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枚玉佩,是臨走之前,央求我給解開的。說,這個對你很重要,必須要還給你。”
“還有,很安全。我們的人正護送,去一個更安全的地方。”
“您若是不信,可以看看給您留下的這些話。”
說完,店小二把信塞到他手里,行禮退下。
凌云璟半信半疑的接過,迫不及待的拆開信封,薄薄的信紙因為他的急躁撕開了個大口子。
『凌云璟,我走了。
不告而別是我的錯,對不起。但我真的沒辦法看著你的眼睛當面告別。
我只是個小子,只想過安詳平淡的日子,當老板掙銀子是我最大的夙愿。所以,接下來的路,我不能陪你一起走了,抱歉。
你是天生將才,等著你的是廣袤天地,是建功立業,是報仇雪恨,去吧,去做你該做的事,扛起你的責任和使命,我會在遠遠的地方,默默的祝福你。
冬和干糧盤纏,我都留在了桌子上。你一路上,要吃好住好,好好照顧自己。
惜君青云,努力加餐飯。勿悲勿念,愿君平安。』
年不可置信的目,一遍又一遍的掃視著上面娟秀的字跡。
大堂里昏黃的線,映照著那些字跡,一個個像是漂在水中,逐漸模糊浮,直到讓人再也看不清。
年抿著,極力忍著,將信紙一團握在手心里,驀然抬頭看向三樓,飛一縱。
足尖點在樓梯扶手上,幾個騰挪間,年進了房。
空氣中還殘留著悉的幽香,只是那人卻已不在。
年怔怔環顧四周,目掃過當中的桌子。
桌子上,果然放著昨日置辦的那些包裹,甚至還有的那個裝干糧的包袱,也一并留給了他,只是了干娘給留下的砂鍋。
看來,真的是自己走的,沒有任何人脅迫。
年上一陣冷一陣熱。
渾因突然消失而焦躁難安,卻又在得知真相后如墜冰窟。
晴兒,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
難道你的那些關心,都只是在可憐我?
難道那些親吻,都只是在逢場作戲麼?
難道過往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廂愿麼?
難道……難道……你真的不曾喜歡過我……
為什麼!為什麼要突然棄我而去!為什麼了我的心,卻又要把我一個人扔在這里!
年越想越心痛,越想越不甘心,他真想抓住好好問一問,究竟把他當什麼!
他要立刻見到,立刻,馬上!他不能就這麼白白被始終棄!
年心中陡然生出一沖,一個轉,走去床榻,手了上面的溫度。
沒了余溫,卻也不冰冷。
說明人走了有一會兒,卻也不超過半個時辰。
年迅速而冷靜的分析。
這家客棧有古怪,店小二深藏不,卻也不與他們為敵,還護送離開……雪月樓……
雪公子,我早該想到是你!
是你的人把送走了!
東越!一定是要坐船去東越!
年眸凌冽,眸中積蓄著風暴,一路飛沖出客棧,翻上馬,朝東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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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天際微微出一亮,沖破黑暗,天漸漸由濃轉淡,
一輛烏蓬馬車轔轔行駛在冰雪覆蓋的道上,朝著不遠的渡口行進。
辛晴靠著車廂,抱著懷里圓溜溜的砂鍋,閉目養神。
這一路上都有大師兄的人接應,所以吃食盤纏什麼的,全都留給了凌云璟,上只留了些散碎銀子。
也不知道這人現在怎麼樣了,是氣的跳腳罵沒良心,還是看著信淡淡一笑,全的決定。
完全想象不出。
垂著眸子,正胡思想間,突然覺得馬車晃,似乎控制似的,往一邊傾斜。
哎呦!
辛晴驚呼一聲,咚的一聲栽到對面,一頭撞在了車廂上。
幸好這車廂里面還裹了一層保暖的氈布,否則這腦袋肯定要腫出個大包。
“貴客!貴客可有事?”
車簾被掀開,出車夫驚慌失措的臉。
車夫是個五大三的漢子,長得一臉憨厚。
辛晴搖了搖頭,費力的從車廂里鉆出來,“我沒事。馬車怎麼了?”
車夫無奈嘆道,“這邊靠著水,地,所以這道鋪了一層青石在上面,路高,兩邊低,昨日下了雪,路上結冰了,馬蹄子一打,這不,車子就下去了。貴客且稍后,我這就把馬車弄出來。”
辛晴跳下馬車,朝不遠的渡口看了眼,略估計了下,也就剩個大約二三百米的距離。
“不必麻煩了,我走過去就行了。再耽擱下去,我怕船要開了。”
車夫一聽,一拍腦門道,“差點忘了這茬兒,現在確實快到辰時了,再有一刻鐘的時間船就要開了。我這就送貴客過去。”
辛晴朝他擺手,“不必了,我自己去就行了。謝謝你送我這一路。”
車夫見非要堅持自己走,只好由,于是跟上幾步,在旁小聲叮囑道,“船上魚龍混雜,貴客上了船,只管找一個臉上有胎記,名喚風涯的伙計,對他亮明份,他會一路護送貴客到地方的。”
辛晴朝他點頭,“我知道了,多謝。”
說完,裹上的披風,抱著懷里的砂鍋就朝渡口走去。
車夫看著的背影,撓撓頭,最后還是不放心嚷道,“貴客,路上,您當心腳下。”
辛晴沒功夫回頭,只朝后擺了擺手,示意知道了。
這路面上的積雪被來往登船的車和人踩來踩去的,實了,又結了冰,有的地方十分,有的地方坑洼不平,凍的邦邦的,一不小心就能絆住人。
只能低著頭,盯著路面,懷里抱著砂鍋,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生怕摔個大馬趴把懷里的砂鍋給粋了。
車夫在后,正目送離去,突然,急促的馬蹄聲從他后傳來,鏗鏘有力。
車夫下意識想回頭看去,然而還沒等他轉過頭,只見一道碩大的黑影已經從他旁一閃而過,快的他連看都沒看清!
車夫頓時驚的大張,定睛一看,才看出是個玄年騎在黑駿馬上,朝著路上正踉蹌走著的疾馳而去!
他頓時嚇得冷汗直冒,“貴客!當……”
心字還沒說出口,下一刻,就見那一人一馬黑旋風似的刮到邊,直接把卷了起來拋在馬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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