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說話可要憑良心,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的掉下去的,怎麼就我推下去的了?”
孟嫵沒想到這人會污蔑,雖然嚇唬了兩句,但歸結底,也是自己沒站穩啊!
“就是你推了我一把!你還想抵賴!”
事發展到這一步,陶春花也不裝了,出了本來的面目,“我的服全了!這是我前兩天剛做的新服,花了我不錢!你賠我!”
孟嫵看著上打著的兩個補丁,頗有些無語。
“你說是我推你下去的,誰看見了?”
想找人作證,但一眼看過去,沒有一個人愿意理。
陶春花得意了。
“這里除了你還能有誰!你要是不賠我錢,我就村長過來!這里這麼多人都是人證,到時候就把你趕出村子里去!”
旁邊傳來不大不小的一聲:“嘖——誰愿意給你作證!”
雖然們不喜歡孟嫵,但也不喜歡陶春花!
書里的陶春花就不是個討喜的人,出不好,還好吃懶做,嫁到這村里后就作威作福,將男人方大勇得抬不起頭。還非常自,常去勾搭村里的男人,風評可比孟嫵差多了。
如今這兩人對上,在們眼中那就是狗咬狗,不得們當場打起來,打的頭破流才好呢!
陶春花:“……”
想沖那人破口大罵,卻不知道說話的人到底是誰,只好將火都發在了孟嫵上:“你賠不賠我錢!不賠你別想走!”
孟嫵這次是真的想要將推下去了!
“行!我推你下去的是吧?要我賠錢是吧?你把這服下來給我,你敢,我就敢賠!”
“你——”
兩人正僵持不下,就看見陸行章跟另一個男人,原來是有好事者將這事告訴了他們,這才匆匆趕來。
陸行章將孟嫵上下打量一番,見沒事才不著痕跡的松了口氣。
還沒開口,就見陶春花扯著另外一個男人大哭大:“方大勇!你老婆人欺負了,你管不管!”
孟嫵翻了個白眼,對上陸行章疑問的目,說:“掉河里了,訛我呢!”
陸行章看了看陶春花那副狼狽樣,沉默了一會兒,“真跟你沒關系?”
孟嫵也學他沉默:“我在你心里到底是個什麼人?”
年不說話了,但那副表看得孟嫵牙。
“陸行章!你來得正好!”陶春花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孟嫵,“他是你大哥的老婆!把我害這樣,說吧,你要怎麼辦?”
陸行章蹙著眉,他也不喜歡這個魯的人,可方大勇跟他大哥是自小的,就是看在這層面子上,他也得對人客氣幾分。
“嫂子,這事兒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個屁!”婦人呸了一聲,“你看我這樣子是誤會嗎?說廢話!給我十兩銀子,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周圍一片哦嚯聲——打劫呢!
陸行章:“……”
他也不理陶春花,直接看向方大勇。老實憨厚的男人沖他擺手:“別聽你嫂子的,這都是誤會,快回家吧……”
話沒說完,就挨了自家婆娘一掌!
陶春花撒著潑,對著方大勇又打又罵:“你是不是個男人!你老婆都被人推河里去了!你不給我出氣,反而幫著外人!”
方大勇卻是清楚自家婆娘是個什麼子的,被人推河里?
把別人推河里去還差不多!
再說,就算真的是孟娘子將推下去的,他也不會跟人計較。陸大哥剛死,二郎又還小,一家正是艱難的時候,他可不會趁火打劫。
但他被欺久了,甚至連跟陶春花大聲說話都不敢,只放低聲音去拉:“這里這麼多人看著,我們回家再說……”
“回什麼家!”陶春花大怒,“你這個蛋玩意兒!我怎麼瞎了眼就嫁給你了!你老婆被人欺負這樣,你吭都不吭!”
罵罵咧咧的,罵了半天還打不住。
“別說了!”
周圍一陣陣嘲弄的笑聲,方大勇臉皮掛不住,聲音稍微大了點,陶春花立刻鬧起來:“你敢吼我!你竟然敢吼我——”
跳起來,沖著方大勇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方大勇不敢還手,只是不住的躲閃。
陸行章小聲道:“我現在相信不是你推的了。”
瞧瞧人家這剽悍樣,再瞧瞧這個人的弱不風——
孟嫵:“嗯?”
陸行章卻沒接著說,反而悄悄的拉著走了。
本來是兩個人的戰爭,莫名其妙就變了方大勇一家的,孟嫵有點唏噓,看著陸行章繃的臉,笑嘻嘻的問他:“你這麼快就趕過來,是不是關心我?”
年上下打量了一眼:“做人,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好。”
孟嫵一愣,罵自己自找沒趣,可還是賤得很:“那,今天要真是我把推下河的呢?”
年沒有一點猶豫,冷酷無的說:“那我只能把你賣了,去湊那十兩銀子了!”
“……你好狠的心啊!”
孟嫵捂著心口,裝作被他傷到的模樣。
年停下腳步,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盯著有些害怕。
“你知道家里現在,連一錢銀子都湊不齊嗎?”
窮,是經不起任何風浪的。
陸家以前還是有點家底的,不然也供不起陸行章讀書。
陸大哥非常勤快,在城里給人幫工,偶爾還會進山打獵,除了給家里添些味,還會拿去賣錢,有時獵到了稀奇的野味,能得到好大一筆錢。陸行章也會幫人抄書,攢下的銀錢其實也不算。
結果最后全用來買“孟嫵”了。
家底一空,當家的男人一死,留下那陸家三兄妹,雖然書上沒寫太多,但孟嫵也能想象出來那段日子,陸行章過得何其艱難。
孟嫵突然有點心疼。
縱然知道日后會飛黃騰達,前程似錦,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相,但此刻,他依舊是一個才十四歲的年。
于是為了給家里減輕些負擔,第二天天剛亮就起了床。
村后面有座山,正是暖春時候,野菜不,村里的婦人每天都會去挖,給家里添些吃食,孟嫵打算跟著們一塊去。
但人家不愿意帶著。
只能跟在后面,上山的路對來說不好走,對那些婦人卻很輕松,于是沒一會兒,就看不到別人的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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