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嫵笑容僵在臉上,愕然瞪著陸行章,剛才不是幻聽吧?
陸行章把私人領域看得這麼重的人,怎麼會允許一個陌生人在他家叨擾?還三天?
“陸行章,這人的危險程度可比那個殺手高多了。”孟嫵提醒著。
“他畢竟幫你洗清了冤屈,留他幾日不過分,就當我替你報恩了。”陸行章意外地堅決,“還是說你怕我從他那里知道什麼?”
突如其來的質問令孟嫵神僵住。
他有讀心嗎?不然怎麼知道就是在擔心這種事發生?
鐘賀驍和殺手聊了不,孟嫵并不能確認鐘賀驍現在知道多,只希他趕走,進到下一段劇,讓生活重回正軌。
“我和孟娘子可是清清白白。”偏偏鐘賀驍還笑嘻嘻地添柴澆油,生怕誤會不夠深。
陸行章目從兩人上滾過,不置可否,抬腳率先要走。
一只鳥兒俯沖而來,過陸行章的耳際,穩穩落在鐘賀驍的肩上。
鐘賀驍取下鳥上的信件,打開來,讀完后眉驟然下沉,從腰間取出火折子燒了,放走鳥兒。
一系列作一氣呵。
鐘賀驍那雙淡漠冷冽的眸子掃向孟嫵,已然恢復初見的冷峻:“可惜了,游戲時間結束。”
“有緣再會。”
尾音消散在風里,人也迅速消失無蹤。
干凈地仿佛沒來過。
孟嫵懵了,這就是原書玄妙之嗎?強行回到主線?
陸行章著孟嫵呆呆的神,冷聲譏刺:“他走了你很失?”
“不,我很開心。”孟嫵正,一本正經地回答。
過于正經的回答反而讓陸行章噎住。
兩人前后腳回到村里,正逢村民陸陸續續回家中吃午飯,看到兩人都下意識地閃避,仿佛他們是瘟神。
陶春花遠遠地看到孟嫵,快步走來,上下打量一番,挖苦著:“孟嫵啊,今天第三天了,抓到兇手了嗎?”
“不勞你費心,縣老爺已經張告示洗清我冤屈了。”孟嫵看到陶春花便覺得無趣厭煩,腳步甚至都沒有慢下,徑直越過陶春花。
的輕視溢于言表,陶春花倍辱,追上幾步,怪氣地:“騙人了,隨口一說誰不會?我看你是心虛吧,那個什麼遠房表哥,就是你新騙的下家?”
村子才多大點,上午發生的事下午就能傳遍各個角落,更遑論備矚目的孟嫵。
陸行章聽到“下家”時,眉尾。
孟嫵嘆出一口氣,實在不能理解陶春花圖什麼,輕蔑掃過去:“表哥聽說我在這里被人欺負,想著接我離開苦海,但我放心不下弟妹,所以才留了下來。”
“至于告示……和你說也沒用,畢竟你斗大的字不識一個,整日只知閑言碎語,尚且不如井底的蛤蟆,我都嫌丟人,也就方大哥心善,不計較你惡毒自私,換做旁人,你早就被趕出去了!”
孟嫵口齒伶俐,將陶春花從里到外貶了個遍,氣得陶春花臉漲豬肝。
“你!——”陶春花抖著,哆嗦了半天反駁不出來。
孟嫵哼了聲,接過話茬:
“我?我怎麼了?村子里的鄉親都善良得,不肯說實話讓你難堪,今天我孟嫵就當了這個惡人,讓你好好看清自己!”
“與其想方設法污蔑我給我潑臟水,不如好好教教你那不的兒子,也許以后還能有翻的機會。”
“不過我看你這樣子,要把兒子教才,那是小吃黃豆,夠嗆!”
陶春花眼里像燃著一團團火,馬上要奪眶而出,膛劇烈起伏著,要不是眾目睽睽,恐怕早就沖上去了。
孟嫵簡直斗戰勝佛附,往前一步,拉近和陶春花的距離,低聲威脅:“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下一次就不是這麼簡單地罵罵你了,陶春花你好自為之!”
全程陸行章仿佛一個局外人,冷淡地聽著們的爭吵,越發察覺到孟嫵的變化。
從前的孟嫵,哪怕別人罵到玉兒斐兒上,只要給錢給吃食,孟嫵就會笑臉相迎,當真是賤骨頭一。
“神氣什麼!你這個水楊花的東西,遲早要被趕出村子!”陶春花著孟嫵的背影啐了一口,惡狠狠詛咒著。
孟嫵聽到也當沒聽到,挖了挖耳朵,隨意地抱怨著:“好吵啊,得養養耳朵了。”
陸行章卻突然駐足,回頭看向陶春花。
才說了壞話,陶春花有點張地收斂神,卻見陸行章緩緩綻出一個清淺的笑。
“方大嫂,要是方衡需要學認字,可以找我,收費比鎮上便宜。”
輕描淡寫地給陶春花補了一刀。
圍觀的村民忍不住發笑。
孟嫵更是笑眼彎彎,等陸行章并肩后才悠悠道:“果然溫刀,刀刀要人命。”
“要是能要人命,你現在恐怕早就投胎轉世了。”陸行章冷冷接話。
“切,無趣。”對于他的威脅,孟嫵甚至已經開始習以為常。
回到家中,還沒進門就聽到一陣泣哭聲,孟嫵一驚,和陸行章同時大步進去。
陸玉正趴在陸斐懷里哇哇大哭著,一把鼻涕一把淚,好不可憐。
“這是怎麼了?”以為陸玉哪兒不舒服,孟嫵邊問邊蹲查看。
“玉兒剛剛磕到了。”陸斐拍著陸玉的背,尷尬地回答著。
孟嫵起陸玉,果然看到一小塊淤青。
“嗚嗚……我要嫂嫂抱……”陸玉泣著,帶著哭腔請求。
孟嫵聽了心頭一團,忙手接過陸玉,輕地著背,溫聲哄著:“沒事沒事,嫂嫂等下給你上最好的藥,保證不痛也不會留疤。”
陸行章看著陸玉和孟嫵抱在一起,神復雜。
“回來了?我才和玉兒斐兒說你們馬上就能回。”柳月系著圍出來,驚喜道,又注意到陸玉鋪滿淚水的小臉,訝然:“怎麼哭了?”
“斐兒說是磕到了。”
“磕到了?”柳月更加訝異,“玉兒斐兒可從不會為這點小事哭。”
微一細想,恍然大悟:“早先送他們回來的時候遇到幾個臭小子,說了點風涼話,說你馬上就要被死了。”
孟嫵呆住,懷里陸玉聞言哭得更狠。
玉兒這是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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