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路念真在起居室坐下,才忽然回過神來。
“又對你爸爸這麼沒禮貌,他一定很生氣,走,我們現在過去,你趕對他服個說幾句好話,在這麼多客人面前他不會怎麼樣的。”
陸錦骨角輕勾,故意問:“那沒有客人的時候呢?”
“傻孩子,你現在這麼忙,不住回來誰也說不了什麼。”
看來對方雖然在某些方面很固執,但也不是完全沒有盤算的人。
只是這算盤一聽,便知道路念真依舊沒有改變主意,對于“那件東西”還是想靠自己摧毀,不打算讓幫忙。
這可不行,這次說什麼也要讓對方改變心意才行。
畢竟若是沒了這個執念,路念真一定會愿意隨離開陸家,那唯一的肋便沒有了。
何況那樣東西要真的關系的安危,那更要把危險掌控在自己手里。
將命運給別人去安排,可不是喜歡的作風。
不過這件事急不來,陸卓這會可能因為生氣沒反應過來,但也不會給們留下太多私下談的機會。
所以飛快地道:“媽,你知道玉骨的母親,是不是關在了廢棄的老宅里?”
路念真微微一驚:“你問這個……玉骨找你幫忙了?”
“你知道想干什麼?”
“那孩子也是膽子大,”路念真微嘆,“之前我幫了一把,但由子實在太弱了,玉骨那次可沒吃苦。”
眼眸微瞇,問道:“挨打還是刑了?”
“刑倒不至于,被你爸狠狠打了一通,好幾天都沒下得了床,唉,他們是父,別人也說不出什麼來。”
對這一段,陸玉骨倒是一個字都沒提起,不知是不想在面前丟臉,還是不愿意以此博取同。
此外,原來之前那次搶人還有路念真暗中的幫助,由此可見,也認為在陸家本不是什麼好事,不愿意離開真的全然是為了那個執念。
已經聽到有腳步聲往這邊走,連忙加快語速:“一會若是起來,媽你找個安靜的地方不要出面,免得陸卓那個小人又出什麼招。”
“你們想怎麼做?我在陸家還有幾個信得過的仆人,需要我幫忙嗎?”
心中一暖,但果斷搖頭:“不用,我自己搞得定。”
“可是……”
“我也想借這件事告訴你,”仆人已經在敲門了,越發低聲音,卻依舊吐字清晰地道,“兒已經不是只知等你保護的弱之人了,我現在有能力保護自己,保護你,不管你想摧毀的那個東西是什麼,我們都可以一起面對,早點從陸家這個泥潭離開,別將人生浪費在與那些人渣虛與委蛇之上。”
知道,原從來沒有這樣說過話,突然來這麼一段一定會讓路念真十分震驚。
果然話音落下,便看到對方眼眸睜大,微張,愣愣看著,仿佛看到了一個陌生……
下一秒,忽然被人抱住了。
耳邊傳來一聲低低的泣,路念真心疼萬分:“我的寶貝這是吃了多苦啊。”
只有吃了大苦頭,一個人的才可以發生這樣巨大的變化。
心中一,回抱母親,輕輕一笑道:“吃苦沒什麼,重要的是我已經醒悟了,媽,別再什麼都自己扛著了。”
路念真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但不著急,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語言的威力,總不及事實來得有力。
外頭敲門的仆役自然是了陸卓的指使,然而起居室里有靜,卻無人理會敲門的人,陸卓終于不耐煩了,一把將仆人推開,一拳錘在門上,低喝道:“你們是要讓陸家面無存嗎?這麼多客人都在等著,開門!”
這次房門立刻被拉開了,陸卓心火消散了些:看來他一家之主的威嚴還……
然而一得意的念頭還沒徹底浮現呢,陸錦骨已經高傲地走出來:“這樣大呼小何統,陸家想要躋上流,這教養可還差得遠呢。”
一邊說,一邊輕蔑地掃了一眼陸卓,又補了一句:“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父親還得做好榜樣才是。”
現這麼久,這是第一次稱呼“父親”,然而陸卓一點也不高興,反倒覺得一怒氣直沖腦門,恨不得直接給這個兒一掌。
聽聽那什麼話,是不是忘了自己的份!
然而陸錦骨是獨一人來的嗎?
可是帶著護衛隊的,方才故意讓護衛們落后一步,現在一個眼神過去,他們立刻圍攏上來,生生將陸卓退幾步,胳膊再長一倍也休想到一汗。
路念真隨后出來,看到的便是七竅生煙的丈夫,以及淡定無比的兒。
還因為兒那段擲地有聲的話而恍惚的心立刻清醒了。
在丈夫面前不聲地維護兒——哪怕自己委屈——已經是刻骨子里的習慣,路念真下意識便要開口。
可陸錦骨這次回來,便是打著就算不能直接帶人走,也絕不讓陸家繼續迫的打算,此刻輕描淡寫地一揮手:“分兩個人跟著我媽,別讓人再欺負。”
護衛隊皆出自桃源6軍,的話便是圣旨,當即便點了兩個人守在了路念真后。
若是正常的家人之間,看到兒如此將親人的安危放在心上,只會覺得欣無比,然而這番舉落到心中有鬼的陸卓眼里,只覺得刺眼無比。
“你媽是陸夫人,自然由陸家護著,把你的人撤了。”他低聲音卻不住其中的怒意,“你這麼做,是要讓外人覺得陸家對不好嗎?”
“好不好的,難道你心里不清楚?”陸錦骨卻不將他的憤怒放在眼里,反倒希將這把火燒得更旺一些。
想借這次讓所有人覺得,陸家要憑借飛黃騰達了,還這麼篤定會配合。
呵。
眉眼中皆是冷意,轉頭便打算去大廳。
與陸卓糾纏沒有意義,還不如去宣傳宣傳桃源呢。
誰料剛剛邁出一步,便聽陸卓森森地開口:“夫人,你的寶貝兒,可真不將我這個父親放在眼里啊。”
聽得他語氣不對,陸錦骨立刻回頭,便看到路念真面發白,忽然跑過來拉住了的手腕,哀聲道:“小錦,跟你爸爸道歉,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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