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城看又哭又笑的，忍不住想抱抱，但到底沒那個勇氣。

掛掉電話后，姜書妍握著手機有些發愣，心裏像是被什麼塞滿了，又甜又。

凌知涵帶給的，是久違的暖意。

過了一會兒，覺到臉上有輕微細膩的，下意識偏頭看去。

紀南城正拿著紙巾替臉，眼神溫，「想哭就哭吧，不用忍著，這裏也沒有外人。」

姜書妍一下沒忍住，眼淚奪眶而出。

紀南城把抱進懷裏，輕輕著的發頂，低聲道，「我媽人很好的，你可以相信，也不用顧忌我。」

過了好半晌，姜書妍吸了吸鼻子，帶著鼻音道，「謝謝。」

說完就把人推開了，恢復了之前的冷淡態度，「時間不早了，你回房早點休息吧。」

紀南城雙手還停在半空中，語氣有些失落，「這就把我趕走了？」

「你不是說不用看在你媽的面子上嗎？」姜書妍反問。

紀南城：「……」

好吧，他竟然無法反駁。

「那你好好休息，晚安。」

紀南城轉離開，輕輕帶上了房門。

姜書妍洗漱完后，躺在了床上，怔怔看著天花板。

不得不說，心還是好的。

睡了這段時間以來最的一個覺。

隔壁房間。

紀南城接到了蕭的電話，聲音有些興。

「紀總，你知不知道現在邵氏什麼況？」

他愣了一下，隨即勾一笑，「要完蛋了嗎？」

蕭張了張，確定他沒在開玩笑，好一會兒才問道，「你怎麼知道？」

「我還知道，邵嘉鳴有99%的幾率死了。」

還有百分之一的概率，是因為沒找到邵嘉鳴的。

「嘶，真的假的？」

蕭對邵嘉鳴最嚴重的猜測也就是出了什麼意外，理不了邵氏訌，沒想到人直接沒了。

他震驚了好半天，「到底什麼況？」

紀南城問道，「你先跟我說說邵氏那邊什麼況？」

想了想，蕭給了個形容詞，「很。」

邵嘉鳴人不在，估計部就套了，誰也不服誰，誰都想搶錢搶地位，所以對外的項目，還有市什麼的，跟個笑話似的七八糟。

現在已經有很多人在看戲，甚至在賭邵氏明天又有什麼麼蛾子，看戲看得不亦樂乎。

紀南城笑了笑，「那就讓他們先玩著吧。」

蕭立馬接下一句，「然後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也不是不行。」

紀南城眼裏閃過一冷。

也就是邵嘉鳴人沒了，否則憑他對姜書妍做的那些事，他都想鞭了。

邵氏，他一定要拿到手！

但現在還不是時機。

邵氏能在短短幾年的時間走到如今這樣的地位，離不開邵嘉鳴出眾的管理能力，也離不開他手底下一大批人才的努力。

他當然想把人才挖過來，最好就等到他們斗得兩敗俱傷的時候。

蕭又樂呵呵道，「難怪前兩天邵氏前任董事長，也就是邵嘉鳴他爸回來了，如果這人還能繼續當老闆，可比邵嘉鳴好對付多了。」

兩人又商量了一下后，掛斷了電話。

……

西澤坐在辦公室臺上，喝了個爛醉。

他鮮有這麼失控的時候，但要親手放棄六七年的，當真是撕心裂肺的疼。

他需要發泄，但更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脆弱的姿態。

遠是那片海島，水面映著朦朧的月，波嶙峋，周遭靜謐，唯有時不時傳來的兩聲蟲鳴與細微的風聲。

西澤皺著眉，眼眸里一片混，頹廢的靠坐著。

過了一會兒，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拉回了他的思緒。

是元。

「大老闆，你沒回去？」

「嗯，在辦公室。」

電話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傳來聲音，「喝多了？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趕滾吧，別來煩我。」

「……真該讓那些前赴後繼的人瞧瞧，我們的西澤大老闆私底下是多麼的冷酷無！」

西澤無聲一笑，「行了，我真的煩。」

「那好，我就不打擾你了。」

正準備掛電話的時候，元又想起來一件事，「對了，蘭好像也在辦公室加班。」

西澤皺了下眉。

「這小姑娘確實拼的，不過還是得注意，我勸不，西澤大老闆覺得該怎麼做？」

西澤想了大半天，只覺得頭暈。

元開始唉聲嘆氣，「加班有什麼好，我們這又不是只會榨員工的公司，肯定是缺富的娛樂生活，要我說，就該找個男朋友，讓會一下……」

「我看你需要切會一下被榨的滋味！」西澤冷酷無的打斷了他的話。

「不是，」元很牙疼，「西澤，你就讓我試試也不行嗎？我知道蘭是你帶過來的人，我絕不會來的！」

西澤信得過元的人品。

但他也說不上來，為何心裏有點煩躁。

見他沉默，元滋滋道，「那我就當你答應了？」

西澤腦子暈得很，緩緩吐出一口氣，「你最好是認真的。」

「放心，我真喜歡的！」元很興，「那我現在就去接下班！」

西澤面無表掛斷了電話。

正當他準備開下一瓶酒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這個點了，還能有誰？

他慢半拍的回過頭，直到門又被敲響了好幾次，才出聲道，「進來。」

進來的是蘭。

忙了一整天，又加班到這麼晚，臉有點憔悴。

辦公室里沒開燈，只有幾縷月灑過來，襯得形纖瘦，半邊側臉弧線優，帶著點嘟嘟的，很想讓人兩下。

蘭聞到了一刺鼻的酒味，有些擔心，「你喝了很多嗎？」

西澤收回目，懶洋洋看著外面的風景，「你怎麼來了？」

「我……」

蘭想了半天，沒找出一個合適的理由來。

其實一直都在關注西澤，知道他今天待在辦公室一直都沒出來。

剛剛上來，也是想運氣，看他在不在。

沒想到真的在，還喝了那麼多酒，一看就心不好。

是因為阿妍姐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