頭對著牽馬的順子道,“順子哥,前面是不是不好走?咱們往邊上靠靠,長草的地方泥,興許好走些。”
順子應了一聲,牽著韁繩往路邊上靠,果然是要比路中間好走許多。
然而,令人沒想到的是,還沒往前走多遠,馬蹄子一個打,連馬帶車,頓時朝一旁的深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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