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箏低頭系著安全帶，語氣盡量放緩道：「傅思衡，我是張他嗎？我是張你。」

傅思衡餘見不自覺地深呼吸舒淇，了心裏的緒道：「帶他去醫院檢查沒事，放他回家了。」

秦箏不自覺看了看手機，又看向傅思衡，言又止。

「我讓他不要聯繫你的。」傅思衡直接回答了，又繼續道：「放心，如果他對你不是別有居心，他的事，我會放在第一位理。」

秦箏有些不解道：「是什麼讓你對他有這麼深的懷疑？」

然後在傅思衡開口前又繼續道：「別說什麼直覺，我想聽客觀點的。」

「他突然從學音樂轉而學表演且發展過於順利，片場炸時炸藥里混了煙霧劑而這不是犯罪團伙所為。」

秦箏沉思片刻道：「可這些完全可以說是偶然因素。」

「若不是如此，你覺得，他現在還可以好好待著嗎？」

語氣淡淡的但寒意明顯。

秦箏不看向傅思衡，正好趕上紅燈，他踩下剎車時出聲道：不過，若真是偶然，他於你的救命之恩我不會忘。」

「秦箏……」他的語氣突然嚴肅。

「嗯？」其實他現在很連名帶姓得。

見他抬手去煙，又是找不到火，秦箏從包里拿出打火機遞過去，自然幫他去點火。

傅思衡沒點煙，直接握住了的手，將拉到自己懷裏，抱著吻了好一會兒。

直到紅燈轉綠才放開去開車：「秦箏，就當我霸著你好了，和其他男人接。」

若是之前，秦箏會反駁。

但見他臉沉，緒也稍顯煩躁，直接轉移了話題：「是你告訴老首長我爸爸是誰的嗎？」

「不是，老首長自己察覺到的，和我來確認的，我知道否認沒用的。」

秦箏手指點了點自己下道：「是上次在醫院裏提起我爸爸的名字，我摔了杯子察覺到的吧。」

「這是其一……」

「你別說，讓我猜！」秦箏立刻打斷他。

的反應讓傅思衡臉上的霾漸退。

「是不是我長得和我爸爸像的？」

「還有其三。」傅思衡開始順著，讓猜。

秦箏想了想，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雖然我的世被去了，從我上不好查，但從我爸爸那裏可以說是從上查了，我爸爸作為老首長的部下，得來全不費功夫。」

傅思衡點了點頭。

秦箏想這大年初一就他們去吃飯，立刻高興地道：「那老首長很贊咱們的婚姻了？」

「嗯。」傅思衡應聲時臉又沉了些。

「那你怎麼不高興？」

傅思衡突然心虛，立刻道：「我想，咱們還會被催生。」

秦箏語氣認真了很多，再次試探著問道：「傅思衡，那你為什麼不想要孩子？」

「你這麼想給我生孩子？」傅思衡又開始煩躁，而且比以往緒複雜又矛盾。

此刻，他認為讓給自己生個孩子好的，就當為楚竹還債好了，但又覺得他和仇人之間不該有這個瓜葛……

「傅思衡，這是兩個問題，但我可以告訴你，若你想要，我會生。」

有那麼一瞬間他心裏破防了，來不及思考便道：「我捨不得。秦箏，你還那麼年輕……」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這樣講，甚至連自己都分不清真假。

秦箏幾分疑幾分，最後道：「我尊重你的決定，也許，我們確實需要再好好培養一下。」

「你好好發展事業。」

「嗯。」秦箏點頭然後看向傅思衡，語氣帶著滿滿地警告：「再有戲不許砍了！」

傅思衡盡量輕鬆地道：「不敢了。」

秦箏嫣然一笑：「這還差不多！」

說話間，車子已經開進夏城訓練基地的大院裏。

車子停在門口，兩個人從後背箱拿出帶來的過年禮品。

傅思衡接過秦箏手裏的禮品袋子，摟著一起走進老首長家。

北風吹來，門口掛著的紅燈籠搖晃著。

傅思衡低眸看著懷裏的秦箏笑靨如花，溫。

燈影晃，迷離恍惚，有那麼幾分恍若隔世的覺。

突然就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那是在訓練基地午夜夢回，多次夢到帶著林暖茵回家的景。

傅思衡突然就放開了秦箏，抬步快速往前。

秦箏正疑，抬頭就見出門迎接的老首長及夫人，以為他是長輩面前不好意思，心裏不但沒在意反而心裏暗暗笑他。

「外面冷，快點進來。」夫人連忙引著兩人往裏走，進門時抬手輕拍傅思衡的背：「也不知道等等你媳婦。」

傅思衡察覺到自己的異常，回幫秦箏掉了外套，又轉將服掛好。

夫人見此，滿是慈地看著兩人，俯拿了兩雙紅的拖鞋出來，傅思衡男士拖鞋上寫的是【百年好合】，的士拖鞋上寫的是【早生貴子】。

秦箏見此，更加確信，老首長及夫人是把傅思衡當親人看的。

「這丫頭笑起來更好看了。」夫人親切地拉著的手往裏走，對著傅思衡道：「你小子看人的眼真是不錯！」

老首長已經坐在桌前，桌子上是盛的年夜飯，聲音帶著長者的威嚴：「來，思衡，咱倆得喝一杯。」

這樣的景與家中太過相似，落座時秦箏的眼圈已經紅了。

夫人抬手遞給紙巾：「丫頭，你爸爸就那脾氣，你別往心裏去，慢慢就好了，人年紀大了會更念兒，就像我和你伯伯一樣。」

老首長道：「別理那頭倔驢，這麼好的兒他不要，我要。」

夫人笑道：「你這樣哪還像軍人，像搶人兒的劫匪。」

老首長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呵呵地笑道：「我自己沒有，當然要搶了。」

聽此，秦箏不看向傅思衡，他桌下的手了的手指，然後對著老首長道：「以後，我就是您的兒子。」

「嗯嗯，那你趕給我生個孫子孫兒解解饞。」老首長笑著和傅思衡杯。

傅思衡笑道：「我看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兒子是假，想要孫子孫兒才是真的。」

「哈哈，被你看出來了。」

夫人看著兩人，寵溺地笑著：「就你倆這值，生出的寶寶那肯定是這訓練基地大院裏最靚的仔！」

秦箏不笑出來了聲：「伯母你好幽默。」

夫人的手搭上秦箏的：「丫頭，你可得多生幾個，娘家有，婆家也得有。」

剛開始秦箏不好意思，然後突然反應過來，有些擔心地道：「我結婚的事別告訴我爸爸，否則……我別想回家了。」

老首長此時酒意上頭，語氣里有了幾分孩子氣：「不告訴那頭倔驢，以後我抱著你的孩子朝他顯擺，看他讓不讓你回家。」

秦箏被老首長逗笑了，不看向傅思衡，卻見他面嚴肅，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並不高興。

突然覺得，自己過於樂觀了。

這些日子來的甜，讓幾乎忘了他們之間還隔著林暖茵。

心裏突然湧來傷。

還好，酒是好的掩飾，無論是喜是輩都可以多喝幾杯。m.

飯後，時間已然不早了，外面又下起了大雪，部隊大院離著金鶴山莊又很遠，他們被老首長及夫人留宿了。

二人重新單獨相在一起的時候，氣氛果然沒了之前的那些甜。

「你先去洗澡吧。」傅思衡坐在沙發上，開始煙。

「哦。」秦箏遲疑片刻，走進了浴室。

人就是這麼不慣，被他照顧久了，連自己洗個澡都會覺得委屈。

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矯。

秦箏把水溫調得高了些，好像如此就能驅散心裏漸漸起來的那些涼意。

來之前才洗了，只是洗澡暖暖，很快便洗好了。

準備出去時才意識到，並沒有帶睡進來，而浴巾已經被弄了。

將浴室門輕輕打開，輕聲道：「傅思衡，你帶睡過來了嗎？」

見沒有應答，提高聲音又喊了一聲，依然沒有應答。

心裏突然酸脹得難。

回將自己下的服穿好，見傅思衡不在房間里，拿起手機又放下，直接躺在床上睡覺。

心裏有事，哪裏睡得著，躺在穿上翻來覆去。

然後突然想起什麼來，坐起來給冷茜發消息：【茜姐，傅思衡最近怎麼一直沒去那邊？林暖茵病於什麼階段？】

等了一會兒，冷茜回復道：【林暖茵現在記憶於傅思衡跟著林父去國外辦事的階段。】

原來，陪著，是因為林暖茵暫時不需要他。

秦箏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剛才他說「捨不得」，差點就信了，卻原來還是因為林暖茵。

直接將手機扔在一邊，起下了床，往臺上走去。

路過沙發時，遲疑片刻拿起了傅思衡的煙。

有段時間沒煙了，第一口被嗆了一下，但到底是會吸的，接下來就覺得輕鬆了很多。

本來，覺得煙難戒，但遇到傅思衡后好像又變得容易很多。

會不會有朝一日有那麼一個人出現，讓也戒了傅思衡呢？

這麼想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心裏是有委屈和抱怨的。

「不是戒煙了？怎麼又？」傅思衡責怪的聲音自背後響起。

「傅思衡，己所不，勿施於人。你也沒。」

的語氣有些冷有些遠，傅思衡心裏突然不好，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然後隨之而起的是怒意。

他幾步上前，將從臺上拉回來，見手如冰一樣，心裏怒意更甚，直接將甩到了床上。

「秦箏，鬧什麼？」說話間直接扯過被子蒙在了上。

秦箏立刻撥開被子，迎上他的目：「傅思衡，你和我在一起這麼久，連我為什麼不高興你都不知道，是不是太不用心了？」

「你就這麼想要孩子嗎？」傅思衡上前握住的手腕，順勢按在床上：「好，那我全你。」

「你放開我！」秦箏直接抬起頭咬在了他正幫寬解帶的胳膊上。

傅思衡也不理，繼續去上的。

的口腔中腥味瀰漫時才鬆了口。

抬去踢他，卻被他的制著：「不是想要孩子嗎，嗯？」

制著心裏起來的委屈，眼神倔強地看著他，努力扯起角：「我就說說，你還當真了，嗯？」

秦箏臉上冷意中帶著笑意，語氣中玩世不恭里著挑釁。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臉上帶著疏離的表，一如剛才那句嗆聲的話一樣，又冷又遠。

傅思衡莫名心悸，注視著。

然後心裏咯噔一下，就想起了生意場上的楚竹，和剛才接的那個電話裏手下人彙報楚竹明的手腕策略。

又想起折磨得沒有人樣的林暖茵，腔里各種緒逐漸膨脹開。

他抬手扯去了下僅剩的，強勢地分開了的雙：「可怎麼辦，你越不想生，我越想要！」

秦箏猛地出自己的，踹了他一腳，擔心外面聽到，著聲音喊道：「傅思衡，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我又不欠你的。」

傅思衡握著另一隻腳腕拉到自己上，順勢握住了再次襲擊的另一隻腳，居高臨下地看著：「秦箏，也許，你就是欠我的。」

秦箏挑起如畫的眉目，努力揚起角，盡量擺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好啊，那你來吧，我正好目的達到了，生個孩子分你財產，坐穩傅太太的位置！」

見傅思衡遲疑，秦箏繼續道：「傅總，你這麼小氣的？這就不敢了？」

見臉上冷意退卻，神得意挑釁，眼角卻一滴又一滴地往下淌淚，傅思衡放開，翻下了床。

然後將床邊的袋子放到邊：「換上睡，睡覺吧。」

秦箏拉起被子蓋在自己上，拿起枕頭砸他：「傅思衡，你這算什麼！」

傅思衡見白的小臉全紅了，不知是哭的還是氣的，心裏突然心疼。

轉拿起紙巾遞給，被拿起來直接扔到了他上：「傅思衡，我問你這算什麼？為什麼總是高高興興地就莫名其妙地潑我一冷水？」

傅思衡直接俯拿起紙巾，繼續幫，秦箏直接躲開：「來，你以為欺負完幫忙個眼淚就好了？」

「那欺負完直接不管嗎？」

聽他一本正經地問出來，秦箏差點被他氣笑了，隨及問道：「你承認你欺負我了？」

「嗯。」傅思衡點頭，然後繼續道：「想起了不好的事，對不起。」

「傅思衡，我可以陪你度過那些不好的事，但我不是你發泄緒的對象。」

「秦箏，以後別用那種語氣和表對我說話。」

「所以，還是我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