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聲,飛爪鉤抓住了一塊凸起的巖石,牢牢攀在上面。
“走吧。”凌云璟蹲低子,示意辛晴爬上來。
辛晴把竹筐背在背上,趴在凌云璟的背上,雙手牢牢摟住他的脖子。
“抓穩了。”
年轉頭對叮囑了聲,借著飛爪鉤的鐵索,驟然朝對面的崖壁去!
對面陡峭高大的崖壁迅速朝自己了而來,辛晴眼睜睜看著,頓時心跳如雷,下意識閉上了眼。
覺得自己突然化為一顆劃過半空的流星,在一陣不算太劇烈的震后,穩穩落在頭頂大正下方的崖壁上。
凌云璟長微微彎曲蹬向崖壁,巨大的沖力全都作用于他的雙雙腳上,震得他一陣痛麻。
然而他不敢出聲,怕后的聽到后會擔心,于是只能無聲的呲牙吸氣。
短暫緩了一會兒后,他咬牙朝上方攀去。
每爬一段,他都會取下飛爪鉤再次往上攀。
飛爪鉤連續向上拋了四次,最后一次才終于攀上了口邊緣。
這次,他們不能再攀附在崖壁上,更無落腳,只能靠年一人的臂力支撐著二人的重,一點點往上攀爬。
巨大的口,足足有三四十米的高度,下面是轟鳴著的巨大的黑深淵,深不見底。
懸掛在口下面的二人,渺小的像是一細蛛上趴著兩只小黑蟲。
年咬牙關,手臂上的腱子繃得像石頭一樣,額頭上的汗順著臉頰不斷下,從堅毅剛的下滴落,打攀附在他脖頸間,握的手上。
辛晴知到了他的熱汗,很想給他一,但一也不敢。
是個極度恐高的人,一到高的地方就張發抖,手心出汗。
如今所能做的,就是盡量克服恐懼,讓手心出汗。
因為已經覺到,手心手背漉漉一片,已經快要無法握自己的手腕了。
狠了狠心,改握為抓,長指甲狠狠掐進里,很快滲了出來。
咬著下,不敢出聲,怕下正凝神聚力攀登的年會因此分心。
二人誰都不想讓對方擔心,于是十分默契地同時選擇了沉默。
沒有人說話,氣氛凝滯且張。
時間變得空前漫長,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那麼難捱,那麼讓人心驚跳。
下已經懸空許久,年手臂上的因為持續發力開始不自覺的收抖。
下的巨大黑,持續的發出激流下灌的嘩嘩轟鳴聲,仿佛在提醒他們,一旦松手就會墜地獄。
凌云璟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累過,似乎要把一輩子的力氣都花在這短短的一截鐵索里。
終于,手里的鐵索越來越短,他修長的手臂終于重重攀上了口邊緣凸起的巖石。
年突然暴喝一聲,陡然發力,提氣一下翻躍上了巖石頂上,至此,漫長無比的驚險煎熬才宣告結束。
兩個人全都力似的重重跌在地面上。一個氣如牛,渾汗,一個渾戰栗,臉蒼白。
頭頂是廣袤的藍天,白云縷縷,如扯薄的棉絮一般。
眼瞳里倒映著連綿的山脈,蒼翠茂的樹木,青灰在外的巖石……
辛晴緩緩坐起,轉頭四,這才發現,原來出了石,他們已經置于一座山的半山腰上了。
大概人總是不自覺地會把目投向心之人的上,凌云璟很快便發現手腕上的跡斑斑。
“你的手腕怎麼了?”
年騰的一下坐起,皺眉拉過的手,捧在手心里看。
辛晴搖搖頭,對他展開一個的笑,“我沒事,方才快要手抓不住手腕,所以想辦法抓一點。”
說完,收回手,從襟里拿出帕子,給他汗。
“我們都活下來了,真是太好了。”
“嗯!我們都活下來了。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凌云璟轉頭看向眼前的山嶺,遠重重疊疊,似乎一眼不到邊。
“我們誤打誤撞,真的找到了出谷的路。”
“你還記得那輿圖上,平行畫著的幾條線麼?”
“那便是眼前的山脈。”
“蜀地之東南,乃是數十條平行分布的連綿山脈,我們就如今就在最外層的那山脈中。翻過眼前這道嶺,咱們也就算進了蜀國了。”
“但蜀地外側多山,行道艱難,人煙稀,我們如今在最東側的邊緣,由此一路向西北,不知要穿多峽谷,翻越多山嶺,才能深腹地,到達蜀地漢中的咽之地——廣元郡。”
說完,他嘆了口氣,手將擁懷中。
“晴兒,我們這一路,不知道還有多艱難險阻在等著。你怕嗎?”
辛晴在他懷中搖了搖頭。
“方才那麼兇險的地方都被你攻克了,前面的路就算再難再遠,只要有你護在邊,我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況且,這遠山脈青翠滴,聽聞蜀地溫暖多雨,想必這一路上也是山好水,肯定也不會短缺了野味,不知又能嘗到多人間珍饈,一想到這個,我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凌云璟聽這般故作輕松地說,哪里不明白其實是在寬他的心。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他喟嘆一聲,低頭吻上的額頭,“晴兒……謝謝你。”
一句低的謝謝,足以道出男人此刻縈繞心間的萬般。
、憐惜、心疼,他真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
能陪他一路共風雨的人,值得他用命去。
他確信,將來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都不會撼在他心中的位置半分。
“咱們趕離開這兒吧,我擔心這口也不安全。”辛晴從他懷里掙出來,往山坡上看。
“反正后面沒有追兵了,你又力支,不如咱們今晚就在此山中找個安全之所休整一晚,明日再趕路。”
凌云璟點點頭,拉著起。
“也好。被你這麼一說,我倒真覺得有些了。”
辛晴抬頭一瞧,可不是麼,太往西偏斜,早就過了正午了。
“想吃什麼,你看著抓吧,我只能負責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