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一時靜默,陸行章眉頭跳了跳,他怎麼會覺得孟嫵有所改變,這不是一樣地我行我素!
陸玉見狀扯扯陸行章的領,小小聲替孟嫵求:“二哥,嫂嫂也是為了你好,不要怪嫂嫂了。”
孟嫵聞言彎腰陸玉的小臉,聲道:“還是玉兒可人。”
在現代靠一手絕妙醫橫行自我,還沒人敢束著的脾氣,沒道理來了這里要束手束腳。
更何況這環境,給別人留下不好惹的形象才能更好保護家人。
陸行章明白三言兩語左右不了,反而讓自己心煩,不再和糾纏,回往家的方向走。
孟嫵在后面追著提醒:“我的建議有用,你考慮下。”
陸行章沒回頭,不回應,只當孟嫵是空氣。
到家正是午飯時候,陸行章去生火做飯,孟嫵則盤著自己剩下的藥草,書這麼貴,全靠陸行章一人又顧家又讀書,恐怕很難。
況且他悟再高,也需要個老師。
原書中請了個半罐子夫子,錢花了不說,還多余走了彎路,既然來了,總要盡人事,爭取幫陸行章請個好點的夫子。
現在手里這點錢可完全不夠。
一邊算賬,一邊慨:都做到這份上了,要是陸行章以后再要的命,可就說不過去了。
陸玉陸斐兩人在外頭研究孟嫵隨手討回來的兩本書,上頭畫著各種作的小人兒,還附帶解說,兩人學得津津有味。
彼時孟嫵尚且不知這就是陸斐的武學啟蒙。
下午過得分外平淡,孟嫵終于有機會小憩,陸行章安靜抄書,倆小孩兒追著去了屋外頭玩。
夏末的風已經添了涼意,拂過院子,起孟嫵額前碎發,晃晃悠悠地搖著竹椅,半夢半醒。
陸行章一抬頭就能看到小幅度晃悠的影,似有所思,凝片刻后低頭繼續抄書。
次日,陸行章照例起早,嗅到一陣藥香,循著味兒去了廚房。
只見孟嫵借著微弱晨黑燈瞎火地忙活著什麼。
他吹燃火折子,點了蠟燭,亮起的一瞬,孟嫵驚得忙后退一小步,蹙眉不滿,“說了多遍讓你出聲!”
陸行章不以為然,越過孟嫵,固定好蠟燭,練生火,余掃向灶臺上還冒著熱騰霧氣的碗。
放了這麼遠也礙著他的事了?
孟嫵腹誹著,拉長袖子墊著碗的邊緣,急急忙忙地把碗挪到別的地方,燙得趕向耳垂。
回頭看了眼連生火都從容不迫的陸行章,清清嗓子:“這是護眼湯,等涼會兒記得喝。”
陸行章拍拍手,去手上灰塵,起于孟嫵對視:“說吧,要什麼?”
“我能要什麼……”
“無事獻殷勤,非即盜,不要和我繞彎子。”陸行章打斷,“我還有事要做,沒時間和你浪費。”
孟嫵索抱臂說開:“我不適,今日是不能上山采藥了,還要休息一天,免得你說我吃白飯,給你們做點力所能及的。”
說“不適”時,陸行章的目瞬間落在的腹部。
昨日李乾元不留余力的一拳,哪怕是年男子也無法消,竟然一聲不吭地承下來,半個字不埋怨。
如今因傷休息還要特意來請示他。
陸行章心頭微,長睫閃了閃,柳眉在燭火下散出和:“我還沒苛刻到這地步,在你傷好之前先在家養著吧,前幾日才過書,我今日下午還要去書坊拿新書,暫時夠用。”
極見到陸行章這麼寬容的一面,孟嫵寵若驚,綻開一個燦爛笑容,什麼嘛,對他好還是有點回報的。
“玉兒的藥我已經準備好了,那我去休息了。”孟嫵不放心地又叮囑了一遍用藥細節。
陸行章難得沒有嫌棄啰嗦,靜靜聽著,見滔滔不絕,這才打斷:“我不是傻子。”
孟嫵迅速溜了,趁下午孫送孫元來之前多歇會兒。
回到房間,臉瞬間痛得垮下來,李乾元那小子是真不留手啊,都懷疑自己臟損。
這一睡就到了下午,再醒來時日頭正盛,迷糊了一瞬,驟然清醒,壞了!
顧不得刺眼,急忙穿戴好沖出屋子,里滿含歉意:“孫,抱歉,我……咦?”
看著空無一人的院落,疑地再度環顧確認,這個點,早該來了啊?
陸玉從西屋探頭,好心解釋:“嫂嫂,孫沒來,是不是后悔了啊?”
“后悔更好,我看到孫元就來氣。”陸斐還記恨著孫元招惹陸玉,遷怒于孟嫵:“也不知道嫂嫂在想什麼,為什麼要答應教那種人。”
孟嫵無奈地走到西屋門前,蹲看著陸斐,教導著:“你懂不懂什麼化干戈為玉帛?朋友當然比敵人好。”
倆孩子哪聽得懂這些,懵了一秒便低頭各自繼續看面前的東西。
孟嫵順著他們視線看去,一本是最基礎的藥材介紹,一本是一套拳法門,就是殘破了些,部分不完整。
沒想到隨手淘來這兩個寶貝,孟嫵順勢在陸玉邊坐下,的頭:“既然孫不來,那我就教你們好了。”
陸玉眼睛撲閃撲閃,充滿活力:“好!”
日頭逐漸西移,陸玉陸斐困得酣睡,孟嫵忍著傷痛稍微收拾著院落。
“咚咚”
敲門聲響起。
孟嫵以為是陸行章回來了,里邊招呼著邊開門:“今天怎麼去了這麼久?難道李大人又為難……方二哥,你怎麼來了?”
外頭的確實方大力,局促地撓撓頭,出寬厚的手,手心里是一管小小的藥膏:“陸二弟讓我幫忙帶回來的,他說臨時接了個活兒,要晚點回來,讓你們了熱熱午飯。”
孟嫵接過,擰開蓋子嗅了嗅,活化瘀的,有點,陸行章這人,能,關鍵時刻不掉鏈子。
“謝謝方二哥。”重新蓋好道謝,低頭打算回,眼角瞄到方大力支吾其詞,似乎有話要說,遂正面對方大力:“方二哥,你還有什麼事嗎?”
方大力躊躇不決,面猶豫,最終心一橫,閉眼飛快發問:“孟大夫,你……你和陸二弟結為連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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